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你60歲就退休,在同一代的創業家中算是非常早。經營者無法從企業退休,關卡可能是什麼?
A:(沉思幾秒)沒有決心吧!我40幾歲時,就決定要60歲要退休。但是走這條路,很早就要開始準備,要有決心,不是光想就能夠做得到。每一代的人都在創業,沒有理由下一代不能強過上一代,或上一代一定要控制下一代,這違反生命的意義。
企業也是有生命的、有意義的。當它沒有意義了,就要拆分或合併、甚至清算,才能產生新的價值,否則就是浪費社會資源,那是不對的。
第二個原因可能是,他認為所創造的經營模式,是自己對這個社會最重要的貢獻標的,一旦退休,就沒有這麼大的舞台了。但我不這麼想。舞台給別人,我自己再找舞台就好,我不在意舞台小,但一定要尋求新的挑戰、對的模式。太容易的事我沒有興趣,太好賺的錢我也不想賺。
我本錢很多,有形的本錢是金錢,無形的本錢則是信心。只是我不打輸不起的仗,輸了,我還有錢;輸了,代表已經交了學費,知道此路不通,反而更有信心!我就是這樣勇往直前,一直滾下去!
我有經驗和視野,對社會最具體的貢獻就是當一個「探礦人」,證明有機會之後,再讓別人來採礦。
談趨勢:把台灣人文成功模式,整案輸出華人市場
Q:你身在科技業,但為什麼提出的觀點都很人文?
A:我不喜歡做重複的事,一直要尋求突破。為了突破,不得不多觀察和了解,再提出新的思維和機制。
1992年,我提出「全球品牌,結合地緣」的觀點,就是美國、歐洲和日本以外的第四種品牌管理模式。台灣企業做全球品牌,一定要與當地密切配合,不單是授權做決策,甚至要讓當地合作夥伴股權過半,使當地人認為這是「當地的企業」。
1989年提出「科技島」,則是因為看到1970年代的二次工業革命──微處理器的技術出現。宏碁積極扮演「微處理器的園丁」,甚至寫文章呼籲所有工程師:「若不投入微處理器領域,將成為歷史的罪人!」因為持續累積能量,當ICT(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資訊與通信科技)在世界蓬勃發展的時候,台灣才能扮演關鍵角色。
其實在提出「科技島」之前,我還提出了「世界公民」,之後又將「科技島」修正成「人文科技島」,但是都沒有引起社會上太多的反應。
資料來源《經理人月刊No.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