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榮] Google 讓人變得更聰明?
[曹家榮] Google 讓人變得更聰明?
2015.09.30 | 科技

大學生愛抄襲?

過去幾年,我在大學兼課的時候,一直有的一個疑問是:為什麼不管老師怎麼說,總會有幾個學生以「抄襲」網路資料的方式來交報告。甚至我都已經清楚明白地告訴學生,老師相當擅長於請Google大神抓抄襲,仍有學生自投羅網。當然,一個簡單的解釋是,總是有人「賭性」堅強想要搏一把。不過,某一次,一個學生下課後問我的問題,改變了我的想法。

那是一門大一的課程。某一天課堂上,我宣布了個人報告的注意事項,並照例跟學生們說明,注意文獻引用與抄襲的問題。下課後,一名學生到講台前來問我,他說:「老師,如果我查了維基百科的資料,然後把它寫進報告裡,這樣也算抄襲嗎?」我當時楞了一下,並心想:這不是抄襲,什麼才是抄襲?當然,為了不傷及學生心靈,我並沒有直接說出口,而是花了不少的時間跟他解釋這個問題。

這個經驗才讓我理解到,原來學生們跟我想的不一樣。

美國研究表示…

而就在前一陣子,許多媒體都報導了一個發表在實驗心理學期刊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上的研究。這個研究指出,習慣事事找Google大神要答案的人,會覺得自己比較聰明。研究者認為,這些慣於搜尋資訊的人,「誤」將這些資訊看作是自己的知識,因而膨脹了對於自身的認識。因此,在最後的總結討論中,研究者指出,這個實驗證明了,過於依賴網際網路,會導致一種危險,人們會漸漸無法認清到底自己有多少能耐。

圖說:事事上 Google,張家毓攝影
(圖說:事事上 Google,張家毓攝影)

看到這則報導時,我馬上就聯想到那個學生問我的問題,以及我後來的猜測。這群被歸類為「數位原民」的學生們,成長於電腦、網際網路的環境,就像那些研究中的受測者,早已習慣了透過Google大神取得資訊。這樣的習慣,甚至讓他們認為,這就是他的「智慧」的一部分。就像有一次,我在上課時丟出一個問題,台下的一個學生很自然且迅速地滑開他的手機,並在10秒內找到了答案,然後帶著自信且驕傲的神情舉起手來。

作為教育者,我們必須正視並嘗試去解決這一「代溝」。我們認為明顯錯誤的事情(例如,抄襲維基百科),對於數位原民世代的學生來說,也許根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持續站在不同的道德基礎上譴責甚至處罰學生,雖然可能有其強制性的效果,但卻無助於真正解決問題,也無法讓我們認識彼此所面臨的差異處境。

關鍵的問題在於,為什麼依賴於搜尋引擎的人,會產生這種膨脹的自我認識?會將「搜尋到答案」與「自己知道答案」這兩件事情混為一談?

再說一次,人與科技的關係

要弄清楚這個問題,就得要再說一次人與科技之間的關係。在過去的幾篇文章中,我不只一次提到了這樣的概念:科技物「不只是」工具。雖然日常生活中,我們總是相當直觀、理所當然地將各種科技物當作工具使用,以便快速、有效地達到目的。但是,如同德國哲學家 Martin Heidegger 曾經說過的,將科技物看作是工具,這樣的觀點雖然沒有錯,但卻也沒有掌握到科技物的本質。

因此,我在討論物聯網的那篇文章中提到,物不只是工具,而是會對人產生影響與改變的「人的延伸」或是「人的擴增」。這樣的說法聽起來很抽象,但其實所要表達的就是:科技物不只是一種便利的工具,它也改變了作為使用者的我們自身。例如,研究科技發展的歷史學家們相信,我們現在習以為常的這種重視序列性的時間觀,一直要到鐘錶被發明並普及使用後才形成。或者,一個與我們這時代人更切身相關的例子是,(就如我上兩篇文章談到的)行動電話、網路這類科技物也改變了我們對於彼此關係距離的想像。

圖說明

那麼,回到我們的問題:為什麼依賴於搜尋引擎的人,會產生這種膨脹的自我認識?如果電腦、網路只是工具,我們大概可以說,這些人就只是單純有了錯誤的自我認知。然後(不切實際地)以一種陳腔濫調的口吻要人們「認識自己」。又或者,我們也可能極端地說:網路是個壞東西。因此,學齡、心智未成熟的兒童、青少年禁止使用,以免造成依賴與影響,巴啦巴啦巴啦…。

但是,如果我們能嘗試轉換一下視野。如果科技物不只是工具,我們該問的問題又是什麼?我們該問:在使用搜尋引擎時,它如何改變了使用者的自我認識?

「誰」在思考?

