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榮] 關於 17 ,我們可以再想想的是…
[曹家榮] 關於 17 ,我們可以再想想的是…
2015.10.06 | 創業

從爆紅到隕落

17,一款由藝人黃立成創辦的影音直播 APP。三個月內迅速爆紅,卻又在登上APP下載榜首不久後,同時被 Google Play 與 App Store 下架。這過於戲劇性的起落,再加上中間幾乎從未間斷的「情色」爭議,使得 17 下架後仍不斷被討論。

跟一些評論者一樣,我也還無緣使用過 17。但在 Twitter(今年三、四月間)Facebook(今年八月)相繼推出自家線上直播服務的這半年間,17 不僅趕上了這波「直播」的發展浪潮,也確實為其展示了一種快速成功與快速死去的方式。

17 app 代表圖,數位時代翻攝
(圖說:17 app 代表圖,數位時代翻攝)

當然,林之晨認為,17 不是唯一一個涉及情色內容的直播 APP。因此迅速遭到下架的 17,也許只錯在沒有強力的後台(如 Facebook 之於 Instagram)做後盾。

因為沒有親身使用過 17,我無法就這個 APP 本身設計與使用者體驗上的問題做討論。我也沒有投入新創產業,也沒有立場說該不該繼續支持 17。但是關於 17,以及整個線上直播的發展浪潮,我們其實還是有很多可以思考的地方。

非關道德,問題不在情色

首先,我同意鄭國威的質疑:Apple 與 Google 有權力擔任道德的裁判嗎?這個問題可以用另一種類比的方式來問:你覺得7-11有權力在道德上裁判什麼東西該賣、什麼東西不該賣嗎?

顯然地,我們清楚知道,什麼東西該不該賣不是 7-11 決定的,而是政府相關的管理單位,依據相關的法律規定(雖然這些法條經常很有問題…)來決定。同樣地,當誠品封殺某些「敏感」的書時,我們也清楚知道這是不對的(除非你覺得威權是個好東西)。

你也許會說,這是色情APP!色情APP!(我認為不重要,所以只說兩次)問題是,就算這個APP涉及違反什麼善良什麼秩序的什麼法,那也該是由相關主管機關介入調查約談,而不是由 Google 或 Apple 掌握道德的量尺。

情色需求一直是科技發展的推手之一
(圖說:情色需求一直是科技發展的推手之一,數位時代翻攝)

更何況,你可知道,情色產業向來都是科技發展的先驅者

《一位數位移民的告白》的作者 Nick Bilton 就曾指出,好久好久以前的那個當年,何以 VHS(就是以前要用「跑車」倒帶的那個錄影帶)會擊敗由 SONY 開發的 Beta: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當時 SONY 對於色情內容的抵制。

可能你又會問:所以法律之外,我們就不需要道德了嗎?關於這一點,我倒還沒有要主張如此極端、虛無的生活方式。問題是,反過來問:你說的是哪一個、誰的「道德」?

主流媒體在 17 爆紅的階段,不斷地以帶有道德譴責(或至少是質疑)的口吻,「帶頭」拿起石頭砸向其具爭議的情色內容。搞得好像整個社會都有著全然一致的道德律則。問題是,當國民男神小鮮肉露出他的屁股、眾多女星天天露乳時,怎麼又只聽見興奮的尖叫聲?(然後「波卡」事件…)搞得我好亂啊!

他的 email 就這麼出現在 Ashley Madison 的資料裡,可是主流媒體卻追他追得比追黃立成還不用力,讓他就這麼輕輕帶過
(圖說:這個立委辦公室的 email 就這麼出現在全球知名偷情網站 Ashley Madison 的資料裡,可是主流媒體卻追他追得比追黃立成還不用力,讓他就這麼輕輕帶過,數位時代拍攝於 HITCON 奇葩獎年度最佳研究獎發表)

如果我們把視線拉得遠一點,會發現其實我們早已脫離「單一」道德律則的世界很久了。前陣子台中女中的學生在升旗典禮(現在還有這東西!)時,「脫裙露褲」抗議校方不准他們穿褲子(咦?)!後來有學生在網路上說,校方之所以禁穿短褲,是擔心女學生露出臀型,易引起校外人士遐想。

不僅是女學生們的抗議,網路上對於校方這套八股說法的訕笑,都顯示出校方對於「合宜」服裝的單一標準早已過時。在法律之外,道德上合宜與否,在今天這個多元的社會中,也早已隨著不同群體的生命軌跡分化。甚至法律本身有時都無法合理地作為道德仲裁者(沒錯,我說的就是多元成家的問題!)

