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中的以色列‧台灣‧矽谷三角戀情
萌芽中的以色列‧台灣‧矽谷三角戀情
2002.02.01 |

以色列、台灣和矽谷這三個各擅勝場的科技業區塊,成名時間不同,卻恰巧分散在歐、亞、美三洲,兩兩間直線距離相等,隱然有三分天下之勢。這三地如何競爭、合作、串連,左右了全球科技業走勢。
資格最老的矽谷,好比武林正宗少林寺,刀劍拳腳功夫都俊,後起之秀台灣和以色列則是武當和崆峒,身上都有一部份少林的影子,卻有青出於藍之處。矽谷和台灣、矽谷和以色列之間的雙邊關係,都相當密切,但是台灣和以色列的關係一向平淡,如同武當和崆峒之間對不上盤。
從產業來看,以色列強在通訊、軟體和生物科技,台灣強在PC相關產業和半導體,矽谷則涵蓋這些領域,導致三地關係就像水分子(H2O)結構,1個氧原子連結兩個氫原子,兩個氫原子彼此不連結。「以色列公司主要看美國市場,他們產品的競爭對手或客戶大多在那邊,」以色列SFKT創投集團駐台代表楊瑞臨觀察。
台灣的情況也類似,電子業不管是承接訂單或引進技術,來源通常是美國。「我們未來轉型發展,要走向矽谷以腦力知識為主的模式,」英業達集團總裁李詩欽在一場面對WTO衝擊的演講中,不經意就提到矽谷。

**從質變到彼此產生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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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不認識以色列,以色列也不認識台灣。聽到以色列,台灣人的制式印象是以、巴(巴勒斯坦)又生衝突,到處都是自殺炸彈和機槍掃射。聽到台灣,以色列人覺得更危險,好像第二天中共就會射飛彈把台灣炸沈。「我來報到前,家人和朋友一再叮嚀我要多小心,來了之後發現這裡其實很安全,以色列那裡也是一樣,」台北以色列文化辦事處處長特維多說。
以色列和台灣的關係正在質變,彼此產生連結。
從價值鏈分工來看,把產品發展過程從頭至尾分為「制定規格」、「研究開發」、「工業設計」、「生產製造」、「運籌物流」和「通路行銷」6部份,台灣強在「生產製造」和「運籌物流」,矽谷強在另外4項,剛好和台灣互補,以色列則主攻「研究開發」,成為矽谷的競爭對手或收購對象。
至於台灣和以色列合作,雖然無法構成完整價值鏈,但以色列有技術,台灣有量產能力,彼此仍有獲益空間。
台灣在電子業生產累積多年經驗,不再只靠壓低成本競爭,而是結合下游的模具、系統和零組件業者串成供應鏈、加上本身技術,有本事短期內將新產品量產。任何想要快速搶佔市場的業者,都希望借重台灣的能力。康柏、戴爾把PC訂單交給廣達、諾基亞把手機訂單交給鴻海、新力把遊戲機訂單交給華碩,與其說是押寶個別公司,不如說押寶台灣的產業聚落(cluster)。
來自耶路撒冷、研發特殊晶片封裝技術的ShellCase公司,正是因此來到台灣投資。隨著各種電子產品(如手機和PDA)的體積愈做愈小,裡頭用到的晶片也要跟著縮小,整套晶片封裝技術跟著改,不能再像過去接上兩排導線架,用黑色塑膠殼封裝。ShellCase研發出用玻璃做封裝材料的技術,專門針對小型晶片。
以色列的專長不在量產,加上局勢時而動盪,ShellCase的客戶希望它到海外設廠,以分散風險。1999年,ShellCase到封裝業最密集的亞洲考察,原本想找日本合作,後來發現台灣雖然不大,卻有34座8吋晶圓廠和9座6吋晶圓廠,且下游封裝業完整,於是決定落腳台灣,投資位於內壢工業區做晶片封裝的精材科技(資本額5.5億台幣),取得13.5%股權,並移轉技術給精材。目前精材一個月可封裝4000片晶圓。
「以色列做研發很好,做生產則不利,台灣可以和它互相支援,」精材科技總經理盧桐秋觀察。ShellCase投資精材的金額不多(約200萬美元),卻是帶頭來台投資的以色列公司之一,有指標意義。或許是還不習慣對方做事方式,兩邊光是談合約,盧桐秋就跑了好幾趟耶路撒冷,「前後談4個月,我的頭髮也白了幾百根,」盧桐秋指著自己鬢間的灰髮說。
經常往來台灣和以色列的楊瑞臨預期,以色列公司到台灣尋求產能支援的例子會更多,「因為以色列半導體業雖強,但基礎建設不完整,」而台灣從晶片到多種電子產品,已是世界生產中心,像台積電、聯電、鴻海、華碩和廣達,已是市值達100億美元的企業。不過,楊瑞臨也擔心,以色列人習慣「有好價錢就把公司賣掉」,而不是跟著公司成長,但是台灣廠商在挑選客戶時,偏好可以長期合作的客戶。
另一方面,台灣積極投資在工業設計、研發以及行銷通路等更高附加價值的活動,向老大哥矽谷看齊。繼宏碁之後,明碁電通去年12月在中國推出自有品牌BenQ,就做了示範。而專攻快閃記憶體的旺宏,也遠赴以色列取經,與擁有先進快閃記憶體技術的Tower半導體公司,商談合作計畫。

**各有所長相互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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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創投業過去幾年在矽谷布局,現在也進軍以色列。中華開發就成立專門基金投資以色列,國泰人壽也投資以色列的創投基金,瞄準以色列在通訊和生物科技的爆發力。
以色列Infinity創投公司合夥人艾米爾.蓋歐(Amir Gal-Or)分析,以擁有同等技術的團隊比較,在以色列成立公司的成本比矽谷低,但是將來都是到那斯達克上市,創造的價值相同,投資報酬率更高。以薪資成本算,一個剛取得碩士學位到矽谷工作的工程師,不含股票選擇權,年薪是5.5萬美元,在以色列是3.5萬美元。為了鼓勵外資進來,以色列政府去年中宣布,投資科技業的資本利得不課稅。
過去,以色列總是跳過亞洲,直接看美國,台灣也很少注意到地球另一邊。這種情況隨著雙方的認識而改變。2月底,多家以色列生技公司執行長,就會來台探路,了解台灣本地的生技業狀況,以及可能的合作機會。蓋歐解讀:以色列業者很想進中國市場,而透過台灣,是他們認為理想的方式,因為台灣有產業基礎,又懂商業操作和中國。
當台灣政府為企業蜂擁到大陸投資所苦惱,好像不設限就會全部跑光一樣,以色列人卻在台灣看到機會。正如同許多外資因以色列局勢而猶豫,台灣人卻大膽跑去加碼。台灣、以色列加上矽谷,即將劃分全球科技業新勢力的鐵三角,正在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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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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