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le之成功與Sony的挫敗
Apple之成功與Sony的挫敗
2005.05.15 | 科技

二十一世紀剛過五年,如果要在這短短五年中選出「最好」的科技產品,新力的Clie系列PDA和蘋果電腦的iPod系列音樂隨身聽,相信應都可入列,不致召來太多異議。
但是,這兩項在工業設計上都堪稱絕倫的產品,卻有著迥異的命運。
今年二月,日本新力宣布將自七月起永久中止日本國內Clie產品線的生產,連同去年就已發出的「國際市場停產令」,此一消息等於正式公告Clie壽終正寢,告別它短暫的五年身世。
同期蘋果iPod卻正勢如破竹地橫掃世界市場,光是今年前三個月,蘋果就賣出了五百三十一萬台的iPod,總金額超過十億美元,取代桌上型與筆記型電腦,成為蘋果銷售金額最高的單項產品(佔蘋果總營收的三一%)。
巧合的是,就在新力宣布停產Clie不久後,新力就進行了史無前例的高層權力改組,英國人史俊格(Howard Stringer)將自今年六月接替出井伸之出任新執行長,帶領新力由企業文化到策略的全盤換血,Clie的「終戰」,因而彷彿象徵著老執行長出井伸之的失敗證言。
另一個巧合則是,蘋果在上一個十年中最著名的失敗作品,也是一台名叫Newton的「PDA」,這個失敗產品同樣結束了三任執行長(Sculley, Spindler, Amelio)的任期。一九九七年回鍋任執行長的創辦人賈布斯,則正式終結了Newton。

**陽剛UX50 vs. 溫和iP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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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這麼一段典故,是想藉著Clie和iPod,來分析近代世界兩大科技創新者失敗與成功的可能原因——在這兩個卓越的產品裡,埋藏著新力和蘋果兩種不同創新的基因,我們相信正是其不同,導致兩家企業在二十一世紀初擁抱了完全不同的際遇。
先看新力,這台末代的Clie PEG UX50(二○○三年上市),可說是家族裡最登峰造極的產品。總重一百七十五公克,小巧的機身裡,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而且就其漂亮的金屬表面處理來看,它還可真是隻「美麗」的小麻雀。
波浪狀的小鍵盤,方便用家可以打字來輸入,而不必像Palm得另買一個外接式鍵盤。那個金屬雕花的小滾輪,不僅操作方便,而且機械質感美極了;同時,UX50有一個可旋轉的小螢幕(可呈現65,536色,而且有高亮度),一翻過來,就變成一台「觸控手寫」的迷你筆記型電腦。同時,它還能Wi-Fi無線上網、使用藍芽無線耳機和操控。
更妙的是,它還有一個三十萬畫素的相機鏡頭,如果加上各據兩邊機身的記憶體插槽、迷你USB輸出入介面,UX50可說把當時最豪華與最尖端的技術、最設身處地的工業設計意念,都完美地整合到這一百七十五公克的小生命中。然而,這麼一台功能強大、造型具備現代雕塑之美的產品,如何會落到黯然停產的命運呢?
再來看蘋果,iPod是幾乎和Clie同時現身的二十一世紀產品,它乳白的顏色,延續自當年綽號「小白」的iBook筆記型電腦,打磨得晶亮的不鏽鋼背板以及滑溜透明的壓克力機身,使iPod和Clie一樣,有著可人的風貌。
如果真要說出些設計意念上的差別,那就是光從外型上看,iPod很難讓一位科技用家一眼就辨識出它是哪種產品,而Clie則是一部擺明要向「筆記型電腦」與「Palm家族」挑戰的新力精神產品——從Vaio筆記型電腦開始,「PC後進者」新力就是以這種高姿態,向所有老大哥挑戰的。
然而,為何Clie失敗,而iPod成功?也許我們可從兩部機器的「按鍵多寡」、「承諾的功能」,以及「工程師雄心」三者,看出一些端倪。

**艱澀的功能vs.簡潔的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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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e PEG UX50的身上,你要操作的按鍵可多了,那五排的小鍵盤不用說,前後左右加起來,大概有十個以上的操作鍵,你必須好好看清說明書,才懂得新力工程師心思之巧妙。
其次,你如果要完整活用地操作這台Clie PEG UX50所賦予的機能,恐怕還得反覆推敲,才得以深入其內在軟體的核心,不先東試試、西測測,你是很難一下子把用數位相機鏡頭拍下的畫面,加上短信,透過無線網路傳送給遠方的朋友。
iPod乍看之下讓人難以進入,但只要你一按下圓形觸控鍵,選取下展式視窗的條列功能,不出三個layer,就可以立刻聽到過癮的音樂。
而且除了聽音樂,你再也不奢望對它要求些什麼(偶而可當攜帶式硬碟,儲存資料而已)。但正因如此單純,iPod保證在「聽音樂」這件事上,任何死老百姓最基本的需要,都能獲得妥當牢靠的滿足——譬如一次攜帶五千首歌、自己編輯一套「播放專輯」、隨機聽音樂等。
新力工程師的高竿之處,是他們由當年隨身聽的成功經驗裡,累積了無數微型電子手持式裝置的技術,不論是攸關產品外觀美感的材料、金屬、形體、構件,還是內部電路的可靠度,硬體和軟體的搭配,都已爐火純青。
他們的創新標竿,就是在不斷地創造消費時尚感的同時,也不斷去衝破科技整合的難關——做得比別人美、比別人高階、比別人更多工,但這種雄心壯志卻也無可避免地使「新力產品」愈來愈難讓消費者無師自通,就好比它獨霸的手持式數位攝錄影機一樣,我們再也難像當年聽新力Walkman一樣,摸摸幾個按鍵就上手。

**專注製造vs.關注消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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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工程師的本領,可就不是這種路數,iPod設計的最大突破點,就是在二○○三年的第三代機器上,把四個按鈕取消,代之以直覺式的觸控轉盤,這使它除了上端的「鎖定」撥桿外,再也沒有任何一顆「隱含學習壓力」的按鍵,所有消費者聆聽音樂會碰到的困難,它預先在iTune軟體中就幫你一一解決掉了。
我們因此可以這麼說,新力的創新精神,投注在無數「製造上的精益求精」,而蘋果的創新精神,則是集中於「發現消費者的自由」,這是兩種不同的雄心,同樣艱苦卓絕,但在今日體驗經濟的年代裡,新力工程師的努力愈來愈像是孤芳自賞的技藝表演,這種苦境,幾乎反映在全系列的新力產品上,包括曾釀成巨大票房損失的電影(酷斯拉)。
新力不是不知其企業的結構性痛處,九○年代末期,執行長出井伸之每到美國,必定造訪他口中唯一的創意天才——蘋果與Pixar執行長賈布斯,以請益趨勢之秘,甚且他還數度動心起念「買下」蘋果(後因新力董事會反對而作罷)。
當年新力股票市值一度高達蘋果的六倍,如今兩者已趨近於一致(三六七億美金vs.二八二億美金),一筆絕地的買賣破局不說,到頭來新力終究還是得被迫引進一位「文化局外人」,來引觸一種革命式的改革。
新力的挫敗、蘋果的崛起,在在都告訴我們:科技業的「製造時代」已經過去,「發現式創新」(innovation via discovery)對多數人愈來愈難,但對有些人卻愈來愈容易。沒有放血的變革,二十世紀的巨人,是多麼難抓得住二十一世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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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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