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安保險、陸金所都不比他賺錢!一個「卡奴」CEO打造的FinTech獨角獸
眾安保險、陸金所都不比他賺錢!一個「卡奴」CEO打造的FinTech獨角獸
2017.08.16 | 創業

一個從工具產品起家的網路金融公司,想像空間能有多大?孫海濤和他的51信用卡給了我們一個有些意外的答案。

「51信用卡其實已經是中國第二賺錢的金融科技公司,第一是螞蟻金服,而諸如眾安保險、陸金所這樣的大公司在盈利能力上都遠不如我們。」孫海濤說。

這家成立於2012年的公司,用一個「信用卡管理工具」網羅了超過1億信用卡用戶,每月產生超過3,500萬張活躍帳單。 「為銀行的信用卡業務導流」是孫海濤最初想到的盈利模式。導流,也的確是流量型業務在變現時的一個不會出錯的邏輯。

而就在3年後,51信用卡卻挖到了另一座金礦。

2015年,完全線上的小額信貸業務還未成氣候,現金貸也遠不是今天這番繁榮。但就是這一年裡,憑藉從「信用卡管理工具」到「小額信貸業務」的大膽一躍,51信用卡開始變成一台賺錢機器——信貸業務上線後的第二年,51信用卡已經迅速實現了超過2億元的淨利潤。

正是這個信用卡管理工具所聚集起來的這群用戶讓孫海濤發現了「負債管理」背後隱藏的賺錢機會。實際上,他自己也正是一個典型的高負債用戶——創業到第13年,經歷了兩次退出,做出了一個獨角獸公司,卻依然欠著一堆信用卡債。

「負債人群是最可能產生借貸需求的,而且他們對利率不敏感。」孫海濤的這句話道出了51信用卡的兩個核心:高轉化、高利潤。

從工具到交易,51信用卡已經從一個產業鏈上的支援型角色,變成了擁有定價權的核心角色。可以說,孫海濤幾乎每一步都踩到了點上。他善於發現需求、捕捉機會,並且牢牢抓住紅利。

但這個過程中他也不是沒有失手過。

兩次失敗的產品創新給公司帶來重創。而「一心只想做好產品」的想法使他在創業的頭幾年幾乎沒把心思放在公司管理上,「公司最糟糕的時候,共同創辦人離開了、就連和業務沒有絲毫關係的櫃檯和清潔阿姨都離開了。」

這一年,孫海濤走出產品經理的舒適圈,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角色和位置,把更多精力放在團隊管理和公司的產業投資佈局上。

最近,我們又一次和孫海濤聊了聊,有關商業、有關管理、有關資本、有關自己。無論是過往的挫敗,還是如今公司像脫韁野馬一般的快跑,都讓他變成一個更成熟的創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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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36 氪

以下是訪談部分(經編輯整理):

一個高負債的CEO,做了一家很賺錢的公司

Q:51信用卡去年已經實現2億盈利,對於一家工具起家的公司而言,超出預期的數據表現是如何實現的?

孫海濤:我們的確是做工具起家的,但卻是工具中盈利能力最強的公司,這背後的主要原因還是基於我們國家信貸產業的特點——很多人沒有被傳統金融機構所覆蓋,尤其是次級族群,這一波人口紅利夠我們吃很久。

51信用卡其實已經是中國第二賺錢的金融科技公司,第一是螞蟻金服,而諸如眾安保險、陸金所這樣的大公司在盈利能力上都遠不如我們。我們之所以盈利能力強,是因為我們有自己的業務閉環,資金和資產都能在自己平台裡完成。

Q:能不能具體講講51信用卡賺錢的邏輯?

孫海濤:多數人認為,管理用戶的資產機會很大,但我們發現,其實管理負債才是真的大有機會。

51信用卡就是一個用戶自己管理負債表的工具,而這個工具對於次級用戶來說非常有用。次級用戶這個群體通常面臨的情況是——下個月買車得湊3萬元(人民幣)、或者這個月結婚得湊10萬元。他們每次打開app的時候都是在思考下週得還多少錢、資金能否周轉得過來、要不要再借一點?

