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日產分家 是為了讓裕隆更壯大
和日產分家 是為了讓裕隆更壯大
2005.09.01 |

Q:請你談談裕隆這幾年來的轉變,為什麼會有分割案與開發新店汽車城的計畫?
A:應該說,十年前裕隆還在辛苦的時候,根本沒有力氣也不可能做這種開發,頂多只能做做所謂「資產重估」。不過裕隆重新站起來後,發展出很多不同的服務,例如像TOBE移動價值鏈的數位服務,再加上三義工廠的十五萬輛產能並沒有徹底利用,所以必須思考一個能將這些價值串起來的點。
 汽車一直是裕隆的核心價值,如何以汽車來串起整個裕隆的價值進而形成規模經濟,這是一個思考重點,所以也才會有分割案的想法--把不同的產業區塊分開來做,創造集團最大的價值。
 三義工廠的年產能有十五萬輛,但目前只有七萬,我們一直想辦法擴充產能,但是裕隆公司裡有日產的股權,怎麼可能去尋找新的合作伙伴?根本不可能,所以才要分成兩家公司。現在日產只要專注在它的銷售就好,真正的競爭是在市場而不是在工廠,工廠只要管好產能與品質,這其實都是對大家有利的事情。這樣一來,工廠有更多的機會生產不同品牌的汽車,那麼裕隆長期建立起來像TOBE這些水平價值鏈,也可以因此分散開來,這才更能創造規模經濟。

Q:那麼新店汽車城開發案是在什麼想法下擬定完成?
A:汽車城的規劃,其實就是一種規模經濟的思考,走大型的Shopping Mall路線。汽車這種耐久性消費財,消費者很少會看一個品牌之後就決定,一般決策期大概約半年左右,蒐集完資訊,再一家家看。
 但是我們為什麼要讓消費者花那麼多時間去一家家找?為什麼不在一個地方通通準備好,讓他們一次出門就可以搞定這些事情?所以汽車城現在的規劃包含歐美日總共六個品牌。如果不買新車還有中古車、以及汽車百貨等等,都是在這樣的思考前提下規劃出來。
 裕隆在新莊、桃園還有內壢那邊都有土地,將逐步規劃成多功能汽車城。另外在新竹、苗栗、南投等,也都還有不少土地,現在這些資產都處於閒置狀態,未來經過多元化的經營,就可以創造出相當大的競爭優勢。但從核心角度來看,其實仍聚焦在汽車事業本體上。這些大概就是裕隆分割之後的核心價值。

Q:老裕隆分割成為兩家公司,從發想到完成,總共進行了多久?
A:這裡面牽涉到大陸事業的分割,所以包括裕隆、日產與東風在內,總共大概談了九十次,在大陸、台灣與東京不斷協商才談定,前後大約花了兩年時間。

裕隆的想法和高恩一拍即合

Q:什麼時候開始產生將公司一分為二的想法?執行上又碰到什麼難處?
A:嚴凱泰副董其實從美國回來之後,就一直有這個分割的想法,因為裕隆有這麼多閒置資產,可是對日產汽車來說,他會認為你去做其他的東西是背離本業,應該要好好把汽車顧好。另一個難處是台灣的法律只有企業合併法,並沒有分割法,所以執行上於法無據,包括龐大股東的股權如何轉移等等問題,到了二○○一年,才開始有法律讓我們走,才開始整個作業。  剛好日產在高恩主導之後,有個政策希望重整全球的合作伙伴,特別是鞏固日本、台灣與大陸這個三方的聯盟關係,這個需求剛好與裕隆一直在等待的機會不謀而合,所以雙方一談起來就很快進入狀況,這完全是時機問題。
 現在是時間過了我才方便解釋這個情況,否則當初外界都相當誤解,以為說裕隆的分割是被日產逼迫下的結果。實際上並不是,因為裕隆也是每天在想著能不能分割,可以把生產部分獨立出來,讓裕隆的股權中沒有外資的成分,這樣才能尋找更多合作伙伴,進一步壯大裕隆,找到自己的自由空間。

