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AAMA 暨創業小聚年會] 億觀生技創辦人林書聖:創業之前,不知道什麼叫做哭
[2017 AAMA 暨創業小聚年會] 億觀生技創辦人林書聖:創業之前,不知道什麼叫做哭

林書聖真正開始學做生意是從這張照片開始的。開始創業以後,覺得「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是真的,福禍通常都是雙至的,機會來臨時也通常就會伴隨著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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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林書聖

當林書聖還在唸博士班的時候,就一直想要做能夠幫助別人的東西。早期做癌症研究,針對癌症病患身上抽出的檢體用藥,看哪一種癌症藥對病患的癌細胞最有效,進一步幫助醫生判斷病患要投哪一種癌症藥和多少劑量。後來這個研究結果進入臨床實驗,不過基於某些生物原理,最終還是失敗了。

隨後有醫生問,既然可以研究癌細胞,那可不可以研究精子細胞,做一個家用精子品質檢測儀,幫助不孕症患者?於是林書聖和幾個實驗室的學長、學弟,多年來在多次實驗和量產失敗下,終於做出可以用手機來觀察精子細胞的產品,不過接著才是痛苦的開始,開始找錢的過程,卻屢遭創投拒絕,因為他們不相信有人會在家觀察自己的精子品質,就在快要做不下去的時候,又有人問,「既然可以看人的精子,那可不可以看豬的精子?」。

林書聖這個做研究的人,從來沒看過種豬長什麼樣子,即使小時候看過大人「牽豬哥」來給母豬配種,但從來沒有想過其中的商業價值,在他的刻板印象裡,以為農民都是很窮的,都是需要被幫助的。為了研究「觀察種豬精子對豬隻繁殖」的商業價值,來到照片中的這一家豬場拜訪過後,他見識到了科學農業的產值與專業,全台灣約有六千家養豬場,大約有500萬頭豬,60萬頭種母豬,3萬頭種公豬,一頭種公豬一個禮拜要「產出」兩次,照片中的那頭豬,身價約為台幣幾十萬,而這家豬場,有著超過4000頭這樣的豬隻。更別說在中國,有將近6億頭豬⋯⋯。

他才發現,農民不是那群需要人幫助的人,他自己才是需要被幫助的人。

看見了商機,林書聖跟創業夥伴湊了一些資金,以夥伴家樓上的頂樓加蓋為辦公室,開始了創業之路。

林書聖.PNG
圖/ 林書聖

回顧一路以來,林書聖從園區出來到工研院,當時的同事說他瘋了;離開工研院出來念博士做研究,女朋友也說他瘋了;離開博班去創業,又被媽媽說他瘋了。當資金燒盡要申請青創貸款,連媽媽都不願意替自己做保,林書聖笑笑的說:「你覺得自己很苦,但看到對面的(夥伴)會很想笑,因為他比你更苦⋯⋯。」卻可以想見他當時的心情:第一次覺得人生那麼痛苦,錢賠進去、博士研究也做不太出來、覺得快撐不下去、一個禮拜裡有兩到三天會想要放棄⋯⋯。可是,為什麼還是沒有放棄?

有一天林書聖上班的時候,在辦公室樓下碰到夥伴正要騎腳踏車帶著後座的女兒去上課;而這位夥伴的太太除了自己的工作,有空的時候還要幫忙公司的產品出貨做包裝;另外一位夥伴則是週末都帶著女兒來加班,女兒累了,就讓她睡在辦公室的長桌上;還有一位夥伴的太太在懷孕的期間,一邊幫忙一邊忍受悶熱的的頂加環境,開口拜託林書聖一件事情,竟然只是要他幫忙去買一碗冰⋯⋯。林書聖心想,這些人這麼苦了都帶著小孩跟著你,你又有什麼資格說苦?

林書聖跟夥伴在頂加的日子,一直到時代基金會的Garage+來邀請團隊進駐,才終於結束。

「博士讀冊無效,還是來豬寮。」「不錯喔!電腦還可以選精蟲!?」這是林書聖拜訪一家一家豬場,得到的反饋。RD出身的他,只會做研究,不會看市場,不會定價格,也不會賣東西。賣東西對他來說更苦了,因為他發現:「(我們)做得出東西是一回事,(豬場)之前說會買一回事,但真的拿錢出來買又是另外一回事。」很多豬場到最後去拜訪才發現:「原來他不會買」。

拜訪豬場也不是那麼容易,礙於防疫問題,不是想去就去。最後花了幾個月跑了六七十家豬場,林書聖練就了只要觀察飼料桶大小、豬場環境、老闆的年紀,就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商品賣出去。只是,感覺看似成了,但是訂單量還是養不活公司;雖然有中國經銷商協助進入中國市場,但因為碰到了錯誤的合作對象,被騙被拐被威脅,錢燒完了,花了一年的時間只學到了中國市場經驗。

那時候林書聖曾做夢預見一個場景:坐在對面的學弟告訴書聖,公司的戶頭資金不足,下個月薪水會發不出來。醒來後發現是夢,但焦慮是真實的,這個場景,到了隔月竟然真實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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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林書聖

後來在北京碰到了創投,生意有些起色,但資金又快要燒完了。參加完照片中這場朋友的婚禮,林書聖的心情從天堂掉到地獄,因為當時交往10年、論及婚嫁的女友,對他提了分手。林書聖想飛到國外挽回,卻突然覺得全身奇癢無比,看了醫生才發現,是俗稱「皮蛇」的帶狀皰疹作祟,而且已經嚴重到需要住院的程度。他說,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想睡卻睡不著,連續一個半月,除了身上很癢,連呼吸都會痛,為了讓自己能夠入睡並且鍛鍊抵抗力,林書聖每天跑5公里,卻還是一樣半夜兩點睡,四點醒來。半夜醒來的時候就覺得,天很黑、很安靜,好像只剩下自己,覺得被世界遺棄。有一天半夜林書聖醒來後,站在11樓的窗口「思索人生」,撥了三通電話,直到第三通電話,才與當時正在準備出國,整理行李的朋友通上那通救命電話,盡情抒發了心情,然後一個人在家痛哭一場。

就這麼繼續撐下去,直到拿到新一輪的投資,終於替公司一解燃眉之急。

從小到大都很樂觀的林書聖,在創業過程中也都沒有想太多就直接去做,他用自己的青春、健康、愛情換來一紙投資,然而創業之前不知道什麼叫做哭的他,卻在簽完合約的那天,跪在地上痛哭了起來,因為面臨著「用了很多東西換了這張(投資合約)進來?」與「只是如果沒有拿到投資,我的公司也倒了。」的兩難,這才明白,做產品難、賣產品難、找資金難,背債很痛苦,原來做生意,什麼都是要用換的。

想聽更多這些不為人知的創業故事嗎?

2017 AAMA台北搖籃計劃暨Meet創業小聚年會

日期時間: 2017.06.23(五) 大師論壇 13:00~18:30;年會晚宴 18:30~21:00
活動地點: 台北三創數位生活園區
活動資訊: 2017 AAMA台北搖籃計劃暨MEET創業小聚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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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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