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gle、微軟、Facebook都在圍剿讓用戶「上癮」的Slack
Google、微軟、Facebook都在圍剿讓用戶「上癮」的Slack

3月12日,是微軟的大日子。這天是微軟旗下的辦公協作軟體Microsoft Teams(下稱「MTs」)正式推出一周年紀念日。一年間,MTs在181個市場斬獲了20萬個企業用戶。

就在當天,微軟還趁勢推出了功能更新預告。Microsoft Teams將集成AI助手微軟小娜,用戶可以透過和小娜「溝通」,輕鬆撥打電話、參加會議或添加人員參加會議。此舉被外媒解讀為微軟在和辦公協作軟體新創公司Slack競爭中發出的大招。

大公司圍獵小公司不算新鮮事,但包括微軟在內,Google、Facebook等國外巨頭圍獵一家新創公司也算是一大奇觀了。其實,中國辦公協作軟體領域同樣如此,雖然沒有巨頭圍獵,但戰場上早已湧現出諸如釘釘、石墨、Teambition、企業微信等辦公協作軟體。不知不覺中,各國辦公協作軟體領域已是硝煙四起。

Slack做了什麼?攪動了什麼?

Slack成立於2014年,但產品原型卻誕生於2002年。

2002年,Slack創辦人Stewart Butterfield和幾個異地小夥伴興致勃勃地研發一個名為Glitch網路遊戲。為了提高企業協作效率,他們做出了一款用於企業內部的即時通訊工具(也就是Slack的前身)。最終遊戲沒做成,但做出的副產品Flickr卻成功獲得雅虎青睞。

Butterfield在2008年從雅虎辭職之後,他發現2002年那個辦公協作軟體是一個值得探索的方向。於是在2014年2月,Slack正式推出,其最主要的功能是將工作中所有信息的接口統一整合在一起,提高信息到達率。

透過建立群聊、私聊、專案管理、應用內搜尋等功能,Slack既可以當做即時通訊工具,又可以當做專案協作軟體使用。另外,Slack還對Trello、微信等超過100款第三方通訊或辦公協作軟體開放,因此它又是一個集成型平台。得益於其開放性和靈活性,到目前為止,Slack在全球擁有900萬週活躍用戶,已擁有超過5萬個付費企業用戶,公司估值達50億美元。

Slack是迅速崛起的辦公協作軟體產業的縮影和代表。從分類上來看,辦公協作軟體屬於OA軟體的大範疇之內,但近年來,文檔協作、專案協作和企業內即時通訊已經逐漸演變成為企業日常工作中最受重視的三部分。

Slack的迅速崛起觸動了微軟、Google和Facebook的神經,微軟的 Microsoft Teams,Google的G suite、Facebook的Workplace也隨風漸長。

Google的G suite的推出時間要比微軟的 MTs 要早上幾個月。 2016 年,Google發佈公告稱,在原有的企業辦公應用(Google Apps for Work)的基礎上組建G Suite,包含了原有Gmail、Docs、Drive、Calendar、Hangouts等功能,提供企業內部即時通訊、線上文檔協作和專案管理等功能,目前有400萬付費用戶。

Workplace於2016年10月推出,其功能是在Facebook的即時通訊功能做延伸。與傳統Facebook社交介面類似,Workplace也擁有「動態消息」、「群組」、直播功能。截至2017年10月,Facebook擁有3萬家企業用戶。

同一塊奶酪?不同的吃法

《中國企業家雜誌》在報導共享單車之間的激烈競爭時,稱其是為數不多值得巨頭們一起投入競爭的領域。從這個角度來看,主打企業市場,兼具社交屬性的辦公協作軟體同為此列。正如ofo和摩拜之間的相似與不同,功能上,Slack、MTs、G suite、Workplace的差別其實不大,想要獲取的市場也一致,但它們對巨頭們意義大不一樣。

對於微軟而言,做一個企業系統軟體的目的可謂最順其自然。因為除了「Windows系統」外,Office辦公軟體就是其最核心的業務之一。已經有了「辦公」工具,再在「協作」上花力氣也就不難理解。事實上,微軟在協作軟體領域早已嘗試,2011年推出的付費辦公協作軟體Office 365,專門為企業服務,內容包括線網絡會議服務、即時通訊服務(Lync和Skype)、線上視訊會議、雲端儲存和文件共享。

