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佑] 網路催生的偶像曹依娜
[梁世佑] 網路催生的偶像曹依娜
2016.02.14 |

還記得曹依娜嗎?
一個在中國與日本釣魚台事件中,
被視為民族團結的象徵。
透過網路傳播與數位複製,
原本不存在的少女團體迅速地被群眾認識,
而且在極短時間內具象化、具體化。

全臺灣乃至於全世界的人,或許都在這一百小時內認識了這位在海外打拼的年輕女孩「周子瑜」,她的名字代表的將不僅侷限於80秒的影片,更是清楚體現臺灣國家認同、民族主義和諸多想像體的連結,後續效應值得關注。因為周子瑜,讓我想到另外一個年輕女孩「曹依娜」,她同樣也以自己瘦弱的身體承載這一龐大國家民族大義重量,但卻有截然不同的發展與故事。

釣魚台作為臺灣、日本與中國三方的政治角力場域,其最大意義並非實際的土地面積,而是國族情感競合。2010年發生了中國漁船船長在釣魚台海域被日本沖繩警方扣留之事件,此一事引發了中國強烈的抗議,全國瀰漫大規模反日抗議,砸毀日本商家、包圍日本使館等事不斷上演,還有什麼「釣魚台是中國的,蒼井空是世界的」的戲謔標語。混雜著中日兩國百年歷史新仇舊恨的民族主義表現在舉國上下、不分你我的強烈抗議聲討之中,有一則特別突出之新聞:

當年10月,中國網路平台都出現了一則新聞:「日本人氣偶像女子團體Angel Girl製作了宣傳照片表達偉大的愛國情操,聲援釣魚台屬於中國。」,該新聞指出:Angel Girl乃是一群出道僅半年的在日華裔女子偶像團體,深受日本宅男追捧,已經接獲不少代言廣告,知名度可與AKB相提並論。聲援釣魚台屬於中國之照片,更在短短時間內突破百萬下載量,進而造成伺服器癱瘓。這則新聞很快成為當時的中國熱門新聞,廣為流傳。

當然,日本流行樂團中並沒有這群中國女孩所組成的Angel Girl團體,這是一個杜撰出來的網路偶像,一個不存在的團體。但更重要的是媒體建構了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典範:這三位少女雖在日本演藝圈但卻心繫祖國;她們雖為膚淺的偶像團體,卻有著民族道德的大是大非;故她們寧可遭受日本粉絲厭惡,也毅然決然地選擇捍衛祖國尊嚴而拍了保釣愛國照片。

為了強化她們這一對比的形象,媒體還同時賦與了她們兩個相反的特質,第一、因為她們是中國人,所以在日本演藝圈中備受打壓排擠;第二、她們獲得了廣大日本樂迷的喜愛。這兩個看似矛盾的描述句,同時建構了一個巧妙平等的等式:她們是充滿愛國情操但在海外艱苦奮鬥的祖國兒女們,且其中一名還是臺灣人 ,她叫做曹依娜。

曹依娜被設定成為「臺灣金門人」是一個巧妙的設定。由於金門在早期行政轄區的劃分上屬於「福建省」而非臺彎,這就使得曹依娜可以游移於「中國」與「臺灣」之間;實質掌握金門和馬祖島嶼得以讓中華民國宣傳治權及於中國大陸,這也是獨派金馬撤軍論的理論根源。Angel Girl之所以需要有一名成員來自臺灣,強化並渲染了「臺灣是中國的一部份,所以臺灣兒女也一同堅持釣魚台屬於中國」的圖像風景。她們恰如其分的扮演了這個「偶像」:一個在中國與日本釣魚台事件中,可作為中國民族團結的圖騰象徵。而這個虛構的偶像團體之所以可以成真,除了強大的民族主義迷思和中國大陸的網路封閉性外,更重要在於透過網路傳播與數位複製,將這個民族的想像共同體在極短時間內普同化且具體化,成為一種放諸四海皆準的原則。

隨著釣魚台事件的降溫,Angel Girl也淡出眾人目光,有一天我無意間注意到曹依娜在百度名片上的個人介紹中,「臺灣金門」被拿掉了,出生地只剩下中國兩字。相較其他兩位來自北京和湖南的成員,曹依娜彷彿瞬間失了鄉、斷了根,成為浮海之一萍,波盪在國族主義之海。

子瑜之所以引發同情,正因為她彷彿就是擬人化的臺灣形象:一個集合所有弱勢象徵的女孩被打壓欺負;她身形憔悴,她隻字片語,一切的一切都令人不忍且憤慨,而網路和數位資訊的傳播,更把這樣的特定屈辱的側影,不斷提醒著我們這就是臺灣的處境。

│後記│

Angel Girl並沒有消失,之後不僅擴充了成員,還宣稱獲得「臺灣媒體」和國際知名時尚集團的全力支持,將打造成全方位的亞洲女團,但隻字不提過去和釣魚台的任何關係。她們發售的唱片〈花木蘭〉還邀請到方文山作詞,並有周杰倫宣傳加持。試問方文山或是周杰倫會知道這個女團一開始是為了宣傳釣魚台屬於中國而製造出來的虛假網路偶像嗎?不會,他們不會知道,但是他們卻以自身的知名度和聲望,間接地承認了這一女團的存在,沒有人會懷疑她們的造假與虛構,之前民族主義的幽靈,早已不知繞樑迴盪於何方。

或許,有機會的話我們一定要問曹依娜:「妳出生在金門的哪邊啊?」

文章代表圖來源:A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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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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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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