Q:分割案中最棘手的問題是什麼?
A:裕隆已經五十幾年了,這裡面牽涉太多累積的資產,有形無形的,在分割時的認定上都相當麻煩。當然,分割案的問題不只這個,另外包括經營團隊的分割,哪些人該歸哪裡?未來裕隆代工之後的利潤該是如何?大陸東風汽車的分割又該怎麼算?這些問題都必須談到兩邊三方都得有共識,所以才談了九十次。

Q:整個裕隆分割案,日產的總裁高恩有參與討論嗎?
A:有。其實最早就是嚴凱泰副董與高恩吃飯閒聊的時候談起來,發現一拍即合,後來就由我們來具體討論。台灣這邊就是我做窗口,日產那邊的代表,就是現在的營運長Toshiyuki Shiga,展開漫長的談判過程。所以自從政府的法令過了之後,裕隆這個事情,應該是有記錄裡面最大而且最複雜的分割案。

Q:因為沒有前例可循,如何去釐清這麼多的資產認定或是股權問題?
A:我們是找一個公正的鑑定單位,先做所謂的營運資產評估,包括哪個單位應該歸哪裡,像大陸東風那邊,因為與製造有關,所以就歸裕隆,而台灣這邊與日產品牌有關的,就全歸裕隆日產,其他四、五十家關係企業,也全歸裕隆。再來就是資產評估,決定留在裕隆的部分值多少錢,要劃歸裕隆日產的又值多少。  
正因為這些問題實在太複雜,我們國家企併法的法律規範,就變得很重要。過去這個法律幾乎都只用在虧損的企業,但是分割那年裕隆還賺了幾十億!  所以後來實際執行時,就用資產轉出與減資的方式,日產將它二十五%的資本轉出,裕隆雖然等於減資,但保留了與日產以及未來跟通用合作的可能性,等於把未來的機會做大了,這等於是對股民以及裕隆都增加新的機會。

Q:裕隆未來要如何和通用汽車合作?
A:通用應該會是裕隆很大的代工客戶。雖然這裡面還有很多細節的事情,不過從整個大格局來看,裕隆本來年產十五萬輛的產能,這裡面有變動成本,有固定成本,有可控制的也有不可控制的,但若現在只幫日產生產七萬輛,所需要的固定成本,未來加上通用三萬輛,變成有十萬輛的車一起攤提,這是裕隆、日產、GM三方面都贏的事情。另外就經濟規模上,裕隆同時也投資通路與TOBE等資訊服務,這些資源過去只為單一品牌服務,現在可以為更多品牌更多元的內容去做規劃,才能追求更有效益的規模經濟出來。所以整體來說,效益不只是在汽車生產的部分,而是會一直影響到一般消費者日常生活的使用上。

Q:通用過去在產品或是品牌方面,在台灣的表現都不算出色,裕隆如何評估它的未來?
A:這幾年有個很好的例子就是Mazda,它過去在台灣不管在品牌或是銷售量上的比重都不明顯,但你看它這幾年整個表現卻是這麼出色。相對來看,通用的條件並不會比較差,通用這家車廠連續七十四年是全世界最大的汽車公司,雖然說日系車也不斷在成長,但GM仍穩坐龍頭位置,表示它一定有難以撼動的資源力量。現在的問題只是在於,將這些資源導引到台灣來,我們到底要怎麼去用它?例如GM旗下有個越野車品牌叫做悍馬(Hummer),它的產品在過去那種大排氣量的H1時代,或許只有阿諾才能開,但現在到H3,已經只有三五○○cc了,在台灣應該會有它一定的接受度,畢竟不少男人都會希望擁有一台悍馬。
過去有段時間全世界的汽車廠都在大整併,就像GM旗下十六個品牌,這其中一半以上都曾是它的競爭者,但整併進來後,品牌並沒有消失,而是透過集團共同的資源來降低開發成本。那人家一年幾百萬輛的車廠都這麼做,反觀台灣一年不過四十幾萬輛的市場,若每個品牌背後都要堅持自己的系統供應鏈,那是違反潮流的作法,反而應該要建立一個不同品牌,卻能共用同一套價值鏈的系統。
 你看連Mitsubishi,日產都決定把小型車設計好之後,交給它們代工生產,以它們兩家競爭的車廠,現在都可以做這種整合了,在這個趨勢下,裕隆在這個時間點進行多品牌資源整合,便不用擔心會有什麼負面效應。