Slack的出現讓微軟產生了危機感,但也給微軟提供了一個明確的發展方向。和過去的謹慎或者不重視不同,去年微軟推出MTs時,就把即時通訊、雲端寫作作為主打功能,3月12日推出的更新更是進一步強化了企業即時通訊功能。

不同於微軟的條理清晰,Google的G suite產品戰略一直比較糾結。從產品線的構成來看,Google仍然將社交夢寄託在G suite上。最近關於Google G suite的消息是3月5日Hangouts chat正式版正式併入G suite。

Hangouts本身是一款在to C端失敗的產品,於2013年Google開發者大會中推出,主打視訊通訊。然而,即使後來接連整合Google Talk、Google+ Messenger功能,但Hangouts還是沒能幫助Google實現其社交夢。失敗後的Hangouts最終歸宿是被調至G suite中充當即時通訊工具。

將一款即時通訊工具插入辦公協作軟體當做拯救社交的做法不陌生,中國的釘釘的前身「來往」同樣如此。Hangouts於2013年推出,「來往」也是;Google希望藉Hangouts和Facebook在社交領域一爭高下,阿里對「來往」寄予厚望,希望其從正面挑翻微信;Hangouts失敗後被併入G suite 中,「來往」的核心團隊重啟爐灶做了「釘釘」;Hangouts到今年才把「chat」功能正式加上,阿里堅決用電話、簡訊、應用三重「DING DING DING」提高企業辦公效率。

如果說Google和阿里的路數相似的話,那麼Facebook的Workplace和企業微信在產品定位上亦有相似之處,躺在龐大社交應用用戶基數上做產品導流,壓力不大,但似乎沒有多少進取心。

誰在沿著正確的方向前行,誰還在犯錯?

Slack的壯大為巨頭們探了路,但並非每家公司都在這個問題上想清楚了。估值已經到達50億美元的Slack 是一家當之無愧的獨角獸公司。但對於市值都在6500億美元以上的三家巨頭而言,50億美元不足以成為巨頭們進入單純的辦公協作領域的理由。

2016年的一篇心理學分析報導指出,Slack是一個讓人「上癮」的產品,其用戶留存率曾一度高達95%,在沒有增加銷售人員的情況下,服務訂購營收的月成長率達到8%。這或許才是觸動巨頭們決心下場圍剿Slack的深層原因。微軟在Slack身上看到了雲端「協作」業務發展的方向,Google看到了企業端社交也有高留存率,Facebook則看到了讓人「上癮」背後的品牌競爭。

一個經常被人忽視的事實是,企業軟體服務是個悶聲發大財的產業,辦公協作軟體自然也是企業軟體服務的一種。《財經》雜誌的數據顯示,美國超百億美元市值的服務企業有100多家。微軟、甲骨文等都屬於其中的一員。

企業辦公協作軟體的基礎就是雲服務,微軟大力發展辦公協作軟體的目的無疑同樣是軟體、雲業務的發展和延伸。一個例證是,雖然和馬上就要IPO的Dropbox達成了合作,但微軟在發展自己的企業雲方面仍然沒有絲毫鬆懈。

相較於微軟的賣力,Facebook的策略看起來就像防禦性措施。Workplace除了為了賺錢,還是在築起一道防禦牆。

這道牆防著一個做大的企業辦公協作軟體再推出一個面向普通用戶的聊天軟體,會用「DING DING DING」這樣粗暴形式來提高企業效率的釘釘不會帶給微信威脅,但輕量化、體驗極佳、以及本身就是即時通訊工具起家的Slack有可能對Facebook造成致命一擊。試想,如果Slack登高一呼,「我們要把聊天應用獨立出來」,其900萬的周活躍用戶有多少會被轉化?