讓我們做一個大膽的假設。如果,在使用搜尋引擎的人們,當下「就是」比較聰明的話,這是否比較能合理解釋人們的「自我膨脹」?那麼,關鍵的問題就變成:使用搜尋引擎當下的人們真的有比較聰明嗎?

過去我們一般都認為,一個人聰明與否是他腦袋裡的事情。因為是這個人、這顆腦袋在思索著問題的答案。然而,晚近的一些認知科學研究卻指出,也許不是那麼簡單。在思考的這個「誰」,也許並不單純是我們的那顆腦袋,而是這顆腦袋加上我們的身體,以及外在各種可能提供資源的工具。

圖說:紙本工具的應用,賀大新攝影
(圖說:紙本工具的應用,賀大新攝影)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大部分的人一定都可以非常輕易地計算出1+1等於多少,對吧?但是如果今天問題是:√68呢?也許有一些心算高手,也可以在短時間算出來,不過大概有不少人都必須找紙筆來算一下。那麼,這時是「誰」在計算?也許我們仍然會直覺地認為是自己在計算。但一些認知科學家們主張,此時在計算的其實是你的大腦、寫字的手、以及紙筆工具所有這些所構成的系統。

透過寫字的手、紙筆工具,我們將計算過程中暫時性的答案記錄在紙張這個外部(或是說,延伸的)儲存裝置上,以便大腦可以更有效、快速地進行下一個計算工作,進而於此一反覆過程中迅速獲得解答。換言之,當下在思考、計算的,並不只是我們的大腦,而是包含了紙筆工具的,這一整個資訊不斷於其中循環的認知系統。

膨脹的不是自我認識,而就是「自我」

因此,如果不管是在計算√68的時候,還是在使用搜尋引擎的時候,在思考與認知的那個「誰」,不再只是過去以為的那個大腦,而是包含了外部工具的整個認知系統。那麼,我們確實可以說,在那個當下的那個「誰」真的就是比較聰明。因為透過外部的工具、資源,那個「誰」的能力被擴增了。

換言之,我們或許可以說,其實人並沒有膨脹自我的形象。毋寧地,是人自身在那個當下擴增了。

等等,我必須趕緊地在這裡喊個暫停。以免有人認為我正在宣揚某種天真的科技樂觀主義。當我說:「人確實在工具(紙筆、電腦、搜尋引擎)的使用中擴增其能力」,我並不是要說:「看!這是多美好的未來,我們將變成更完美的(超)人」。若是這樣,我就該回去向我的學生道歉,因為善於使用網路的他們應該沒有抄襲。
不是這樣的。雖然科技物、工具的使用確實擴增了人的能力,但這不該是被頌揚的成就。相反地,這意味著我們必須要反省、反思自身的不足。用一種簡單的方式來說:我們應該要藉以認識到,人其實沒有多偉大、多厲害。許多事情我們不僅要藉助工具來完成,甚至自身也常被工具所控制。偉大的演員卓別林在《摩登時代》中,便諷刺著現代化生產線如何奴役著工人們。

回到美國研究。這個研究確實突顯了網際網路、搜尋引擎對人的影響。但是若僅從「工具」的角度看待這些科技物,我們就只會得到空泛的道德訓誡或是威權的強制禁令,而無法看到它們真正的影響所在。網際網路、搜尋引擎確實讓人變得更聰明,因為這些科技物已然成為我們認知系統的一部分。

因此,我們不是該小心過度膨脹的自我認識,而是要警醒於我們自身確實被擴增了。進而,才可能避免誤以為一切仍在(人)自我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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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傳統信用卡模式!國泰世華如何重塑刷卡體驗,養出百萬CUBE切換忠實粉?
突破傳統信用卡模式!國泰世華如何重塑刷卡體驗,養出百萬CUBE切換忠實粉?

根據聯合徵信中心統計,國人平均每人持有約4張信用卡,雖反映出信用卡普及,卻也暴露市場飽和的現實。當回饋比例、聯名優惠成為銀行發卡標配,差異化日漸縮小,消費者對單一卡片的忠誠度也難逃下滑。

面對同質化競爭困境,國泰世華銀行四年前即推出CUBE信用卡,首創「數位自選」權益機制,讓使用者能依需求自由切換權益回饋,成功累積百萬卡友。然而,當使用者習慣隨手調整回饋後,國泰世華又該如何進一步突破,讓廣大「CUBE切換忠實粉」更黏?