Q:代工對台灣來說不是個陌生的名詞,絕大多數科技產業都擅長扮演這個角色,但是造成的結果是利潤會愈來愈低,這樣的代工模式放到汽車產業上,會有什麼結果?
A:其實資訊業代工的情況與汽車並不相同,原因很簡單,你現在擺幾台筆記型電腦在一般消費者面前,然後將品牌logo遮掉,有幾個人可以真正分辨哪款是誰的產品?根本分不出來。因為產品沒什麼區別,所以它的零組件幾乎都是全球規格,走大量供應的路線。也就是說,只要有人可以跟你一樣全球供應,接下來面臨的立刻是價格競爭,還有嚴苛的毛利保衛戰。  但汽車這個產品可就不同,很明顯的是,你把路上跑的汽車logo遮掉,大多數人一樣可以分辨得出那是什麼車,每一輛車從零件、內裝、配備到鈑件都不相同,組裝出來的產品各有其造型、性能、配備的訴求。換個角度來看,也因為這種差異化的產業情況,讓它成本的降低比例有限。
 所以,我們現在推的汽車與電子產業模式,雖然形式上都是代工,都是為了降低生產成本,但意義卻不同。對汽車產品來說,產品不同導致生產機具也會有些差異,例如歐系車到台灣來生產,就會碰到與日系車相當不一樣的情況,因為電子系統不同,生產流程也不同,而且一般歐洲車都是底盤先出來,其他部分再逐次累加上去,但台灣現在生產的日系車,都是車身先出來,其他的部分再裝上去,流程的差異,讓汽車代工再降低成本的前提下,同時保障了利潤與不可取代性。

和嚴凱泰的革命情感

Q:裕隆這幾年來的轉變,你怎麼看嚴副董與經營團隊之間的關係?
A:嚴副董基本上主要抓的是方向、結構,操作的部分他會充分授權,但最後他看的是結果。嚴副董的角色在於不斷地去尋找問題、發現問題,並設法去解決它。例如日產要轉變它的全球策略,變成一個更密切的伙伴同盟關係,這對裕隆的變化來說是個問題,就要去解決它。對我們來說,當然就是方向上決定了,我們就要負責去完成它,這其中包括流程的規劃、內容的設計、以及人才的尋找與訓練,並且要負責與合作伙伴溝通,最後爭取消費者的認同,也就是集結大家的力量一起來完成整個方向目標,這樣才算是完成一個任務。

Q:你年紀只比嚴副董大五歲,你觀察他從一個年少的經營者,到今天整個運籌帷幄的成熟氣度,他的轉捩點在哪?
A:我想應該說以嚴副董的成長環境、家庭背景等給他的訓練或是信念的養成,本來就與一般人不大一樣,可能他們從小家裡往來的客人就全都是企業家之流,雖然這些在當時未必會對他有什麼真正的影響,但長期來說對一些信念與視野的養成都會很不一樣。這與一般生長在一般家庭,最後去創業的同年齡企業家,想法可能也會不大一樣。
 另外,比起與他同年齡的企業家,不管在策略思考、經營帷幄上,他現在似乎看起來都還不錯,這可能也跟結構有關。因為他回來開始掌舵的時候,才二十四歲,董事長就充分授權,從這時候開始,他要面對的困難、挑戰、煩惱等等,都比同年齡的人要多很多。當面對過這些巨大的困難,而且又都解決它了,那就會產生智慧,而這樣的智慧,也形成了進一步挑戰後續困難的勇氣與能力。

Q:你第一次覺得嚴副董不但是你的老闆而且是你的朋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A:他帶我去喝酒!那個時候他是首席副總兼公關室主任,這個職位約是經理級,而我那時是經理兼公關室組長,等於是副理職。他認識我幾個月之後,有一天下班找我去喝兩杯,我當時就覺得非常驚訝。