Google的產品定位仍然飄忽。將一個to C的失敗品Hangouts作為to B產品的核心,目的還是想要抵達C端用戶。然而,企業協作軟體並不具備多少面向C端的社交價值,或是作為普通用戶流量入口的價值。辦公協作軟體的社交屬性是一種公事公辦的協作,釘釘的功能再多,也沒有哪個普通人會把釘釘當做自己和朋友聊天的工具。

剛起步的Slack以輕量化的即時通訊社交功能廣獲好評讓人誤以為社交是其核心,但其實不然,辦公協作軟體最有價值的是企業服務的入口——既然是to B端的社交工具,所成為的流量入口也應當是給B端的。

辦公協作軟體更大的意義是在於面向企業服務市場,塑造產品品牌或者品牌推廣。對於巨頭們而言,作為企業服務的入口而非普通用戶的入口才應該是企業協作軟體的最根本的任務。一個簡單的例子是,如果你是微軟MTs的用戶,那麼無論是微軟更新了什麼產品,那麼你都會在第一時間接觸到。加之企業協作軟體的更替成本較高,產品粘性帶來的流量也會更為穩定。

對於既無企業服務的背景,旗下更不具備數量龐大的社交應用用戶的G suite和釘釘而言,其實並不適合做社交產品,媒體也無需再去強調產品前身裡的社交基因。企業的流量和普通用戶的流量並不是同一回事。強扭的瓜不甜,既然有一塊更大的蛋糕在正確的方向,何苦還要把企業端市場入口的產品定位成一個社交產品呢?

那些說釘釘做社交或者要釘釘做社交的人,醒醒吧。

本文授權轉載自:極客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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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策桌上的虛擬團員:臺大 EiMBA 如何將 AI 從「工具」升級為「共創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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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09 | 創新創業

「過去我們教育教導學生如何從數據中找出標準答案,但在生成式AI的時代,標準答案往往是最廉價的。」臺大EiMBA執行長李家岩一語道破了這波商業典範轉移的核心。他認為,當資訊獲取邊際成本趨近於零,企業的競爭優勢已不再是單純的「掌握資訊」,而是「如何設計讓 AI 與人共同創造價值的流程」。這不只是一句口號,而是一場正在被驅動的轉型。從課程設計的邏輯重組,到學生創業專題的實戰演練,臺大EiMBA正將校園打造成一個允許失敗、快速驗證的「人機共創實驗場」。

告別標準答案,當教授變成「學習架構師」

「我們不再只是教導知識,而是設計學習。」李家岩指出,臺大EiMBA的課程正在經歷結構性的轉變。現在的教授角色更像是一位「學習架構師(Learning Architect)」,他們的任務不是單向輸出,而是設計出高強度的挑戰與情境,讓學生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自然地將 AI 納入決策迴路 。

以今年新開設的「雙軸轉型與人工智慧」課程為例,這並非傳統的技術概論課,而是場關於商業邏輯的壓力測試。學生不再只是繳交一份靜態的商業計畫書,反而被要求運用生成式 AI 輔助設計商業模式畫布(Business Model Canvas),甚至利用Vibe Coding技術讓不懂程式語言的商管學生,也能透過自然語言與提示工程,快速生成互動式的原型與操作介面來模擬市場反應 。這項技術打破了傳統「文組企劃、理組執行」的藩籬,讓創意能即時轉化為可執行的程式碼。在這個過程中,AI 扮演的角色並非代筆的秘書,而是將概念具現化的加速器,以及最嚴厲的邏輯質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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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百分百用戶體驗暨品牌行銷中心負責人鐘紫瀕
圖/ 數位時代

「這是我在課程中學到最深刻的一課,」臺大EiMBA二年級生、寵物百分百用戶體驗暨品牌行銷中心負責人鐘紫瀕分享道。身處近200人新創組織的高階主管,她坦言最初員工對 AI 充滿敬畏,甚至恐懼被取代。但在 EiMBA 的課堂上,她發現 AI 真正的價值在於「攻防」與「鏡像」。「老師設計了一種『沙漏式』的提問邏輯,迫使我們把策略餵給AI後,必須面對它無情的反問。」鐘紫瀕回憶,「這個市場假設有數據支持嗎?」、「你的競爭壁壘在哪裡?」這種高強度的追問,都是AI在對學員提出的挑戰,迫使她必須思考得比AI更深、更遠。「以前我們忙著找答案,現在我們學會如何設計出『連 AI 都沒想過的好問題』。AI就像一面鏡子,映照出我們思考邏輯上的盲點。」

數位孿生實戰,將「感覺」轉化為「數據決策」

除了策略層面的思維激盪,AI 在營運端的落地應用,更是讓許多直覺型創業者經歷了一場痛苦卻必要的轉型。臺大EiMBA一年級生、赤赤子設計師林宏諭對此感觸良多。

身處傳統服裝產業,過去他的經營模式多仰賴美感與經驗,「以前做決策就是憑感覺,甚至忙不過來時,連縫扣子這種小事我都自己跳下去做。」但在李家岩講授的「雙軸轉型與人工智慧」課堂上,他被迫面對冰冷的數據與流程,而這正是李家岩強調的「數位孿生(Digital Twin)」素養 。

