便宜電腦將會改變世界
便宜電腦將會改變世界
2006.07.01 |

史蒂芬.杜克(Stephen A. Dukker)口若懸河地談論著,他興奮的聲調充滿整間小會議室裡。當他準備解釋NComputing這家小公司的產品時,他弄弄筆記型電腦、一些電線,以及一個像從Radio Shack專門販賣電子設備貨架上拿下來的小東西,「我不曾對一家公司感到這麼興奮過……從來沒有,」身為NComputing董事長的杜克說:「我怕自己就快要中風了,我是如此地興奮。」
這是因為杜克相信NComputing已經發現科技界的聖杯:一台電腦,便宜到全世界沒有電腦的人都買得起。事實上,這談不上是一台電腦。NComputing的小東西,有一個很不性感的名字——L100,之前是接在滑鼠、鍵盤和顯示器上,現在則可以用來連結某處的一台個人電腦,不管是在房間的另一端,或是美洲大陸的另一邊,費用遠低於擁有一台自己的個人電腦。杜克的價錢是每個用戶低於五十美元,而桌上型個人電腦即使大減價,一台也要二百五十美元。如果用戶人數持續增加,就如他所希望的,費用可望掉到十美元以下,「很快的,我們將達到一個結果,就是硬體基本上是免費的,」杜克說。

**寬頻上網讓軟體分享成真

**
這是「精簡電腦」(thin client)的復興,「精簡電腦」是一九九○年代矽谷最熱的一個概念。傑出人士如甲骨文公司執行長艾利森(Lawrence J. Ellison)和昇陽公司執行長邁克利尼(Scott G. McNealy)當時紛紛支持這項理念,認為與其擁有自己的強力個人電腦,網友不如使用這些無磁碟機和處理器的「傻瓜」設備,透過網際網路去開啟、儲存在伺服器裡的資料和程式。這似乎有道理,畢竟磁碟機和處理器占去個人電腦四成的硬體費用。而且到底誰用得上全部的運算效能?對我們大多數人而言,個人電腦只是用來寄發電子郵件和上網而已。除非正在設計太空船,或是在玩一個視覺效果豐富的電動遊戲,否則消費者很難去用到個人電腦的極限。
但現實的情況是,個人電腦的價格不斷下滑,消費者可以選擇一台全配備的個人電腦,或以差不多價錢去買一台功能未經確認的精簡電腦。再加上昂貴的軟體授權費用後,少數幾台出售的精簡電腦,價位實際上都超過五百美元。這就是為何精簡電腦一路走來並未真正掀起風潮。目前所有為全球貧窮人口所做的努力,都集中在如何製造出更廉價的個人電腦。其中最著名的嘗試,是由麻州理工學院(MIT)的尼葛洛龐帝(Nicholas Negroponte)所統籌的聯名國「兒童人手一台筆記型電腦」(One Laptop Per Child,OLPC)非營利計畫。這個電腦捨棄微軟的視窗軟體,改用免費的Linux軟體,而且附有手動發電把手,讓即使沒有錢付電費,或無法擁有可靠能源的民眾也能使用。
但也許,只是也許,精簡電腦的概念太早被提出,畢竟寬頻上網在今日才廣為流行。而且上百萬民眾已習於使用如Google和MySpace等線上軟體。現在創投資金再次挹注在精簡電腦的公司,如加拿大的Teradici企業。即使個人電腦界的巨人惠普(HP),在三百多美元的精簡電腦銷售額也直線上升,使用精簡電腦的公司仍希望藉此降低一般個人電腦內建軟體的管理費用。惠普看到的是,有一天消費者會付費給電話公司或網路服務公司來使用精簡電腦的運算服務。「這不只是句﹃ 這太美好﹄了」,惠普個人系統集團科技總裁菲利浦麥肯尼(Philip McKinney)說:「有更多的事和技術開始結合匯流,讓這個概念更有可能實現。」
這就是跟杜克假設不一樣的地方,他說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在沒有實際的販售和行銷努力之下,NComputing自二○○四年以來已出售了十萬多件產品,在今年接下來的時間內,也正朝賣出下一個十萬目標邁進。其中,大多數是賣給小公司和學校社區,如在巴西、泰國和迦納的一些地方。但美國的學校也開始有興趣。不小心闖進NComputing的網站後,愛達荷州東南郊區的弗蒙特學區(Fremont School)的科技主任史密斯(Tracy Smith),將二百四十台內建視窗九八的老舊個人電腦,換成八十台NComputing的設備,「我還沒告訴戴爾業務員我正在做的事,但那是戴爾不願意賣給我的二百四十台電腦。」