Q:當時會一起出去喝酒是不是還有什麼特別的氣氛或原因?
A:當時最主要是因為廠辦合一,大家都一起搬到三義廠去住,但是臨時過去,宿舍也還沒建好,只好將當初建廠時的臨時辦公室,改成主管宿舍。那時候他住樓上我住樓下,下班回去就經常會有互動,當時某種角度來說,那種親切感甚至比家人的互動還要深,因為大家每天都住在那邊,那種氣氛與感覺真的很不一樣。

Q:什麼時候感覺到嚴先生對你們這群年輕團隊所投注的信任感?
A:在廠辦合一那段時間大家朝夕相處,那種互動的感覺,白天工作開會,是公事上的長官部屬關係,到了晚上偶爾一起去喝兩杯,若幾杯喝下去還是長官部屬,那幾次之後你也不會想再跟他一起去喝了。就是因為這種朋友兄弟的情誼,建立起來的關係其實也不只是用「團隊」這個說法可以完全形容。

Q:你敢跟他吵架或頂撞?
A:基本上我們不會吵架或頂撞,而是只要是對公司或是事情是好的,不是對人,基本上從以前到現在,大家都是敞開心胸在談。因為經過這十幾年來的不斷謀和,其實現在整個團隊已經有相當的默契,大家很快就會形成團隊共識。

陳國榮
貫徹嚴凱泰意志的 革命伙伴

接受訪問時言必稱「嚴副董」的陳國榮,十七年前是個待在工程中心的科員,因為一次優秀的簡報表現被嚴凱泰看中,如今成為裕隆汽車五十多年來最年輕的總經理——如果不算嚴凱泰的話。 我一開始進裕隆是在研發單位,做車輛的動態工程分析,所以除了用電腦模擬,也要自己試開。我在工程中心待了三年,這段時間因為負責試車場的規劃,所以當時雖然只是個科員,但有機會直接跟當時的工程中心主任朱信報告,因為這樣被他認識,後來才有機會被調到行銷部。 有一次我負責規劃一套經銷商管理系統,必須向部門經理們做簡報,正巧嚴副董來找業務部經理談事情,他就坐在台下聽我簡報了約五到十分鐘,可能他覺得我報告的不錯,就跟業務部經理問起我,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那個時候外界對裕隆的評價並不好,嚴副董自己決定跳下來兼公關室主任,把我從業務部調去公關部當組長,直接對他報告。因為當時的許多互動,才真正體會到管理者把部屬當自己人、當兄弟的感受。所以那幾年雖然裕隆很辛苦,甚至也在虧錢,但當時一起互動的這些人都沒人會想要走,因為老闆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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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亞洲新媒體高峰會【韌性・突圍】,為台灣內容產業尋找下一條成長曲線
2025亞洲新媒體高峰會【韌性・突圍】,為台灣內容產業尋找下一條成長曲線

「只有台灣做得到!」文化部部長李遠在 2025 亞洲新媒體高峰會開場致詞表示,正因台灣同時擁有多語言、多族群與高度創作自由,才能從過去被歸類為「中國電影」,走到今日自信談「華語內容」,創作光譜與技術實力都大幅展開。他更以文化科技的「3I」(AI、IP、Innovation)與「3 跨」(跨域、跨界、跨國)勾勒政策方針,盼藉高峰會串連產官學好的想法,做為下一階段文化政策的重要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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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部部長李遠
圖/ 數位時代

文化部政務次長、文化內容策進院董事長王時思則指出,本屆主題【韌性・突圍】也呼應全球內容產業共同面對的典範轉移;尤其 AI 改變傳播與商業模式,迫使產業重新思考內容價值。數位發展部政務次長侯宜秀則從數位治理出發,強調台灣兼具自由民主、多元包容與成熟技術社群,在 AI 時代擁有難得條件,應思考如何把握優勢跨步向前、甚至彎道超車。台北市政府文化局局長蔡詩萍則分享,台灣歷經多次政經震盪仍持續向前,這段集體經驗本身就是重要故事資產,期待未來有更多作品,將這份「韌性敘事」清楚說給世界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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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部政務次長、文化內容策進院董事長王時思
圖/ 數位時代

新媒體暨影視音發展協會(NMEA)理事長李芃君總結,今年匯聚超過 50 位海內外講者,橫跨影視、遊戲、電競、科技、經紀、IP、平台與影城,目標都圍繞同一個命題:在快速重組的亞洲內容版圖中,台灣要如何鍛鍊韌性、突圍成長?