數位平台成熟度,撐起「權益自選」創新機制

「以前一張信用卡就是固定型態的權益,或綁定單一聯名夥伴。而權益自選的設計,讓信用卡不再那麼制式、更加靈活!」

國泰世華銀行數位長陳冠學指出,CUBE 卡最大的突破,是將信用卡從「靜態工具」轉化為「動態平台」。搭配CUBE App卡友可依需求隨時切換:餐廳用餐或假日逛百貨公司選「樂饗購」、出國旅遊則切換至「趣旅行」享旅遊或交通優惠;一張卡橫跨多種生活場景,甚至能依個人偏好即時調整,客戶更能於商家請款後透過CUBE App查詢點數回饋明細,對精打細算的卡友格外具有吸引力。

然而,要實現如此彈性靈活上下架權益與優惠,背後的挑戰遠比表面複雜。陳冠學直言:「若沒有成熟的數位平台作為基礎,根本不可能實現。」傳統信用卡只需處理單卡簽帳與消費紀錄,但 CUBE 必須同時滿足龐大客群的多元需求,從數據分析到營運模式都得全面升級。唯有在技術架構上徹底重建,才能實現這種前所未有的產品邏輯。

因此,CUBE 信用卡並不只是單一產品的創新,也可以說是推動國泰世華數位平台進化的重要里程碑。

國泰世華銀行數位長陳冠學
國泰世華銀行數位長陳冠學指出,唯有成熟的數位平台,才能撐起CUBE信用卡「權益自選」的創新機制。
圖/ 數位時代

因為靈活,得以開啟平台化服務的想像

打開 CUBE App、彈性切換CUBE信用卡權益方案,甚至查看領取不同商家的回饋加碼優惠券,這種互動式體驗已成為百萬卡友的日常。但國泰世華並未止步於此,而是思考如何進一步延伸金融場景。

「許多權益的設計並不只是為了增加交易,而是基於人性化洞察,去滿足客戶更深層的需求。」陳冠學舉例,如CUBE信用卡「童樂匯」權益,針對親子族群推出涵蓋餐廳、嬰幼童品牌、五感體驗課程等六大通路的專屬權益,最高可享 10% 小樹點回饋,甚至指定私校學費也提供領券最高 3% 回饋。雖然少子化趨勢讓親子族群相對小眾,但陳冠學則有不同觀點:「服務客戶的下一代,也是長遠經營的投資。」

除了分眾經營,對於聯名卡的發行,陳冠學則認為:「過去,聯名卡是會員身份的象徵,但在數位時代,攜帶多張會員卡的需求已經弱化。我們透過不同合作模式,仍能達到同樣的客群經營效果。」

於是,國泰世華與多元場景通路如 Uber、Klook、大樹藥局、臺虎展開不同形式的深度合作。對合作通路而言具備「品牌強強聯手」的導客效應,對國泰世華來說,則更能觸及多元分眾市場,跳脫單一品牌聯名的侷限,信用卡也因此從支付工具延伸出更多服務優勢。

當信用卡升級為集結服務的平台,國泰世華不僅打造互利共生的生態圈,對外創造多贏合作,對客戶也深化品牌連結,逐步鞏固難以取代的黏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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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BE信用卡結合App數位自選權益,讓用戶依需求即時調整回饋,展現靈活又直覺的數位金融體驗。
圖/ 國泰世華

從一張卡到點數生態圈,國泰世華打造CUBE尊榮會員感

「跳脫信用卡本位主義,不再侷限於刷卡回饋,而是從整體金融與生活情境出發,將服務轉化為跨情境串聯的完整旅程。」陳冠學強調,CUBE 品牌的使命,就是做到跨情境、跨服務、跨子公司的一站式體驗。

而國泰優惠 CUBE Rewards App 的出現即是里程碑。從原先 MyRewards 升級為 CUBE Rewards App,不只功能升級,也是品牌再造,把 CUBE 信用卡與國泰集團「小樹點」完整串連,將會員經營、點數生態圈與 CUBE 品牌價值一站打通。

「我們讓 CUBE 不只是信用卡,更像是俱樂部般的尊榮體驗。」憑藉國泰龐大的小樹點基礎與優質卡友群,CUBE 對合作品牌展現強大吸引力,得以不斷拓展餐飲、旅遊到藝文等場景,更突破點數僅能折抵帳單的模式,讓卡友能用點數兌換熱門演唱會、運動賽事門票,甚至搶先預訂話題熱門餐廳等限量體驗。

「我們希望讓客戶覺得:哇,你又找到我的需求了!」陳冠學說。把細微偏好化為具體體驗,正是 CUBE 平台能不斷創造驚喜的關鍵。四年來,CUBE 以「1+N」權益架構結合雙 App,已累積超過 600 萬卡,為國內發卡量最大的單一信用卡;累計2025 年前 7 月,簽帳金額達 4,889 億元,年增 11%,寫下亮眼成績。

但對國泰世華而言,數字只是過程,真正的目標應如陳冠學所言:「信用卡不該再有框架,CUBE 要做的,就是以洞察與創造,帶給客戶超乎想像的個人化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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