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瞄準」的選民:量身打造的訊息無形中左右了你的決定
被「瞄準」的選民:量身打造的訊息無形中左右了你的決定

本文摘自:《大數據的傲慢與偏見》,大寫出版

你可能覺得Facebook就像現代的市民廣場,Facebook這家公司根據它自身的利益,決定我們在它經營的社群網絡上看到些什麼。我撰寫本文時,美國約三分之二的成年人有自己的Facebook帳戶。他們平均每天花39分鐘在Facebook上,僅比他們花在面對面社交的時間少四分鐘。這令人不禁思考這個問題:Facebook是否可能藉由調整其演算法、決定我們看到哪些新聞,操控整個政治制度?

Facebook自己的研究人員也在研究這問題。美國2010和2012年的選舉期間,Facebook做了一些實驗,希望了解如何改善他們稱為「選民擴音器」(voter megaphone)的一項工具。這項工具的目的,是鼓勵Facebook用戶傳播他們已經投了票的訊息。Facebook在動態消息中傳播用戶已經投票的訊息,是藉此鼓勵美國人履行公民責任,表達自身的意見。此外,Facebook告訴用戶他們的朋友投了票,是動用同儕壓力鼓勵人們投票。一些研究已經證明,相對於個人因為履行公民責任而得到的滿足感,朋友和鄰里的潛在批評能更有效地促使人們採取行動。

利用用戶影響他們的朋友

Facebook的「選民擴音器」行動,始於一個看似無害的有益目標:鼓勵人們投票。而它成功了。Facebook研究人員比較投票記錄,估計這項行動令投票的人增加了34萬。在美國,34萬人足以改變整個州以至整個國家的選舉結果。畢竟小布希2000年在佛羅里達州勝出,也不過是比對手多了537票。由此看來,Facebook演算法在投票日的運作,顯然足以影響美國國會的勢力版圖,甚至是決定哪一個人當選美國總統。

Facebook具有如此巨大的影響力,不但是因為它用戶眾多,還因為它有能力利用用戶影響他們的朋友。上述實驗中的6,100萬名美國人,絕大多數在他們的動態消息中收到鼓勵他們投票的訊息。該訊息含有系統隨機選出來的、用戶的朋友中按了「我已投票」鍵的六個人的照片。Facebook研究人員也研究兩個各有約60萬人的對照組,其中一組能看到「我已投票」的訊息但不含朋友的照片,另一組不會看到任何「我已投票」的訊息。

Facebook在其網絡中散播這些訊息,是在研究朋友的行為如何影響我們。研究人員的分析顯示,看到朋友參與對我們有顯著影響。「我已投票」的訊息若是來自朋友,我們顯然會比較留意,也比較可能將訊息分享出去。看到朋友已經投票的人,約20%也會按「我已投票」鍵。沒看到朋友已經投票的人,則只有18%會這麼做。Facebook上共有6,100萬名美國選民,兩個百分點的差異絕對可能左右大局。

現代的消費者行銷技術為政客提供了新方法

現代的消費者行銷技術為政客提供了新方法,使他們得以針對特定選民講一些他們知道這些選民想聽的話。這些選民一旦聽到自己想聽的話,通常很樂於相信,因為這些話支持他們的成見─這便是心理學家稱之為驗證偏誤(confirmatory bias)的現象。

政治與消費者行銷結合,是過去半個世紀發展出來的現象,期間美國政治運作的慣常方式逐漸讓位給科學化的行銷操作。政客希望能有更細緻的操作方式,最好是每一位選民都能收到量身設計的宣傳訊息。直接郵寄廣告(DM)的競選宣傳方法由此而生。

直效行銷郵寄廣告是微型目標操作(microtargeting)的陽春版。大數據與消費者行銷技術結合,如今為政客提供了有力得多的手段。他們可以針對規模很小的選民群組爭取選票和捐款,以精心設計、很可能不會被其他人看到的訊息爭取支持。這可能是Facebook上的橫幅廣告,或一封呼籲捐款的電子郵件。候選人可以藉此悄悄地宣傳多個版本的自己──至於他們當選後,哪一個版本會兌現,則真是天曉得。

知道他們的訴求、恐懼和如何改變他們的行為

甘尼是卡內基美隆大學教出來的電腦科學家,將領導歐巴馬競選團隊中的數據組。他之前任職於埃森哲實驗室(Accenture Labs)期間,曾開發一些大數據消費者應用程式,深信自己能將這些技術應用在政治上。歐巴馬競選團隊的目標,是建立一些想法相同的選民群組。競選團隊建立這些選民群組後,便能量身設計一些宣傳訊息,以求有效地動員這些選民,達成爭取選票、招募志工和籌款等方面的目標。

