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幸咖啡就像「病毒」,不知道打哪來,卻遍地開花
瑞幸咖啡就像「病毒」,不知道打哪來,卻遍地開花
2019.05.20 | 募資

「瑞幸咖啡就像一種從天而降的病毒,你都不知道它從哪裡來,然後突然就遍地開花了。」 劉國華《礪石商業評論》

距離筆者第一次在這個專欄裡寫「小藍杯」,大約過了半年,相信各位在這半年內,應該對「瑞幸咖啡」這四個字已經不太陌生,甚至隔著台灣海峽也能不時地在媒體上看到這個號稱要在2020年「打敗星巴克,改當中國第一連鎖咖啡店」的瑞幸咖啡吧?

平均5.5小時展一家新店,瑞幸咖啡燒錢打「補貼戰」

2019年4月初,瑞幸咖啡以咖啡機以及奶箱等上百筆「生財工具」為抵押物取得4,500萬人民幣現金突然被大肆報導,引發市場上一陣譁然,紛紛懷疑這家號稱以「技術驅動新零售模式」營運的獨角獸咖啡店是不是走到了盡頭?正當支持論者與懷疑論者兩方僵持不下時,來自路透社的報導證實,瑞幸咖啡於美國時間2019年4月22日向SEC遞交IPO申請,預計在2019年5月在美國上市,並由瑞士信貸以及摩根史坦利為承銷商,目標是達到30億美元估值。不禁讓廣大民眾腦袋浮現一堆問號,這到底在演哪齣?(註:瑞幸咖啡已於2019年5月17日於美國上市,第一天收盤價為20.38美元,上漲近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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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燒錢打補貼戰,瑞幸咖啡一年展逾2千家店。
圖/ 世新大學企管系朱靜怡製圖

不管瑞幸咖啡是不是真如同星巴克執行長Kevin Johnson所描述一般專注於「炒短線」,或是如同劉國華在礪石商業評論所描述「瑞幸咖啡僅僅是一個把咖啡連鎖作為道具的金融項目」,從上面的時間軸都可以看出,瑞幸咖啡真的很厲害。

註冊於2017年6月的瑞幸咖啡在2017年10月才設立第一家門店並於2018年1月開始試營運;短短一年時間開了超過兩千家門店,截至2019年3月底瑞幸咖啡共設立了2,370家門店(相當於每5.5個小時開一家店),2019年底更預計要開出4,500家門店。相較之下,已進入中國市場二十年的星巴克,目前在中國超過150個城市則開設約3,700家門市,來自英國的Costa則僅有不到500家門市。

不過,從財務數字來看瑞幸咖啡就沒這麼厲害了。為求在 產品價格便利性 三者間取得完美平衡,瑞幸咖啡利用「無限場景」的核心思想,利用大兩補貼與App訂購外送的方式,兩千多家門市在短時間內便服務了一千多萬名消費者,共計賣出八千多萬杯咖啡;只是那些因為補貼而以相當低廉金額喝到第一杯瑞幸咖啡的消費者究竟會不會「回購」,目前無法確切得知。

可以知道的,是在申請美國IPO資料上所展示出來的驚人數字:瑞幸咖啡2018年淨收入8.4億人民幣,而淨虧損為16.2億人民幣;2019年截至3月31日的淨收入為4.8億人民幣,淨虧損則為5.5億人民幣。換句話說,從2018年1月到現在,瑞幸咖啡已經「燒掉」了超過22億人民幣;儘管在貝萊德(BlackRock)投注1.25億美金注資過後,瑞幸咖啡的估值已達29億美金,面對極大資金壓力下透過公開市場發行取得更多「子彈」,是一條不得不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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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幸咖啡的融資歷史。
圖/ 世新大學企管系朱靜怡製圖

中國咖啡市場潛力無窮

看到這麼可怕的數字,我們該不該擔心燒了很多錢的瑞幸咖啡最終是不是會跟過去紅極一時的「共享單車」一般,在不久後就成為過往雲煙?在這方面筆者倒是挺樂觀的,以下提供幾點供參酌:

  1. 瑞幸咖啡的創辦人與CEO錢治亞過去是「神州優車」的營運長,聯合創辦人兼CMO楊飛是流量池理論的推動者;瑞幸咖啡最早的天使投資人陸正耀不僅是瑞幸咖啡最大的個人股東,過去還是錢治亞在神州優車時的頂頭上司兼師傅;參與A輪融資的大鉦資本、愉悅資本、新加坡政府投資公司以及君聨資本與陸正耀在神州車時期就有合作關係;參與B輪的中金資本總裁丁瑋本身還是神州租車的獨立董事。換句話說,瑞幸咖啡正是「典型的中國式資本支持型公司」,有了上面提到的這些「局內人」,再加上過去便曾透過大幅度補貼手法搶佔市場的「神州經驗」,瑞幸咖啡的營運團隊實際上, 並非對本身所採用高額補貼手法所可能帶來的風險一無所悉

  2. 也有些人看到握有星巴克8,080萬股的貝萊德(BlackRock)加入瑞幸咖啡的B+輪融資,便開始擔心過去全力支持星巴克貝萊德是不是要變心了?別擔心!貝萊德的加入有兩重意義:其一,根據Frost & Sullivan的報告, 2018年中國人每年平均消費的咖啡杯數是6.2杯,預計到2023年會成長到10.8杯,而這個數字在德國是867.4、美國是383.3,在香港則是249.5 ;換句話說,中國未來只會有更多人喝咖啡,只要貝萊德持續握有星巴克以及瑞幸咖啡的股權,不管中國的消費者到哪邊去消費,他都有賺頭(貝萊德投資的是「賽道」而不是「賽車手」)!只是,在市場規模成長數倍的狀況下,究竟最終受益者與贏家會是瑞幸咖啡還是星巴克,目前還不得而知。其二,因應瑞幸咖啡即將前往美國IPO,貝萊德的加入,最大的作用是幫助瑞幸咖啡獲得美國主流投資者的背書,對後續的IPO將會有很大的幫助;只是,中美新一輪貿易戰開打,究竟瑞幸咖啡打的算盤有沒有辦法成真,仍待後續考驗。

  3. 奠基於神州優車利用「裂變拉新」與「高額補貼」所獲得的成功,「瑞幸咖啡」最初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吸引市場上「可能還沒有養成喝咖啡習慣」的消費者。不過,正如同關係行銷裡面的「破水桶理論(Leaky Bucket Theory)」所描述的一般,「裂變拉新」與「高額補貼」只能讓上方注水的水龍頭(也就是新顧客)灌注更多的水到水桶裡, 如果瑞幸咖啡沒有辦法讓水桶下方的破洞變小(也就是利用超低金額喝過瑞幸咖啡卻沒有持續購買的顧客),那水桶的水位依舊不可能會上升 。目前瑞幸咖啡可以算是成功地把水龍頭扭開了,至於後續要怎麼「補破洞」就得靠經營團隊的智慧。

  4. 像「瑞幸咖啡」這樣的「餐飲業」究竟有沒有辦法透過高額補貼來「壟斷市場」?會不會哪一天,一家補貼力道更猛的「小確幸咖啡」橫空出世,瑞幸咖啡好不容易打下的市場,就此拱手?筆者認為,在某個程度上瑞幸咖啡現在用以「裂變拉新」的所有手段,其中有一個目的在於「 打造市場很擁擠的假象 」,透過這樣樣的假像,那些想要進入市場分一杯羹的競爭者,便可能會因為所需要承擔的「成本」與「風險」都太高而作罷;當然,這樣的狀況要在瑞幸咖啡「口袋很深」的狀況下才有機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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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幸咖啡如何堵住水桶的漏洞,留下「裂變拉新」吸引來的客群,會是接下來的課題。
圖/ 世新大學企管系陳憲章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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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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