台流氣勢大作戰

要談突圍,先得看懂市場。如 Media Partners Asia 資深分析師 Adrian Tong 分享亞太螢幕產值,從 2020 年的 1,240 億美元,成長至 2025 年的 1,600 億美元,2030 年更上看 1,770 億美元;其中,中國占約 45%,日本居次,但真正的成長引擎已移向印度與印尼,顯見亞太螢幕經濟正從單一重心走向多點布局。

內容型態的重組更加明顯。AR Asia Production Limited 創始人黃國賢分享,微短劇自 2021 年在中國爆發後,迅速擴張至北美、東南亞與歐洲。一部作品從腳本企劃、拍攝到上架,約 1~2 個月即可完成;流程高度標準化,內容緊湊、甚至灑狗血,以垂直螢幕為主打造「智慧型手機版肥皂劇」,已成亞洲內容市場成長最快的板塊,也為台灣原創提供可探索的新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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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 Asia Production Limited 創始人黃國賢
圖/ 數位時代

同時,長篇內容仍在國際市場扮演關鍵角色。如:視納華仁文化傳播股份有限公司共同創辦人暨董事長蔣顯斌,以《造山者》《金門》《The Taiwan Way》等紀錄片為例,從台灣視角出發,開發初期即將國際觀眾納入設定,並鎖定政治、科技、飲食等全球關注題材,讓作品同時具備本土觀點與國際可讀性,指出核心問題始終是「作品要拍給誰看」。導演鄒時擎也分享劇情片《左撇子女孩》透過影展首映策略與普世情感主題,帶動多國版權銷售,以及可預期的市場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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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對談】我們如何深度耕耘,從合製、跨界投資中韌性迎戰全球影視變局?(由左至右為:陳立人/LINE 與 LINE TV 執行長、蔣顯斌/視納華仁文化傳播股份有限公司共同創辦人暨董事長、湯昇榮/瀚草文創事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楊志光/柒拾陸號原子股份有限公司董事總經理)
圖/ 數位時代

從微短劇到紀錄片再到長片,無不圍繞在內容爆量、演算法分眾的環境裡,台流如何同時被觀眾與平台選中?製作出《中文怪物》的 YouTuber 酷(Ku’s dream 酷的夢)坦言,台灣創作者普遍追求高 CP 值,因此大型企劃始終不多,但關鍵仍在內容力;儘管《中文怪物》募資時屢被拒,成功後品牌反而主動上門,因此他強調「先把內容做出來」,敢於拉高規格、打開想像,才有機會引爆下一個現象級作品。

跨界共創新氣象

內容要走得長遠,不能只看單一作品,也要看整個產業怎麼運作。柒拾陸號原子股份有限公司董事總經理楊志光以台灣、泰國、越南與印尼團隊合作的《亞洲說》為例,從 IP、故事、資金到資料,一開始就設計成可跨國運轉的 end-to-end 流程,並以 AI 為加速器,挖掘國際原創故事。紀錄片領域則有已舉辦 16 屆的 CCDF 華人紀錄片影展與 Giloo紀實影音平台,建立起讓國際買家「來台找故事」的合製基礎。

跨界思維下,遊戲與電競也成為今年最具指標的新戰場。台灣大哥大遊戲事業處處長黃治瑋指出,電競產業運作已形成「遊戲 × 玩家 × 賽事」的三角循環——遊戲與聯賽提供穩定內容,玩家透過參與、討論與二創累積社群動能,在地營運與轉播派對、品牌活動則把這股能量向外擴散,成為新興體驗與消費的文化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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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競遊戲的玩家經營與娛樂創新(由左至右為:黃治瑋/台灣大哥大遊戲事業處處長、顏宥騫/鍇睿國際數位股份有限公司執行長、王冰/T1 市場商務部總監)
圖/ 數位時代