因此,幾乎每一個定期打開我們app的用戶都有信貸的需求。我們其實掌握了負債的上游,只要發現用戶錢不夠了,我們就給用戶提供解決方案,所以這樣的轉化效率是最高的。

有的信貸公司瘋狂的在北京地鐵裡面做廣告,但如果我們用常識推演會發現這樣的投放很不合理。當你看到這些廣告的時候你會想起自己缺錢嗎?其實不太會。但當人們看到自己帳單的時候,是更可能觸發這個問題的。所以我們從負債管理入手,去找到那些有借錢需求的人。

這個道理和信用卡類似。信用卡的高明之處在於,用免息期鼓勵你刷卡,每次一百元的金額,如此積少成多,最後給用戶一張一萬塊的帳單,這是信用卡最重要的轉化時間點——刺激用戶分期。

我們也認為,信用卡帳單是從信用卡用戶到信貸用戶最好的轉化場景,而我們作為信用卡還款的管理工具,用戶每天都在做這種轉化。

Q:其實創業和投資都需要同理心,我理解你應該不屬於負債族群,那你是如何發現並理解這個族群的需求的?

孫海濤:我自己其實就是個高負債人士。當初會做這家公司,也是因為我自己手裡有很多信用卡,管理起來很麻煩。

直到現在,在所有的獨角獸公司中,我可能也是負債率最高的CEO。第一,我沒賣過我公司的股份;第二,我也不好意思給自己發太高的工資。我的策略一直是——銀行給我多少額度,我全借出來,用來消費。所以我就能深刻理解信貸用戶的感受和需求。

除此之外,我每個月也會去各種各樣的借貸平台上借一些錢,單純為了體驗別人的產品,不僅是我自己負責產品的那兩年,這個習慣一直保留到現在。

Q:現階段的盈利表現已經很好了,接下來打算如何讓這個數字繼續成長?

孫海濤:我們下一步打算通過併購和投資,建立上下游的生態閉環。

去年到今年花在投資併購上面的錢大約是10個億,集中投資線上資產。我們持續看好線上資產,不碰線下資產。透過投資併購的方式,我們可以把他們的用戶和交易額直接併過來。這些用戶大多是沒有信用卡的次級用戶,而我們透過投資併購掌握了這些用戶的數據,可以針對性地把他們轉化為信用卡用戶,從而成為51信用卡的用戶。

今年以來,我們的成長勢頭一直都很猛。保守看,業績能比去年漲幾倍,而且各種用戶指標到了明年還能再漲。

全牌照的未來

Q:一直傳聞你們在收購牌照,能否講講這件事情的進展?

孫海濤:我們確實在佈局一些牌照,比如支付牌照。

如果能拿到支付牌照,我們主要想做兩件事:第一,用戶透過我們的app還款,我們在沒有支付牌照的情況下是需要向其他支付機構付一筆通道費的,這是一筆會隨著業務量增加也不斷累積的成本,而支付牌照能幫我們省下這筆錢。

第二,有了支付牌照後,我們就可以去服務其它公司。比如,與我們投資的上下游企業搭建一個我們自己的資金流動通道,把資金流和信息流維護在自己的體系裡面。一方面是為上下游企業的相關業務提供更好的用戶體驗,另一方面也讓數據更安全。

其實牌照這事很有意思。大多數支付公司都是虧本的,純粹囤了一張牌照,沒有業務也沒有任何產業支援,憑空賣了好幾個億,因為牌照太稀缺了。有的公司花了幾億人民幣買的支付公司,它的自身業務每天只能賺幾百元。

Q:是否有意在朝著一個全牌照的公司佈局?

孫海濤:我們的確還在尋求基金銷售牌照、保險經紀牌照和消費金融牌照。

在理財端,我們有些用戶不想買太多非標資產,那麼就可以賣基金給他們。像我們這樣的強帳戶平台,都是希望用戶能在平台裡滿足自己的多樣化需求,這樣用戶的生命週期就會很長。

過去,銀行可以做好幾百年,是因為「存貸匯」覆蓋了一個人十幾年的金融需求。所以,我們如果只做貸款,那就只能覆蓋用戶在年輕時缺錢那幾年的需求。而加上更豐富的理財業務,則可以覆蓋用戶有一定經濟基礎後的需求。我們希望透過各種牌照,把各種各樣的業務加入到平台裡來,讓用戶黏性增強,和用戶之間始終能發生業務關聯。

另外,我們也希望和銀行達成穩定的合作關係,目的還是藉助傳統金融低成本的資金。如果哪天突然有產品創新,讓資產暴增,這時候資金端卻跟不上會很糟糕。銀行資金池子大,可以更好的支援業務上的突變。

Q:隨著業務越來越豐富,不可避免的會跟大廠產生直接的業務衝突,有沒有想過如何與大廠相抗衡?

