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碳越多就要付越多「罰款」!減碳App Wren、Joro靠懲罰制拚環保,真能有效嗎?
排碳越多就要付越多「罰款」!減碳App Wren、Joro靠懲罰制拚環保,真能有效嗎?

用每一筆無碳行為的綠色能量,養一棵虛擬的樹,日積月累下來,就可以在沙漠裡種植一棵真正的樹。在中國,由個人參與的節能減排活動,大部分發生在「螞蟻森林」App裡。它以「獎勵式」的機制為主,且能起到增加社交樂趣的作用。

螞蟻森林
螞蟻森林App。
圖/ 微博

最近,歐美興起了一系列的類似產品,與螞蟻森林相反, 它們是以「懲罰式」的機制來運行 。每一次的日常行為都會被換算成對應的碳排放,當數值高到連用戶都看不下去時,便能透過「 交罰款 」來抵銷碳排放量。看似「烏托邦」的程式,卻有一些產品在近兩年內陸續拿到融資。

想法固然新穎,但質疑也隨之而來。目前它們大多為教育使用者的「公益專案」,未來是否能成為可持續發展的商業模式?此外,是否能真正地解決環保問題?

以15美元購買一張「贖罪券」

Wren 」是一款進行個人碳中和的產品。2019年在YC畢業之後,又在去年(2020)拿到Paul Gramham和VC Union Square Ventures的150萬美元資金。

首先,Wren透過一些問題生成個人的碳足跡報告,例如「一年內長/短途飛行多少次?」、「住宅有多少平方公尺?」、「你多久吃一次紅肉或乳製品?」等。 這些具體行為都會被換算成平均碳消耗量。

wren
Wren會透過一些問題來生成個人的碳足跡報告。
圖/ 極客公園

中國人均每年碳排放約為9噸,若你的測算結果落在這個級距,需要每個月支付13.57美元(約380元台幣)用來碳中和。而數值越高,用來抵消的費用也越高。

拿到這筆錢後,Wren會為用戶做些什麼? 在抽成營運成本之後,它將透過資金資助的方式來參與全球碳中和的環保專案

例如在烏干達北部,使用當地能源所產生的煙霧相當於一人每天抽兩包菸,一家能源公司透過將農業廢棄物轉化為再生能源的方式,到了2023年,將滿足烏干達20萬戶難民家庭所有的烹飪燃燒需求。在亞馬遜雨林地區,Wren資助了一家基金會,他們使用衛星影像、無人機來檢測和防範非法砍伐雨林的現象。

另一個產品——「 Joro 」,亦採用類似的商業模式,在去年獲得包含紅杉資本在內的250萬美元種子基金。比起 Wren, Joro則更進一步連結到用戶的信用卡內,自動估算出使用者在購物時所產生的碳排放

Joro
能計算出個人碳足跡的Joro App。
圖/ Joro

但信用卡無法為Joro同步每一次的消費明細,那麼Joro的估算又是怎麼來的?開發商對此解釋道,「我們能夠知道用戶去全食超市(Whole Foods)花了100美元,透過對用戶的調查來得知其一週的飲食情況。利用這些資訊的交叉組合,我們推斷出一個人花費的一美元會產生多少碳排放,進而給出一個即時的碳足跡記錄。」

Wren、Joro等應用程式,從產品功能上來看,幾乎沒有技術壁壘。有投資人表示,Wren說服他們投資的關鍵在於「 透明度 」。在過去,用戶對這類偏公益專案的投入會感到遲疑,通常就是因為不夠透明,例如「真的有一棵樹被實際種下了嗎?」而Wren採用的方式,便是定期測量種下了多少棵樹,並把它們的GPS座標和實施種植的農民資訊一起放在網路上,以證明碳封存量。

從目前來看,即便在有限的規模之下,它們還是發揮了一些作用。截至目前,透過Wren資助給氣候專案的資金超過116萬美元, 被抵消的碳排放已達82,702噸 ,且官方會對這些數值進行即時更新。過去一年裡,使用者在Joro抵消的約為50萬棵樹木能夠吸收的碳排放量,透過Joro的減排指導及朋友間的「用碳比較」, 早期用戶大約減少了10%的碳排放

減碳
圖/ 極客公園

延伸閱讀:環工、會計領域雙棲!當碳排放量牽動企業獲利,數據全靠「碳審計師」把關

一場個人化的碳中和

計算下來,現今能夠為「愧疚」買單的也只有幾萬名用戶,證明這也只不過是一小群人的「信仰遊戲」。但事實上,Wren這類產品想要傳達一個核心價值觀:即便用戶不了解宏觀的結構和複雜的演算法則,也能感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是如何影響全球環境及氣候。「 若你每年排放9噸的溫室氣體,就相當於每年砍伐8棵樹 。」諸如此類的表達,引發許多使用者的情感共鳴,而平台則提供一個能夠親身參與其中的最短路徑。

減碳
圖/ 極客公園

即便如此,它還是過於「烏托邦」,無法在短期內大規模的實踐。在中國境內,也有計算碳足跡的工具,但更多也是作為教育使用者的存在。

中國當前的碳排放計算體系是以生產者原則為基礎,政策所約束的主體幾乎是企業,而非個人消費者。「除非將來中國的政策向消費者傾斜,否則Wren『懲罰』消費者的商業模式很難在中國推行。」一位產業人士對此評價道。

也就是說, 它的落地基礎是政府對消費者的碳排放徵稅或罰款 ,如此一來,消費者才有動力以「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邏輯,在Wren這類平台上用更少的成本支出來換取最小的利益損害。

然而,Wren、Joro等平台的出現仍具有啟示意義,目前已有六家企業與Wren 簽約,將Wren的訂閱服務納為一項員工福利。有媒體指出,「如今有許多消費者已意識到氣候變化的重要性,且正反向地對公司施壓。」

或許Wren等平台的啟示意義在於, 將消費者原則也納入碳排放的責任裡 ,相關人士認為,消費者原則在計算上確實比生產者原則更合理,但當前的現實情況是,消費者原則的計算標準較生產者原則更難施行。

CO2,暖化
圖/ shutterstock

延伸閱讀:全球企業瘋零碳轉型,開出1,400萬「綠領」職缺!盤點職場3大綠色技能

2018年,聯合國發佈了一份報告指出,到了2050年,將完全停止使用化石燃料,以實現零碳排放量。該報告一釋出,Joro創辦人Sanchali Pal立刻決定創建一款「人人皆可參與」的工具。當時距離她大學畢業不過才六年的時間,而Wren三位創辦人的年紀更小,平均年齡只有22歲。他們幾乎表達出相同的觀點,碳中和真正的推動者在於企業和政策制定者,但個人並非完全無能為力。

他們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來廣泛地影響世界。換做是你,你願意每月花費15美元(約420元台幣),進行一場個人的碳中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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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授權轉載自:極客公園

責任編輯:文潔琳、錢玉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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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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