【自己的衣著自己選、自己的短褲自己穿】關於蘋果新聞的報導,相信今日在場的同學都知道此報導不符合當時的情形,故我們提供影片希望不了解此行動的人能夠知曉當時的狀況。該報導需更正及改善處有以下三點,分別為1、參與的同學不只十多名,概略數...

Posted by 中女中鱷報 on Friday, October 2, 2015

(影片說明:在這個數位時代,學生意見是可以一併呈現在網路上的。當學生能將意見表得得如此清晰直接,就反過來顯得主流媒體所傳達的意念有多單一,校方的反應有多老態。《數位時代》引用。編按:我們唯一覺得有趣的是:為什麼《中女中鱷報》的自我描述,是「運動主題酒吧」?)

因此,17 的下架,若說是因涉及情色的「道德」問題,恐怕對其真的有欠公允。

直播,奪回所有權、人人有錢賺?

但是!(就是人生最厲害的那個 but )當我說 17 的下架對其可能有欠公允,並不代表我支持 17 這類的直播 APP。關於這一點,接下來的討論對於支持「新創至上」的人來說可能一點也不中聽。

林之晨認為應該給 17 鼓勵。他分享了其陪伴 17 創業的過程。數位時代也曾報導到 17 成立的緣由。簡單來說,就是希望讓(藝)人們從 Facebook 這類大平台中奪回生產內容的所有權。成立一個平台,讓(藝)人們可以在生產內容時,也能獲得回報,而不是給別人整碗端去。

坦白說是值得讚賞的初衷。奪回所有權!一般人不會知道,這對於社會學家來說是多麼慷慨激昂的一件事!對我來說,這有點類似 Uber 「一開始」給我的印象。但我們知道,Uber 司機已經在抗議被抽成太高。我不確定 17 如何分享收益。但倘若像 Uber 這樣,平台仍然抽走大部分收益,恐怕這「奪回」不太實際

圖說明
(圖說:Uber 的推廣頁面,數位時代翻攝)

因為不清楚 17 如何分享收益,也許它真的能夠實現「還利於民」。但就算如此,麻煩的社會學家仍舊憂心於另一件事:不同於其他勞動生產,線上直播生產的商品內容就是我們(或我們的生活)。

這聽起來真的不是件好事。特別是當我想到,過去人們為了讓「商品」大賣可以幹出的種種壞事。如今,當我們在線上直播「販賣」起我們的生活時,又會如何「製造」它?

你也許會說,演藝產業在當代的普及,早就已經讓人變成「被製造」的商品,又何必在此時懷舊?或許我確實懷舊,仍希冀娛樂化、商品化的發展不會全面將人們的生活捲入,讓我們能保有一些無法(也不應)販售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為何而播?

(比but更厲害的)更重要的是,我私心期待著「直播」肩負起讓社會更好的功能。真正地「奪回」權力。

我還記得318學運時,沒有辦法前往現場的(好)幾個晚上,我總會在電腦開啟直播現場的視窗。至少,我真真切切地看到現場發生了什麼事,不再需要依賴新聞媒體的報導。

過去我曾討論過「資訊透明」的問題。對我來說,各類直播平台、APP 的發展,正是一般人掌握透明工具的第二波關鍵時刻。(第一波則是隨著人人可以透過手機上傳照片開始)在過去,能夠Live直播現場畫面的,往往是具有各類昂貴儀器、設備與平台的媒體。他們所擷取、選擇的直播畫面、現場,決定了觀眾對於「現實」的認知。但今天我們的手上就有了直播的工具,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即時傳散重要事件的關鍵人物,成為「奪回」界定現實權力的那雙眼睛

2008 年在肯亞的總統大選後發生了嚴重的動亂。當時一群工程師希望能即時收集、公布各地的動亂資訊,便打造了一個以 Google Map、手機簡訊為基礎的群眾外包(crowdsourcing)平台: Ushahidi。2014年在台灣的318學運,我們則有了以藍白拖、iPad、Ustream 為基礎的直播平台。

我要說的是,雖然創業很重要也很值得鼓勵。但我們可以做的更多,為這個社會帶來更好的未來(雖然聽起來很老派)。「直播」這樣的科技,能做的不只是兜售人們的生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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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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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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