孫海濤:其實不存在太多需要「抗衡」的情況,在金融這個產業裡,沒有那麼強的馬太效應。

像社交、電商這些網路屬性很強的領域裡,都是只有第一第二,沒有第三。但金融不同。以借貸舉例,老百姓家裡缺5萬,更可能的情況是找螞蟻借2萬,找51借3萬,用戶會在各個平台上借錢,這是一個可重複使用的需求。更重要的是,金融多了一個「風險」的變量,所以每家都在控制風險,都不會給過大的額度。

「失敗的創新差點拖垮我們」

Q:公司這一年多都在持續成長,發展勢頭很好,但也想知道你們過去是否有過很挫敗的時刻,比如一些失敗的嘗試?

孫海濤:很多。我們之前嘗試信用卡優惠、記帳服務,都失敗了,差點把公司拖垮。失敗最糟糕的不在於你宣布失敗的那一刻,即便你不宣布,大家也都能感受到。因為對的決策帶來的是蒸蒸向上的感覺,而錯誤的決策會讓大家越來越累,這時候只能靠給員工打雞血來走下去。

創新失敗其實是大概率事件,失敗率極高。創新失敗大多都是對需求的誤判——你以為需求很強,但其實是你想像出來。其實創業中失敗的嘗試,並不只是損失了財力物力。最致命的是,你會失去核心團隊的支持,這個損失是最大的。團隊可能會不看好你,甚至投資人也可能放棄你。

Q:公司經歷過的最凶險的時刻是什麼樣子?

孫海濤:51信用卡剛剛誕生沒多久,就遇到了一個共同創辦人的離開。也是因為我們的兩次業務嘗試都失敗了,他覺得公司沒希望,於是自己帶著團隊走了。

那時候我們信貸撮合業務剛做不久,很脆弱,離開的團隊又恰好就是金融產品這條業務線,大概有二三十個人。看起來重置成本不高,但其實我損失的遠遠不是這些人,是士氣和信心,這對於一個新創公司來說是致命的。當時,連櫃檯和清潔阿姨都離開了。其實公司業務的情況跟他們沒有一點關係,可是連他們覺得公司沒希望了。可見失敗的創新對一個新創公司的打擊有多大。

Q:那你是怎麼度過這個最艱難的時期?

孫海濤:必須重新認識自己,否則會讓公司失控。

我反省自己為什麼不願意把時間分配到產品之外的業務上面。是擔心能力不夠,還是擔心性格有缺陷不適合做CEO?我開始質疑自己,逼迫自己去試著轉變方式。比如,因為我不喜歡抽煙喝酒,所以當我們需要跟銀行的行長接觸,或者要去拿牌照的時候,我都會躲得遠遠的。後來我會逼自己去參與這樣的會面,也發現哪怕堅持用自己的方式去跟人打交道,別人也是可以接受的。

告別產品經理,成為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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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36 氪

Q:51信用卡現在已經發展的很穩定了,最近是否在思考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孫海濤:最近一直在不停調整自己的定位。過去我一直用產品經理的角色經營一家公司是不對的。公司發展到不同階段,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也是不一樣的。現在很多事情不會深度參與了,比如產品的事我不盯了。現階段,也就在資本市場和產業基金投資的事情上跟進的更多一些。另外,我也一直在思考該怎麼做好管理。

Q:現在公司長到這麼大,CEO的精力確實需要更多的從業務層面轉移到管理層面了,能不能講講你的管理哲學是什麼?

孫海濤:放權,充分信任各條業務線的負責人。

我一直堅持要找各個業務領域內很頂尖的人,但是他們有一個特點——不希望作為CEO的我過多的干涉他們的決策。所以,我說現在會越來越少的參與到具體的業務中去了,因為我一旦參與進去,他們會覺得我不信任他們。有時候稍微爭執一下,他們內心就會起很多波動,這是我不希望發生的。

還要學會把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這也能讓他們更有自信。比如,我們有個同事曾經在省分行管風控,但來了以後我發現他並不適應FinTech的風控思路,缺乏網路意識,會讓我不斷挑戰他。但我發現他很懂得如何跟政府打交道,於是我就讓他牽頭去做政府關係,我對他的信任度一下就提升了,也學會更加依賴他。

很多時候,我都是逼著自己往後退,現在想加班都沒機會。放權之後,我覺得到公司目前運轉的都還可以,因為各項業務指標都在成長。

Q:跳出公司本身,看這個產業的話,你覺得你的朋友是誰,敵人又是誰?

