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想的台灣廠商之一,親眼目睹這個小產品由默默無名到瘋狂走紅的每一個過程,你認為什麼是iPod的成功之道?
A:iPod完成了一個新的平台,這個平台把一家公司成功地從桌上型產品過渡到「手持式裝置」,也讓類比科技和數位科技整合在一起。 從消費者的使用需求來看,iPod的這個平台不但「夠簡單」、夠「user friendly」,也成功地創造了一個環境,這個環境解決了影音整合的需求,解決了爭議不休的線上音樂版權問題。其實消費者未必不想付一些便宜的費用,但是只有像蘋果這樣的大公司,才能和美國音樂娛樂公司達成協議,這個工作可能只有蘋果做得出來。
Q:在你當初接單時,就看好這項產品嗎?
A:坦白說,我當初也嚇了一跳,我曾自問:真的有人會在MP3裡放進一萬首歌嗎?但是事實証明,蘋果執行長賈布斯(Steve Jobs)的看法正確,到了影音時代,許多人都有大量儲存資料的需要,和他的想法相比,我們都是凡人。
**學習蘋果追求完美與創新
**Q:你也是個科技企業經營者,如果從「經營者」這個角度來看,iPod是如何被創造出來的?
A:我認為賈伯斯曾經待過好萊塢、做過皮克斯(Pixar)這樣的動畫公司,他知道娛樂產業是如何運作的,所以結合了數位的技術,創造了iPod這樣的平台。而有了這樣的平台之後,又帶動了其他相關周邊的應用,讓更多的公司可以參與這個商業模式。
Q:你和蘋果合作的時間已將近十年了,這家公司最值得學習的地方是什麼?
A:第一,是追求完美的精神。蘋果這些年來一直推出炫目的產品,或許有的很成功,有的沒有被市場接受,我們做為協力廠商,深知開發這些產品的過程中毫不妥協所帶來的辛苦,有的產品也失敗了,但這些卻都成為追求完美的過程。 第二,是真正的開創性。蘋果很清楚知道自己的定位,不斷給市場最驚喜的產品。而這一路上我們也學到「不要過於主觀思考」,要隨時跳出自己的眼光看事情,這是蘋果給我們的啟發。
Q:雖然辛苦,但是iPod的成功也讓正崴交出漂亮的成績……。
A:世界級的客戶的確帶給我們連續每年三○%成長,但是我們的客戶也很高興,因為只要「量」一放大,成本結構又不一樣,很多採購和製造的經濟規模都出現了,我們也會馬上回饋給客戶。
Q:現在iPod有多少的零組件是你們供應的?
A:iPod裡有十多種連接器都是我們做的,像所有纜線接頭的部分,一定是我們做的,多少比例我不便透露。為了迴避單一廠家供貨的風險,像蘋果這種消費型電子產品全球大廠的供應商,通常是「一大一小」,我們當然是「大」的,而且比例相當高。
Q:但是你們現在也同時踏入了組裝領域,會不會開始大量侵蝕零組件得來不易的毛利率?
A:零組件的確是毛利率最高的產品。因為零組件的開發上,我們從原料和材料開始掌握,這是我們的老本行,坦白說,現在還有二○%到三○%的毛利率。再來就是「模組化」的領域,因為客戶的需要,我們得把零件做成模組化組件,這種產品的毛利率就降到了一○%到二○%,因為進入門檻較低。但是到了組裝層次,毛利率就更低了,像現在筆記型電腦毛利率更到了「保五保六」的階段。由於客戶的需求,這三種領域我們都有進入。坦白說,「組裝」的生意雖然利潤低,但卻有助於營收的成長,而維護毛利率,本來就是經營者的任務,我們會把這三種領域的毛利率找出最佳的搭配組合。
**用組裝和模組拉抬零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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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比爾蓋茲認為手機將會取代MP3,你的看法呢?
A:無線通訊一直是大趨勢,早在MP3出現前,手機就一直在整合各種功能,不只是音樂而己,還有照相、攝影等等;而MP3也開始整合入影像的功能,像是iPod Photo。未來往無線傳輸去走也是必然趨勢,至少MP3也站穩了他們行動通訊的一個角色。
Q:這也是正崴轉投資子公司佈局通訊和照相手機的重要原因?
A:科技整合愈來愈快速,也由於影像及聲音的無線傳輸需求,讓「光」的元件愈來愈重要。前述像是照相手機現在也要有MP3功能,所以正崴子公司分別布局在數位相機、通訊零組件的布建,而正崴在「光機電」整合上也可扮演帶頭的角色,有全球「客戶基礎」再做「研發」,成功機率更大。
Q:這些光機電整合的連接器零組件,是正崴下一波提升毛利率的動力嗎?
A:進入光機電時代,連接器仍是我們的核心競爭力,因為零組件已是同時具備「資本密集」、「技術密集」和「人工密集」的行業,競爭門檻愈來愈高,就算我們介入組裝,但組裝生意是要有利於我們的零組件生意成長,我們才會去做,我們做組裝和模組都是為了保護零組件生意。
Q:消費電子的價格掉這麼快,代工大廠之間又殺價競爭,你們毛利率守得了多久?
A:從遊戲機產業的經營模式來看,要賣兩件軟體才能打平賣一部主機費用,可見得遊戲主機是「賠錢生意」,但是為什麼三大遊戲機公司還要拚命衝量呢?主要還是「平台」的概念,平台愈多,功能愈強,未來軟體生意就會更好,別忘了我們在西雅圖的客戶是世界上最強的軟體公司。長遠來看,這些客戶暫時「賠錢」,但會建立一個獲利規模更大、更持久的產業。遊戲機其實是「比較封閉」的行業,不像其他產業標準性較高,我們的開發能力與客戶關係,都是長期優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