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榮] Alone?還是Together?Smart Phone讓「曖昧」成為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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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9.15 | 人物

智慧型手機來了!把網路帶著走

其實我並不喜歡「智慧型」手機這個名字。

相較於現在多半被稱作所謂的「功能性」手機來說,智慧型手機因為看起來可以做到更多事情,所以可以被認為是比較有智慧的(“smart”)。但是對於一個關心的是手機如何改變我們生活與人際關係的人來說,其實智慧型手機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讓我們終於可以「把網路帶著走」了。

圖說明

這麼說當然不是要否定智慧型手機的「智慧」(或其他功能)。而是想要強調,要了解智慧型手機如何改變我們的生活,就得小心不要被它那如今幾乎無所不能的外表給吸引了目光。智慧型手機「很聰明」,也讓作為使用者的我們更強大。但我始終認為,一個科技物帶來重要的改變,總是與其作為「媒介」的性質有關。

因此,我認為,智慧型手機真正開始改變這個世界的時刻,也就是在它真的可以讓我們將網路帶著走,進而又進一步改變了人際連結樣態的那一刻。那一刻,有許多人認為就是賈柏斯於2007年正式向世人介紹iPhone的那一天。

當然,光憑iPhone這一支手機本身,不可能改變這世界。但就在2007年前後幾年,我們不僅有了可以精確、敏銳觸控的大螢幕,還有了可以支援高速行動上網的3G、3.5G資料傳輸技術。就是在這些科技的匯流下,我認為,智慧型手機才成為了翻轉世界的那跟槓桿。

Paul Levinson(美國重要的傳播與媒介研究者,同時也是McLuhan的學生)曾經說過,當手機有了連結網路的功能後,將會帶來遠比網際網路本身更具革命性的改變。行動上網並不單純是網際網路的延伸,而是藉由將網際網路放進可自由移動的手機這個媒介中,徹底地改變了我們的生活。

解套!讓我們「既隔離又連結」

其中一個最重要的改變就是,它「看起來」為我們解決了在一起或不在一起的難題。

上一篇文章中,我提到,因為(傳統)手機帶來的「永恆聯繫」的想像,導致人們同時也陷入「連結的承諾」當中。而這正是我們開始變得恐懼打電話的緣由。因為,我們並不想總是一直在一起。而當我們能夠把網際網路帶著走時,問題露出了解決的曙光。

網際網路作為人際連結的媒介,有一個很重要的特性。國內知名的資訊社會研究學者黃厚銘稱之為「既隔離又連結」。也就是說,一方面,網際網路帶給了我們無遠弗屆的連結可能性;但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它應允了我們在一個安全、隔離的空間中(通常是家裡)進行連結。換言之,網際網路的自由連結與探索之所以如此令人心神嚮往,就是因為我們是在一個隔離、安全的前提下進入這個虛擬空間的。

圖說明

說到這裡,(如果有仔細看文章的話...)大概應該可以想到,沒錯,網際網路曾經近乎完美地解決了現代人關於「在一起」的矛盾焦慮。這大概也是網際網路在這20年來之所以會成為人類社會最重要、最受矚目的科技的原因之一。至於近乎但仍不夠的那部分,就是它讓人們反而開始憂心於:那「線下的」生活怎麼辦?

智慧型手機讓我們將網路帶著走,不僅解決了這個問題,也讓「永恆聯繫」帶來的束縛得以解消。於是,人們開始改以傳訊息(Line、WhatsApp、FB Messenger...)代替打電話。手機重回了人們的懷抱,但這次不是放在耳朵邊,而是捧在雙眼之前,飛快鍵打的手指取代了滔滔不絕的嘴巴。

圖說明

雖然不若在家用電腦上網,但是改以「解析度」更低的文字、符號來與他人連結,仍較赤裸的聲音令人感到寬心許多。McLuhan曾告訴我們,聲音不只是聽覺,也是一種涵括的力量,它讓說者與聽者親密地靠在一起。但是文字與符號,作為視覺的媒介,則是排除、抽離性的,讓人們可以保持距離地溝通。

更不用說透過傳訊息互動,我們還有了延遲回覆的轉圜空間,而無需面對「即時」要求所伴隨的沉默壓力。因為我們不僅看不見對方,也不會聽到對方的聲音。而相對地,我們也就能預期對方也看不到、聽不到自己,進而有了思考如何回應的空間。

智慧型手機有自己的難題,例如:已讀不回...

就其讓我們能夠隨時隨地「既隔離又連結」地在一起來說,我認為智慧型手機確實為我們解決了「在一起」的矛盾焦慮。許多人現在都相當習慣於在這樣「有彈性的距離」中保持聯繫。

我們透過傳訊軟體、社群媒介分享日常瑣事、小確幸。不要求即時密切地回應,只要一個「讚」或表情符號,就能夠維繫彼此的情感。而當我們真的有重要的事或心情故事想要跟親近的人分享時,又可以隨時拿起手機來打給彼此。

不過,讓我們謹記一件事情:沒有一項科技發展不是同時既帶來恩惠也帶來負擔的。「帶著網路走」的智慧型手機仍然創造了其自身的問題。例如,在前陣子還經常被拿出來討論的「已讀不回」現象。在日本,這樣的行為甚至已成為學生們用以集體罷凌的方法。

「已讀不回」之所以成為另一個問題,另一種人際焦慮的來源,同樣也在於它打破了人們之間「理所當然」的相互期待。在上文中,我已經說明了這種「理所當然」之於人與人之間互動的重要性。就像過去我們預期彼此身上有帶手機就應該要接電話,如今我們看到自己發送出去的訊息被「已讀」後,同樣也會預期得到回應,雖然時間上可以有彈性。但是設想,如果今天你在朋友群組中發送了一則訊息,被已讀後卻一直沒有人回覆你。一天、兩天、三天,你能夠忍受多久又或者多少次這樣的「已讀不回」呢?

圖說明

沒錯,在智慧型手機上,我們可以在「有彈性的距離」中保持聯繫。但是這個彈性有多大?會不會人與人彼此之間對於這個彈性的預期有極大落差?或是,是不是其實對方已在某一天改變了這個「距離」的遠近?我們無從得知。正是這一未知形成了對於「已讀不回」的焦慮。

「獨處還能在一起」,抑或「在一起卻還是孤單」?

網際網路、手機、智慧型手機(以及未來更多的科技)不斷地改變人們「在一起」生活的方式。到了今天,也許我們很難再說有哪一刻自己是真正獨處的(alone)。只要你的手機、電腦沒有關機,你就「總是在線」。

但是,總是透過這些科技連結在一起,就不孤單(alone)了嗎?也許,今天這個答案也無法百分之百地被肯定。正是因為如此,我們開始看到許多人(甚至是那些在連線中長大的數位原民)更重視線下、當下在一起的生活。

一如「獨處」與「在一起」不是兩個二分的選項,現代人必須在這矛盾、曖昧的情感中尋求自在的境界。我認為線上與線下同樣也不是相斥的選擇,毋寧地,關鍵在於我們是否能夠了解兩者間的關係與差異,並且適切地管理自身,而不是總是「分心」於兩者之間,漫無目的地遊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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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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