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黑色幽默作家寇特·馮內果曾經多次提到一個有趣的觀點:「故事的簡單形式完全可以輸入到計算機中。這是些漂亮的形式。」在某次演講中,他用一張簡單的圖表描述了流行故事的敘事弧線。其中,X 軸是故事的時間線,Y 軸是主人公的人生經歷。
在談到自己最感興趣的敘事弧線時,他舉出的例子是童話故事《灰姑娘》。首先,敘事弧線是不斷上升的台階,直到最高點,代表了幸運的來臨。在故事中,這是從神仙教母的出現到舞會。然後,敘事弧線突然降到最低點,對應著故事中的午夜來臨;最後,弧線再次升至頂點,代表著最終幸福到來。
圖片來自 Atlantic
如今,來自佛蒙特和阿德雷得大學的數學家和計算機科學家把寇特·馮內果的想法付諸實踐。首先,他們從電子書庫「古騰堡計劃」挑選了近 2000 部的英文小說,然後,他們用人工智慧進行情感分析,為每本書生成情感弧線。「我們沒有預先設定什麼形式,」該專案的參與者之一Andy Reagan 對Atlantic 網站說,「相反,這是由數學和機器學習辨識的。」最後,他們把這些情感弧線歸結為六大類(以主角為基準):
- 窮光蛋到有錢人(上升)
- 有錢人到窮光蛋(跌落)
- 洞穴中的人(跌落,然後上升)
- 伊卡洛斯(上升,然後跌落)
- 灰姑娘(上升、跌落,然後上升)
- 伊底帕斯(跌落,上升,然後跌落)
需要注意的是,研究員們關注的是故事的情感弧線,而不是其情節架構。不過,他們發現,情感變化與情節發展是存在重合點的。以《哈利波特-死神的聖物》 為例。 「這雖然是個複雜的故事,但是,每個分支情節的情感弧線都是清晰可見。」
圖片來自 Atlantic
總的來說,在此次研究的所有作品中,「窮光蛋到有錢人」佔據了 1/5。 「這個情感弧線講述了我們都樂意相信的故事,算是特別受歡迎的美國夢,」Reagan 說,「一個關於希望和公平的故事。即使開始時一切糟糕,但是經過努力,你的狀況會變好,最終得到大量的財富。」
不過,研究人員也發現,「窮光蛋到有錢人」未必是讀者最愛的情感弧線。以「古騰堡計劃」的下載量看,「伊底帕斯」、「洞穴中的人」以及「灰姑娘」更受讀者的喜愛。
Reagan 說,這項研究有助於提升電腦的敘事能力。透過對敘事弧線的反向工程,機器有可能寫出吸引人的原創作品。 「這是一個活躍的研究領域,」他說,「許多困難的問題尚未解決。除了情節、結構和情感弧線,機器需要創造出有吸引力的、有意義的人物和對話。只有這樣,它才能寫出精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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