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條件好、唱衰聲音卻不少,開發商達德能源解開離岸風電3大迷思
台灣條件好、唱衰聲音卻不少,開發商達德能源解開離岸風電3大迷思

談起近期外界對於離岸風電的聲浪,投入再生能源產業17年的達德能源董事長王雲怡語氣透露了無奈,「我總覺得等到我們把風場蓋好,外界就知道了,」謠言就可不攻自破,但這次以核養綠公投過後,王雲怡發現,光只是做還不夠,需要花更多時間跟外界溝通,讓民眾真正了解離岸風電這個產業。

達德能源(wpd)在台灣前身是英華威公司,自2001年進駐台灣,從陸域風電著手,至今已蓋逾180座陸域風機,市占率超過5成,「陸域風電是現在所有再生能源中最便宜的,台電收購陸域風電是一度電約2到2.7元,比最終用戶的電價還便宜,」王雲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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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德能源董事長王雲怡,自2000年投入再生能源產業,管理台灣風場開發團隊。
圖/ 蔡仁譯攝影

隨著陸域風機趨近飽和,離岸風電被視為下一個具有發展潛力的再生能源,台灣設定2025年離岸風電裝置容量要達到5.5GW,周邊水下基礎、海事工程、離岸風力機、維運等商機上看9千億元,成為台灣近年來重大投資案。達德能源自然也沒缺席,負責開發桃園麗威風場350MW、雲林允能風場640MW,其中允能風場已在去年12月與台電簽署購售電合約(PPA),是腳步相對快的開發商。

開發商挺國產化,台灣供應商疑慮多

配合政府推動離岸風電國產化政策,雲林允能風場採用西門子8MW風機,西門子歌美颯也喊出提前2021年在台設置風機機艙組裝廠。王雲怡表示,對開發商而言,生產基地設在台灣,有助於興建與維運期,若碰到零件問題,可隨時補充、更換,免從歐洲運送往返,「我很認同政府國產化的方向,一方面我也鼓勵台灣業者能下定決心投資,」但現在面對的問題是——台灣供應商仍猶豫不前。

許多本土本製造商老闆內心的疑慮是,前期3.5GW裝置容量到底夠不夠養一個市場?一旦投入離岸風電後,必須採購設備、機械、船隻等,但市場上有足夠的訂單量嗎?

王雲怡認為,在海事工程方面,台灣過去鮮少有在海上工作的經驗,可藉由蓋離岸風場奠定基礎,未來有了船隊,不一定只做離岸風場的工作,還可承接國外其他海事工程案子,希望業者能夠把眼光放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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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事工程方面,台灣過去鮮少有在海上工作的經驗,可藉由蓋離岸風場奠定基礎。
圖/ Shutterstock

其次政府應扮演更積極鼓勵的角色,當業者投資設備、買地建廠,政府可以提供融資、找地等協助;開發商則是給予訂單量、市場,讓供應商能放心投資。

跟銀行借錢最難,前高後低費率為何重要?

因應國產化要求,墊高離岸風電初期開發成本,但今年預告的離岸風力躉購費率驟然下降,砍到每度電5.1元,並取消「前高後低」費率機制、設下3600小時滿發上限,整體投資環境出現重大改變,嚇壞來台投資的開發商。

外界質疑前高後低的費率設計,讓開發商提前出場的機率變大,賣風場股權吸金。對此王雲怡認為這是很大的誤解,「 以簡單的邏輯來看,趁風場在高價時賣掉跑了,那承接的人是笨蛋嗎?不可能有這種事情。

一個離岸風場的專案融資高達數千億元,自有資金25%、75%融資貸款,每筆錢都被銀行嚴謹看守,錢不會隨便進到股東的口袋,必須等到開發商把全部的債還完後,才能動用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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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離岸風場的專案融資高達數千億元,自有資金25%、75%融資貸款,每筆錢都被銀行嚴謹看守。
圖/ shutterstock

一旦拿掉前高後低費率機制,相當不利於銀行融資。王雲怡說,若20年平均價格,銀行就會斤斤計較,計算每年發的電是否足夠還貸款,「任何一點點風險,銀行都不願承擔,」尤其國內離岸風電的專案融資才剛起步。

股權稀釋不代表落跑,專業開發商都這麼做

至於風場在投資前期就「釋股」,王雲怡說明,股權稀釋是正常行為,不代表開發商準備落跑,而是讓更多財力好的人加入,「 如果我們都把錢放在同一個案子,就沒有其他資金去開發新案子,所以會找其他股東加入。 」銀行團也會把關這些投資名單,確認他們是否有足夠的財力擔任股東角色,「並不是隨便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王雲怡坦言,跟銀行借錢是最難的事,沒有外界想得容易。

談到近期日本電力公司JERA來台投資上緯第一座離岸風場海洋風電,取得三成股份,「JERA看到的是機會、趨勢,」王雲怡不禁感嘆,台灣擁有相當好條件,卻有人不停地唱衰。

風機轉動就有收入,經營風場如何「獲利」?

離岸風電屬基礎建設案子,回收期長、利潤較低,風險較小,深受退休基金的喜愛。因為風機轉動就有收入,不用擔心燃料市場的變動,唯一變數就是風資源的變化,像是風力大或小,最初也都有納入風險考量。

「唯一獲利就是賣電,」通常融資期限長達12到15年,在風場運轉發電後,靠賣電慢慢償還貸款、利息,還完後才輪到開發商賺錢, 這也意味著風場營運15年後才可能談獲利

自「電業法」修正後,電力可自由買賣交易,未來把綠電賣給企業會是新的收入?王雲怡認為,這牽涉到企業、台電、再生能源業者三方未來如何配合,企業用電有離、尖峰,究竟要把綠電賣到離峰或尖峰時段,仍與台電作溝通。

以及開發商與企業簽購售電合約(PPA),必須先取得銀行的認可,銀行必須確保這名買主能否長期固定買電。過去達德在德國有跟Google簽署PPA,「必須到Google公司的等級,銀行才有可能接受,」王雲怡說。

台灣離岸風電正處關鍵時刻

下週經濟部能源局將公告2019年再生能源躉購費率,牽動台灣離岸風電產業走向,王雲怡認為,3600小時滿發上限、取消前高後低費率機制必須做出調整。

「3600小時猶如科技退步,」全世界都是鼓勵多發電,讓風機發揮最大效益,但台灣卻設下每年3600滿發小時的售電限制,等於先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費,「這是技術退步的做法,全世界沒有看過這樣的設計。」

在必須負擔國產化任務之下,預告的5.1元費率對大部分離岸風電案子都不太樂觀。在費率不確定的情況,達德目前也無法跟在地供應商談價格,王雲怡直言,「 到底可以用多少錢跟業者買設備,現在是政府在決定的, 」躉購費率若大砍,開發商僅能用有限預算購買國產化設備,間接可能影響離岸風電國產化發展。

過去兩年台灣在離岸風電所累積的動能能否延續下去,接下來政府所做的決策至關重要,不僅關乎台灣在亞太離岸風電的競爭力,還有期待已久的新產業活水。

達德能源在台小檔案

成立:自2016年德商wpd併購英華威,成立達德能源
業務:負責運維超過380MW的風場及太陽光電系統
員工:在台北、苗栗、彰化及雲林等地的辦公室,約80位成員
離岸風場計劃:短期內有2個雲林及觀音風場,總裝置容量1GW

關鍵字: #離岸風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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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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