**免費電腦將會改變世界

**
所以杜克還沒能將電腦工業扭向這個方向,但他對擔任改變的火車頭角色相當熟悉。一九九八年,杜克的eMachines以驚人之姿竄起,在第一年就創下了八億一千四百萬美元的銷售量,雖然賣的幾乎是零利潤的機器,但這迫使惠普和IBM開始正視一千美元以下的個人電腦市場。如今,超過八○%的家用電腦定在這個價位做銷售。但總有這一群潛在的消費者,對即使今天最低價的電腦也嫌太貴。eMachines的前執行主管楊.宋(Young Song)發現公司無法用二百九十九美元的電腦吸引一些人時,認為必須回頭並重新規劃,因而創立了NComputing(他是現任的CEO)。去敲開那個市場大門,宋說:「我知道我們需要一個新科技。」 他同時也需要一個新工作。在二○○一年杜克被迫離職後不久,宋也離開了eMachines,當時這家公司瀕臨破產。二○○三年,宋聯絡上一同創業的邁爾(Klaus Maier)。邁爾花了超過十年的時間在研究一種軟體,可以讓人分享操作系統,而且其他用戶只要透過網際網路即可使用該軟體。
二○○四年末,他們將該軟體轉化成一個便宜的晶片,包裝在塑膠盒裡的機板,可以接上並操控滑鼠、鍵盤和顯示器,非個人電腦於是誕生了。加上節源設計(這設備花費的電力僅約個人電腦的五%)和較低的維護費用(裡頭只有一點點容易損壞的東西),消費者看到精簡電腦的邏輯了。一旦NComputing完成二千多萬美元的增資,杜克就會著手推動他的計畫。共同發起人宋說,目標是在二○○八年前賣掉一百萬個產品,而且不僅是要取代個人電腦,NComputing正與電視、收銀機、工廠設備等製造商討論,只要需要提供個人電腦般使用經驗,就是Ncomputing可以獲取利潤的地方。
聽起來很偉大,精簡電腦當初的概念也的確如此。Ncomputing目前有一個潛在的法律大難題橫在眼前,在NComputing的操作下,最多可以讓三十人共用一份微軟視窗系統。NComputing並沒有賣視窗軟體,使用者共用視窗軟體問題則留給用戶自己去處理。微軟目前尚未確切說明對這件事的感覺,但可以想像未來觸法的可能性。另一個實務上的考量是,仰賴絕不斷線的網際網路服務一事,當第三世界使用這些設備時,麻省理工學院尼葛洛龐帝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說:「請記得,在我所在的世界,並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上網。」
所以也許杜克的計畫終就是像跟風車作戰一樣的空想。「總會有人認為書桌上有太多的運算能力,但事實上民眾並不想向中央集權交出主控權,」NPD集團的個人電腦分析師貝克(Stephen Baker)說:「歷史告訴我,這可能是個小眾利基產品,但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力。」 這一點都澆不熄杜克的熱情,「我們是一個指標,告訴世人有一個新方法可以讓消費者的設備幾乎免費,」他說:「這可以改變世界。」

往下滑看下一篇文章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登入數位時代會員

開啟專屬自己的主題內容,

每日推播重點文章

閱讀會員專屬文章

請先登入數位時代會員

看更多獨享內容

請先登入數位時代會員

開啟收藏文章功能,

請先登入數位時代會員

開啟訂閱文章分類功能,

請先登入數位時代會員

我還不是會員, 註冊去!
追蹤我們
進擊的機器人
© 2025 Business Next Media Corp. All Rights Reserved. 本網站內容未經允許,不得轉載。
106 台北市大安區光復南路102號9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