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群聯電子總經理潘健成與其他四個平均年齡只有三十歲、交大電機控制系畢業的學長、學弟,湊了三千萬元台幣,窩在工研院育成中心的地下室,共同創立了群聯電子。「『Phison』(群聯的英文名稱)就是『Five Person』,」潘健成拿著自己的名片,和記者解釋公司名稱的由來。
這五個人年紀雖輕,但做起事來可不含糊。主要研發快閃記憶體(Flash)控制晶片及隨身碟的群聯,第一年就創造一億四千萬元台幣的業績,一直到去年的六十三億元,每年皆以五○%以上的成長率往上飆升,成為台灣第九大的IC設計公司,每股盈餘(EPS)也是連續四年達到十元的高標準。
賺錢要給員工而非股東
三十二歲的潘健成,是新竹科學園區最年輕的創業家。除了技術紮實,也讓東芝(Toshiba)願意投資一億三千萬元台幣。曾經跌倒過的他,正帶領一群平均三十歲的年輕人,在台灣IC設計業裡寫下璀璨的一頁。
自嘲不喜歡處理「人的問題」的潘健成,為了找到「不會麻煩他的員工」,過去,他總是一個個親自面試。但是當人數超過兩百人後,他開始授權給部門主管,「現在開始,我必須學習,怎麼當好一個精神領袖。」把員工視為最大資產的他,今年將發放一千九百張股票做為分紅,平均每位員工可以得到一百三十萬元台幣,「未來,股東分紅要愈來愈少,把賺來的都分給員工,」他信誓旦旦地說。
身為第三代的馬來西亞華僑,潘健成從小家境並不好。一九九三年,他考上交大電機控制系,跟家裡要了十四萬元台幣,就一個人跑來台灣念書,靠著每個月打工賺來的三千元,以及每學期第一名的獎學金,就這樣省吃儉用的一路讀到碩士。
「我天生就是不服輸,」眼前這位一百七十公分高、有著一張娃娃臉、牛仔褲加襯衫學生裝扮的大男孩,突然很有力地迸出這句話,實在很難跟他「平易近人」的外表連結在一起。
念碩士時,潘健成跟同學跑去從事IC設計的慧亞(現改名為慧榮科技)上班,老闆周邦基拿出二千萬元台幣,要他們負責快閃記憶體控制晶片的研發,「這筆錢等於我們五個工作五年的薪水。」滿心歡喜的他們,兩個月後,卻因為周邦基籌不出來錢來,加上潘健成與老闆理念不合,因此,他們決定自己出來創業,成立群聯。
為了備齊創業資金,潘健成找上當時在日盛證券承銷部的蔡坤吉、以及威達電董事長郭博達幫忙。此外,還取得工研院前後四百萬元台幣的補助。為了省錢,他們跑去找當時工業技術研究院育成中心協理張清俊幫忙,把公司設在育成中心的地下室實驗室裡。幾個月之後,他們開發出全球第一個隨身碟控制單晶片、以及台灣第一支隨身碟,在當時還是股東的威剛董事長陳立白介紹下,讓群聯取得三星(Samsung)隨身碟的代工訂單。
大廠投資讓業績愈來愈好
但是,潘健成並不以拿到三星的訂單為滿足。他在友人的介紹下,與東芝接觸後發現,東芝雖然在Flash擁有多項技術,但在控制晶片的研發技術上較差。因此,他以群聯十多項的專利為誘因,並以採購東芝快閃記憶體為條件,說服東芝投資一億三千萬元台幣,成為群聯最大的法人股東,從此業績扶搖直上,「這是我們站穩腳步的關鍵,」身為創業團隊之一的研發副總經理歐陽志光表示。
「對我來說,業績成長比毛利率要重要得多,」潘健成語氣堅定地表示,「我從來不看毛利率,只看今年設定的營業目標。」當投資法人都以毛利率做為觀察IC設計公司時,與市場逆向操作的他強調,「不在乎群聯的毛利率,是否能維持在五成,只要能達到業績目標,就算削價競爭,我也在所不惜。」去年,群聯的毛利率為一四.七%,遠低於同業,更低於去年到那斯達克(Nasdaq)上市的慧榮五○%。
「這幾年來,太多人在背後攻擊我,說我年輕不懂事。很多朋友勸我,不要計較這些,但絕對不可能,我一定會加倍奉還,」伸手撥撥散亂的頭髮,創業家的衝勁與自信,在他身上全部看到。
*群聯電子 Profile
成立時間:2000年11月
執行長:潘建成
創業伙伴:潘建成、歐陽志光等五人
資本額:5.27億元(台幣)
年營收:63億元(台幣)
伙伴優勢:技術能力高、從學生時代就培養創業情感
創業箴言:這是場永無止境、永不滿足的奮鬥
完美伙伴的定義:支持、互相奉獻與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