甘尼的數據組深入了解接受訪談的選民,知道他們的訴求、恐懼和如何改變他們的行為之後,下一步是找出和他們相似的數以百萬計的選民(和捐款人)。為此,他們必須分析受訪選民的消費資料和人口特徵,以量化指標代表這些選民。接下來的工作便只是搜尋全美選民資料庫,找出相似的選民,建立許多選民群組。

此時競選團隊便可以用量身設計的廣告測試每個選民群組的反應,廣告可在Facebook或目標選民常看的媒體網站上放送。他們會做那種AB測試,藉由這種測試得到一些有用的發現,例如電子郵件的主旨欄如果只寫「Hey!」(嘿!),比較容易激怒人,但也可以促成較多互動,有時還能帶來更多捐款。競選團隊藉由成千上萬次測試和調整,終於完成對目標選民的評估和分類,包括至關緊要的1,500萬名游離選民。

競選團隊藉由這種過程,建立美國選民的檔案資料。每一位選民的檔案資料包括很多個分數,每一個分數反映當事人作為投票人、志工和捐款人的潛在價值,也反映當事人在各種議題上的立場。

特定選民的價值會隨著資訊的流動而升跌

政治方面的微型目標操作者面對一項獨特的限制,導致他們的工作變得複雜得多。問題在於美國一位選民的價值,取決於他所在的州是否勝負未定、攸關整場大選的結果。身處佛羅里達、俄亥俄或內華達等搖擺州的游離選民,價值最高。但如果民調顯示某州明確地大幅偏向支持民主黨或共和黨,該州選民的價值便會大跌,選舉宣傳預算也將快速轉向價值上升的其他選民。

就此而言,選民就像金融市場中的投資標的:特定選民的價值會隨著資訊的流動而升跌,一如投資標的。在這種政治市場中,每一位選民有如價格會波動的個股。每一個競選團隊都必須決定是否和如何投資在特定選民上。如果我們值得投資,競選團隊將決定向我們提供什麼資訊、花多少預算,以及利用什麼管道提供資訊。

總體層面的類似計算已有數十年的運作歷史。競選團隊決定電視廣告宣傳操作時,會看最新民調結果,例如可能削減匹茲堡的預算,增加坦帕市或拉斯維加斯的預算。但在微型目標操作中,宣傳目標已從地區轉到個別選民身上。更重要的是,量身設計的宣傳訊息僅提供給目標選民。

掩護政客,鼓勵他們對許多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

隨著電視和其他媒體逐漸建立受眾的檔案資料,政治面微型目標操作的潛力將顯著成長。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將更難知道我們的鄰居接收了哪些政治宣傳訊息,因此也將更難知道為什麼他們(往往強烈地)相信某些東西。即使是包打聽的記者,也將發現政治宣傳訊息變得很難追蹤。瀏覽候選人的網站是不夠的,因為這些網站也會自動評估每一位訪客(包括分析訪客的郵遞區號、他們在網站上點了哪些連結,甚至是他們看來被哪些照片吸引了),然後據此提供特定資料。

這些隱蔽的運作製造出危險的失衡情況。政治行銷者掌握我們的大量資料,向我們提供少量資訊,然後測量我們的反應。但我們不知道我們的鄰居接收了什麼資訊。日益盛行的微型目標操作蒐集個別選民的資料並預測他們的反應,完全符合我們對數學毀滅性武器的定義。這種操作規模巨大、不透明,而且無法問責。它掩護政客,鼓勵他們對許多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評估個別選民的重要性也會損害民主,令少數選民備受重視,其他選民則淪為不重要的配角。

無論如何,整個政治系統(金錢、注意力,以及奉承討好)就像花朵迎向太陽那樣,圍繞著目標選民運作。其他人則幾乎是無人理睬(除了呼籲我們捐款之外)。系統已經預測了我們將如何投票,而試圖改變投票意向的行動是不值得投資的。

一如多數數學毀滅性武器,政治宣傳系統的核心問題幾乎總是在於其目標。將目標從剝削人改為幫助人,我們便能消除這種數學毀滅性武器的殺傷力,甚至是將它們改造為造福人類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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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網銀體驗到數位品牌革新,國泰世華銀行「CUBE」如何造就質感金融平台?
從網銀體驗到數位品牌革新,國泰世華銀行「CUBE」如何造就質感金融平台?

近年來,銀行業陸續掀起 App 改版潮,介面設計推陳出新。然而,若追溯這股數位美學革命的起點,國泰世華銀行無疑是先行者。

2022 年,國泰世華推出「CUBE」數位品牌,名稱結合「Cathay United Bank」與「Empower」,象徵透過數位力量賦能客戶,讓金融服務自然融入生活。秉持「為可能,竭盡所能」的品牌理念,CUBE 不只是網銀 App,更是國泰世華打造一站式數位金融平台的核心起點。

當多數金融機構仍停留在功能導向思維,強調「快速、簡潔、好用」時,國泰世華已率先從品牌高度切入,以使用者為核心,導入兼具實用性與美學價值的設計哲學。國泰世華做對了什麼?為何能從產品進化為平台?