孫海濤:只要不把我當敵人的,都是朋友。網路金融產業的特點是競合關係,不像單純的網路產業,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什麼是敵人?我覺得是產品跟你長得最像的人。但其實我們還沒有發現在產品層面跟我們邏輯完全一致的公司。

比如支付寶也做了帳單管理,但藏得很深,只作為給用戶的一個附加服務;微信也可以信用卡還款,但通常也只是卡少的用戶會用;很多記帳公司,也做了信用卡管家,但做的晚了,這時候我們用戶量已經很大了,而且也沒有相應的業務閉環。

51最核心是信用卡管理,或者叫負債管理。這個業務上是有馬太效應的。在聚攏了信貸人群這個細分群體的流量之後,變現會很容易。

走進資本的深水區

Q:在公司過往融資的過程裡你也接觸過上百個投資人了,和資本打交道這麼久,有什麼心得可以分享嗎?

孫海濤:過去融不到錢的時候,沒有選擇,誰給的錢都會要。當有選擇餘地的時候,我一定會去選,好的投資人對企業來說是最好的風水。

那些格格不入的投資人,不管是當初以多高的價格進來,未來有很大可能會跟公司出現矛盾。我希望找到那些能給予我充分信任的投資人。其實在企業經營和重大決策時,不給你添亂的投資人就是好的投資人。

我之前就說過,天圖資本和京東金融是我們很好的投資方,今天還想說一說新湖中寶。第一次投資我們的時候,他們只用了十幾天就搞定了,對於一家上市公司來說這個效率非常驚人。對方還問我有什麼顧慮,我說擔心你們不熟悉產業,對方就很乾脆的把控制權委託給我,他投了1.5億美元,在董事會都沒有一個席位,沒有投票權。

Q:其實你現在也是個投資人了,你們的產業基金已經做到第三期了,在投資上是怎麼考慮的?

孫海濤:我們這第三期基金是聯合嘉實投資一起發起的,10億人民幣的規模。前兩期基金也是聯合發起的模式:我們篩選專案、做盡職調查、投後給一些資源傾斜,基金公司透過資金、風險和流程管理來完善整個交易流程。

我們的投資方向主要在三個方面——資產、流量和數據。在這個邏輯下,已經投了15家公司了,都是產業鏈上下游的公司,比如用錢寶、現金卡、分期管家、機蜜、貸後邦等等。

Q:前不久,51投資了一家香港上市公司(中彩網通),意圖是什麼?

孫海濤:這家公司很便宜,也是為了更好的學習香港資本市場的遊戲規則。

Q:今年很多網路金融公司都要上市,你怎麼看上市對於這些公司的意義?

孫海濤:上市最直接的是出於流動性價值的考慮。比如我去收購一家公司,沒上市的時候我給他發我們的股票,對方不一定認;但如果是上市公司,對方就會覺得未來是有成長機會、可變現的。

但更重要的是,對於任何一家公司來說,上市其實是給你所有的資產加上一個最大的「槓桿」,這裡說的資產包括業務、品牌、信用背書、甚至CEO的一個觀點,都能最大限度的放大,給公司帶來相應的影響力,最終給所有的經營環節帶來槓桿式的提升。

本文授權轉載自:36 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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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亞洲新媒體高峰會【韌性・突圍】,為台灣內容產業尋找下一條成長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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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台灣做得到!」文化部部長李遠在 2025 亞洲新媒體高峰會開場致詞表示,正因台灣同時擁有多語言、多族群與高度創作自由,才能從過去被歸類為「中國電影」,走到今日自信談「華語內容」,創作光譜與技術實力都大幅展開。他更以文化科技的「3I」(AI、IP、Innovation)與「3 跨」(跨域、跨界、跨國)勾勒政策方針,盼藉高峰會串連產官學好的想法,做為下一階段文化政策的重要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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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部部長李遠
圖/ 數位時代

文化部政務次長、文化內容策進院董事長王時思則指出,本屆主題【韌性・突圍】也呼應全球內容產業共同面對的典範轉移;尤其 AI 改變傳播與商業模式,迫使產業重新思考內容價值。數位發展部政務次長侯宜秀則從數位治理出發,強調台灣兼具自由民主、多元包容與成熟技術社群,在 AI 時代擁有難得條件,應思考如何把握優勢跨步向前、甚至彎道超車。台北市政府文化局局長蔡詩萍則分享,台灣歷經多次政經震盪仍持續向前,這段集體經驗本身就是重要故事資產,期待未來有更多作品,將這份「韌性敘事」清楚說給世界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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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部政務次長、文化內容策進院董事長王時思
圖/ 數位時代

新媒體暨影視音發展協會(NMEA)理事長李芃君總結,今年匯聚超過 50 位海內外講者,橫跨影視、遊戲、電競、科技、經紀、IP、平台與影城,目標都圍繞同一個命題:在快速重組的亞洲內容版圖中,台灣要如何鍛鍊韌性、突圍成長?