台大EiMBA圖說一
赤赤子設計師林宏諭
圖/ 數位時代

在虛擬世界中建立一個與真實工廠或商業流程一模一樣的模型,利用AI進行模擬與預測,是現代智慧製造的核心。對林宏諭而言這意味著必須將腦中抽象的「職人經驗」轉化為AI讀得懂的 SOP。「那段過程就像是被老師架著刀子往前走,非常痛苦,」林宏諭形容,為了讓 AI 能協助優化流程,他必須把每一個步驟定義清楚,無法再用「大概」、「憑感覺」含糊帶過 。

雖然煎熬但成果是豐碩的。當感性的創意被裝進理性的數據框架後,林宏諭發現自己的決策不再是賭博,而是可被驗證的科學。「現在AI不僅幫我理清思緒,更像是團隊的外掛大腦。我開始能鼓勵員工使用AI釋放重複性勞動,讓大家能準時下班,去做更有價值的事。」這正是課程希望帶給學員的轉變,從「事必躬親的管理者」進化為「善用工具的跨域系統設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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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大EiMBA執行長李家岩
圖/ 數位時代

跨域共創,打破同溫層的「破壁效應」

如果說AI是另一位虛擬組團員那麼課堂上原本的同學們,就是來自多重宇宙的戰友。這裡匯聚了醫師、網紅、工程師、律師與傳產二代,如此多元的背景在AI的催化下,產生奇妙的化學反應。

李家岩特別提到了榮獲霍特獎(Hult Prize)肯定的「RiiVERSE」團隊。這個由臺大管院 EiMBA 與 GMBA 學生組成的團隊,成員涵蓋了時尚、行銷與創新創業等不同領域。他們利用舊衣回收再製技術,打造出循環經濟的生態圈。「這就是我們強調的跨域共創。」李家岩解釋,在過去,不同領域的專業人士溝通成本極高,但現在,AI成為了通用的翻譯機與黏著劑。

「AI不僅降低了技術門檻,讓文組生也能做Prototype,更讓理組生也能懂得商業敘事。」在這樣的環境下,創新不再是單打獨鬥,而是像RiiVERSE團隊一樣,結合理性與感性,共同回應全球永續(ESG)的艱鉅挑戰。

為了內心的狂熱,動手去做

然而,隨著AI涉入決策越來越深,一個核心問題浮現:在演算法能預測趨勢、生成文案甚至編寫程式的時代,人類領導者的價值還剩下什麼?「我們教的不是被AI取代,而是擴增智慧。」李家岩眼神堅定地說。他強調,未來的領導者必須具備三項關鍵特質:AI素養、跨域系統設計能力,以及科技人文的反思力 。

其中最關鍵的,是懂得界定「自主邊界(Autonomous Boundary)」。領導者必須清楚判斷:哪些決策該放手讓 AI 自動化?哪些時刻必須保留人類的溫度與價值判斷?「例如在智慧工廠中,AI 可以預測機台何時需要維修保養,但『什麼樣的風險可以接受』、『我們要解決什麼社會問題』,這些涉及價值觀的決策,永遠需要人類來定奪。」李家岩補充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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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百分百用戶體驗暨品牌行銷中心負責人鐘紫瀕(左)/臺大EiMBA執行長李家岩(右)
圖/ 數位時代

在李家岩眼中,真正的創新往往不是來自同類型人才的討論,而是從不同背景、不同世界觀的碰撞中誕生。「一個人能看到的只是片段,跨域合作才能讓問題完整。」他再次提到。對他而言,EiMBA 想培養的不是知道最多的人,而是能讓「各種智慧」一起工作的人。在AI與人類智慧並存的年代,領導者最重要的能力,不是掌握所有答案,而是打造一個能讓答案自然生成的組織環境。「未來需要的領導者是能整合技術與人、懂得跨域系統思考、也能『擇人(含機器人)而任勢』的人。」李家岩說,而這群充滿創業創新的管理者也將在未來商業戰場上奏出人機協作的新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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