從功能到美學的品牌蛻變

在數位轉型方興未艾之際,多數金融 App 強調的是效率,但國泰世華選擇再往前一步。國泰世華銀行數位長陳冠學說:「我們的做法是不只要方便,還要具備質感與美感,在簡單的使用前提下,做到『不簡單的簡單』。」

打開 CUBE App,便能看見這種「質感金融」的落實。介面以金融業少見的灰階主色與留白設計,營造極簡氛圍;插畫則以簡潔筆觸呼應,增添現代科技感。從帳務收支、外幣買賣、信用卡到投資、貸款、保險,每個功能都保有一貫的視覺語彙,擺脫傳統金融厚重繁複的框架,傳遞「輕盈」與「透明」的設計觀。

然而,要打造一致的設計體驗,絕非僅靠技術可達成,更仰賴組織文化的支持。當多數金融機構習慣將設計與研發外包,國泰世華則選擇培養內部團隊。陳冠學直言:「外包常受限於專案週期,容易流於短期思維;唯有內部團隊,才能在細節中持續耕耘。」

「品牌就是細節的累積。」他強調,CUBE不只是一款網銀 App,目標更是一個承載金融科技力與美學價值的數位品牌。

國泰世華銀行數位長陳冠學
國泰世華銀行數位長陳冠學強調,CUBE以質感設計與細節堅持,將科技轉化為有溫度的金融體驗。
圖/ 數位時代

跨場景串聯的全方位體驗

「在數位服務設計上,最大的阻力往往來自業績壓力,因此才會充斥與需求無關的廣告。我們選擇回到初衷——從體驗出發,減少干擾。」陳冠學坦言。但他也強調,這並非否定廣告價值,而是調整優先順序:先確保流程簡單、介面友善,建立使用黏著度與忠誠度後,廣告才能在對的時間、對的渠道、推送對的內容,從干擾轉為加值。

而這種「以體驗優先」的理念,除了體現在CUBE App,也被落實到 ATM:全台 5,400 台國泰世華 ATM 介面大膽採用零廣告設計,提款流程更精簡至兩步驟,時間縮短近五成,展現「少即是多」的體驗哲學。

對於細節的堅持,也從數位介面延伸到實體卡片。如:國泰世華推出全台首張視障友善的「CUBE簽帳金融卡Touch Card (簡稱:CUBE Touch Card)」,透過圓弧切角與特殊壓模設計,讓視障者能以觸覺辨識卡片方向,更榮獲 2025 年德國 iF 設計獎,展現品牌在普惠金融上的細緻關懷。

而當體驗被放大到「整合生活」層次,國泰世華更進一步推動小樹點生態圈。信用卡回饋不再侷限於帳單折抵,使用者還能將點數轉換為米其林餐廳訂位、熱門演唱會門票等限量體驗。從數位介面到線下接觸點,再到生活金融場景,國泰世華正將 CUBE 打造為「金融+生活+娛樂」的全方位平台。

新世代價值驅動的金融競爭力

當 CUBE 體驗日益成熟,國泰世華開始追問:在快速變遷的時代,什麼樣的品牌才能真正獲得新世代的認同?

陳冠學提出兩大方向:一是持續應用前瞻科技,如虛擬資產等創新場景,讓金融服務始終走在市場之前;二是堅持品牌驅動,透過長期累積塑造認同感。「台灣金融市場相較國外,品牌驅動的氛圍不算強,但我們希望品牌本身成為力量!」他強調。

品牌照片(補).jpg
陳冠學指出,CUBE不只是產品,而是從品牌出發的平台戰略,為國泰世華塑造長期競爭力。
圖/ 國泰世華

這樣的思維,正好呼應新世代的價值轉向。對 Gen Z 而言,金融回饋只是基本,真正影響忠誠度的,是企業文化與社會責任。「做一件事是利己還是利他,新世代看得很清楚。」陳冠學說。這也是為什麼 CUBE 堅持回歸使用者為中心,透過細節傳遞的「利他」的品牌態度。

這是否也意味著,金融競爭的勝負關鍵不在於誰堆疊更多功能,而在於誰能將科技轉化為有溫度的體驗、把品牌理念融入每個接觸點?如 CUBE 正在驗證的新模式,以科技創新帶來效率與便利,以品牌文化建立信任與共鳴。當金融服務邁向平台化與生態化,國泰世華已率先勾勒未來格局——讓品牌成為金融服務的真正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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