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Apple)預計在今年9月發表iPhone 15,除了是揭露蘋果最新技術與設計的場合外,同時也是他們對「印度製造」的一次挑戰。過去印度生產新款iPhone的時間比中國落後1年,到2022年差距縮短到1個月左右,而今年蘋果希望能達到幾乎同步,縮小至10天之內。為此蘋果及供應商都緊鑼密鼓籌備,「我們努力將從中國獲得生產資訊與印度同步,如此一來就能改善這裡的工作。」一名供應商人士表示。
蘋果正在積極擴大印度的生產能力,今年已要求供應商在印度生產1,500萬部iPhone,這個數字足足是前1年目標的2倍以上,顯示了蘋果對建立印度產能極具野心。蘋果向來高度倚賴中國製造,自2007年首款iPhone推出後,中國的產量已占據95%以上。
但疫情及中美日漸緊繃的關係,讓蘋果以往「加州設計、中國組裝」的成功模式面臨危機,但要說促使蘋果加速轉移製造的導火線,則是去年10月中國疫情封鎖期間,在鄭州富士康廠區爆發的抗爭。這件事讓蘋果高階主管明白,多年來仰賴的高效勞動力與工廠不再穩固,決定將更多產能遷出中國,而印度就是替代方案之一。
中印關係惡化、隱形成本高,印度夢能實現嗎?
但遷往印度不是蘋果有意就能成功,供應iPhone約1,500個零組件的上百家供應商能否順利在印度建立產能,才是成功關鍵。不過蘋果與供應商的談判似乎不太順利,他們要求供應商以中國製造的價格出售印度製造的產品,對供應商而言是不可能的任務。
「即使越南或印度等地的勞動力成本低於中國,但要在新地方生產,最初幾年的成本肯定高得多。」和碩共同執行長程建中曾表示,「從物流、人才培訓到營運效率的角度來看,存在很多隱形成本。」另一個問題則是由於中印關係也因領土爭議惡化,導致兩邊的員工很難拿到簽證。一名供應鏈高管透露,他們花費幾個月時間、透過印度高官的管道,才好不容易為中國員工安排好赴印簽證,並表示印度員工要前往中國接受培訓,也同樣需要花費漫長時間得到簽證許可。
且中印之間的惡劣關係,導致中國供應商很難在當地投資設廠,立訊曾有意收購緯創位於印度的iPhone組裝廠,但最終沒能成功。一位立訊的消息人士表示,「我們幾乎達成交易了。但身為中國供應商的我們被告知,進入印度的唯一手段是與當地公司成立合資企業。現在我們只能等待現況轉變,以及看蘋果想要我們怎麼做。」
不只組裝!蘋果拚與印度共同設計
印度除了是蘋果下個生產基地,有著超過14億人口更是關鍵的潛力市場。由於印度政府對非印度製造手機設下的高關稅,過去iPhone在印度的販售價格甚至比美國還高,這也導致蘋果難以打入這廣大的市場。疫情前蘋果在印度的市占率只有1%左右,但隨著印度製造的增長、蘋果著重布局當地,目前在印度的市占已成長至5%,並占據59%的549美元以上高端市場,並在今年第2季財報中,成為蘋果的5大市場之一。
蘋果除了在印度組裝手機,下一步更是要讓印度成為「新產品導入」(New Product Introduction,NPI)的一分子,這指的是新產品從設計到測試、驗證的完整開發流程。新產品導入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參與,代表了產品的技術能力,而蘋果希望印度也能做到。一名知情人士透露,「未來幾年內,我們將看到一款在印度共同設計的iPhone。」
資料來源:《Nikkei As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