鍇睿國際數位股份有限公司執行長顏宥騫則將整體分工歸納為「內容 × 運營 × 推廣」三個層次,如:Riot Games 負責遊戲版本與競賽制度,聯賽團隊掌握場館營運與選手體驗,電信與品牌負責把內容推向更大市場。英雄聯盟六度世界冠軍戰隊 T1 市場商務部總監王冰也分享實戰經驗,如 T1 透過 Basecamp、主題網咖與國際授權快閃,把戰隊故事轉化為日常可接觸的品牌體驗。

影視潮流新玩法

當 OTT 與短影音成為日常,影院場館還有什麼吸引力?文字工作者葉郎觀察,近年台灣影廳最明顯的變化,是「特典經濟」從個別行銷手段變成常態機制,但影廳更該思考的,是如何讓現場經驗本身具備無可取代的吸引力。看向國際案例,如:日本 V8 的「絕叫上映」開放觀眾在場內大聲應援,成功帶動冷門作品回溫;串流平台 Crunchyroll 推出的「動畫之夜」,則把影城轉化為會員的線下聚會。美國 Alamo Drafthouse 透過主題商店與餐飲空間拉高非票房營收,韓國 CGV 強化零售與社群場域,讓影城更接近複合式文化空間,都是可嘗試的做法。

如在台灣,台北大巨蛋把「現場經濟」推向更大規模。遠雄巨蛋事業股份有限公司(台北大巨蛋)總經理李柏熹指出,自 2023 年亞錦賽以來,球賽與展演持續累積,已創造逾百億元經濟效益;穩定的室內場館讓賽程擺脫天候干擾,也帶動球團重新設計觀賽體驗。其中,進駐大巨蛋的新據點——秀泰影城,秀泰影城董事長廖偉銘也分享,影城經營正走向「儀式感」與「沈浸式」體驗,未來特殊影廳與特殊片型的比重將持續提升,因為觀眾走進戲院,就是為了難以取代的現場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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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場不只是看球賽? 熱力四射的運動娛樂經濟(由左至右為:文大培/緯來電視網體育台副總經理/台長、李鐘培/緯來電視網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李柏熹/遠雄巨蛋事業股份有限公司(臺北大巨蛋)總經理、詹子慶/中國信託育樂股份有限公司業務管理部部長)
圖/ 數位時代

從大巨蛋延伸出去,整座城市也成為現場體驗的一部分。如:台北市政府文化局局長蔡詩萍分享 TMAX、潮台北 Trendy Taipei 等活動如何結合演唱會、音樂節與城市行動,帶動夜間經濟與流行文化;台北市政府資訊局局長趙式隆則以台北生成藝術節說明,AI 正與藝術創作深度結合,為公共空間帶來新的體驗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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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台北與生成藝術節的對話(左:蔡詩萍/臺北市政府文化局局長、右:趙式隆/臺北市政府資訊局局長)
圖/ 數位時代

商模打造再躍進

生成式 AI 爆發滿 3 年,國立臺灣大學副教授馮勃瀚指出,「內容洪水時代」已經到來。當生成工具大幅壓低製作成本,免費內容鋪天蓋地,付費模式被迫重練,更要思考:誰能提供足以讓觀眾願意付費的體驗?以及誰能建立有效的「篩選與發現」機制,協助觀眾在海量內容中找到值得停留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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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全球報告到在地觀點:AI 正如何重塑娛樂及媒體產業?(國立臺灣大學副教授馮勃瀚)
圖/ 數位時代

另一方面,十月科技文創 OCT AI 總監周佳佑與 Master Tones 執行長李依哲,則示範了創作端的效率革命。前者以不到 10 人團隊,在半年內完成逾 20 支品牌廣告,透過一次生成多組腳本,結合 ChatGPT、Runway、Suno 等工具快速剪裁定稿,大幅壓縮製作時間與成本;後者自 2018 年起深耕 AI 音色演算,把錄音室級效果濃縮進極簡介面,讓缺乏昂貴設備的創作者,也能產出具市場水準的聲音內容。

效率革命固然改寫了內容生產的速度,但真正能讓作品突圍的,仍繫於專業人才的 know-how、洞察與創意。在內容洪水與技術躍進交會的此刻,唯有以韌性為底、以跨域為槓桿,把創作自由、技術實力與商業模式串成完整價值鏈,台灣才能在下一輪亞洲內容洗牌中,不只跟上,更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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