台流氣勢大作戰

要談突圍,先得看懂市場。如 Media Partners Asia 資深分析師 Adrian Tong 分享亞太螢幕產值,從 2020 年的 1,240 億美元,成長至 2025 年的 1,600 億美元,2030 年更上看 1,770 億美元;其中,中國占約 45%,日本居次,但真正的成長引擎已移向印度與印尼,顯見亞太螢幕經濟正從單一重心走向多點布局。

內容型態的重組更加明顯。AR Asia Production Limited 創始人黃國賢分享,微短劇自 2021 年在中國爆發後,迅速擴張至北美、東南亞與歐洲。一部作品從腳本企劃、拍攝到上架,約 1~2 個月即可完成;流程高度標準化,內容緊湊、甚至灑狗血,以垂直螢幕為主打造「智慧型手機版肥皂劇」,已成亞洲內容市場成長最快的板塊,也為台灣原創提供可探索的新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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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 Asia Production Limited 創始人黃國賢
圖/ 數位時代

同時,長篇內容仍在國際市場扮演關鍵角色。如:視納華仁文化傳播股份有限公司共同創辦人暨董事長蔣顯斌,以《造山者》《金門》《The Taiwan Way》等紀錄片為例,從台灣視角出發,開發初期即將國際觀眾納入設定,並鎖定政治、科技、飲食等全球關注題材,讓作品同時具備本土觀點與國際可讀性,指出核心問題始終是「作品要拍給誰看」。導演鄒時擎也分享劇情片《左撇子女孩》透過影展首映策略與普世情感主題,帶動多國版權銷售,以及可預期的市場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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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對談】我們如何深度耕耘,從合製、跨界投資中韌性迎戰全球影視變局?(由左至右為:陳立人/LINE 與 LINE TV 執行長、蔣顯斌/視納華仁文化傳播股份有限公司共同創辦人暨董事長、湯昇榮/瀚草文創事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楊志光/柒拾陸號原子股份有限公司董事總經理)
圖/ 數位時代

從微短劇到紀錄片再到長片,無不圍繞在內容爆量、演算法分眾的環境裡,台流如何同時被觀眾與平台選中?製作出《中文怪物》的 YouTuber 酷(Ku’s dream 酷的夢)坦言,台灣創作者普遍追求高 CP 值,因此大型企劃始終不多,但關鍵仍在內容力;儘管《中文怪物》募資時屢被拒,成功後品牌反而主動上門,因此他強調「先把內容做出來」,敢於拉高規格、打開想像,才有機會引爆下一個現象級作品。

跨界共創新氣象

內容要走得長遠,不能只看單一作品,也要看整個產業怎麼運作。柒拾陸號原子股份有限公司董事總經理楊志光以台灣、泰國、越南與印尼團隊合作的《亞洲說》為例,從 IP、故事、資金到資料,一開始就設計成可跨國運轉的 end-to-end 流程,並以 AI 為加速器,挖掘國際原創故事。紀錄片領域則有已舉辦 16 屆的 CCDF 華人紀錄片影展與 Giloo紀實影音平台,建立起讓國際買家「來台找故事」的合製基礎。

跨界思維下,遊戲與電競也成為今年最具指標的新戰場。台灣大哥大遊戲事業處處長黃治瑋指出,電競產業運作已形成「遊戲 × 玩家 × 賽事」的三角循環——遊戲與聯賽提供穩定內容,玩家透過參與、討論與二創累積社群動能,在地營運與轉播派對、品牌活動則把這股能量向外擴散,成為新興體驗與消費的文化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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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競遊戲的玩家經營與娛樂創新(由左至右為:黃治瑋/台灣大哥大遊戲事業處處長、顏宥騫/鍇睿國際數位股份有限公司執行長、王冰/T1 市場商務部總監)
圖/ 數位時代

鍇睿國際數位股份有限公司執行長顏宥騫則將整體分工歸納為「內容 × 運營 × 推廣」三個層次,如:Riot Games 負責遊戲版本與競賽制度,聯賽團隊掌握場館營運與選手體驗,電信與品牌負責把內容推向更大市場。英雄聯盟六度世界冠軍戰隊 T1 市場商務部總監王冰也分享實戰經驗,如 T1 透過 Basecamp、主題網咖與國際授權快閃,把戰隊故事轉化為日常可接觸的品牌體驗。

影視潮流新玩法

當 OTT 與短影音成為日常,影院場館還有什麼吸引力?文字工作者葉郎觀察,近年台灣影廳最明顯的變化,是「特典經濟」從個別行銷手段變成常態機制,但影廳更該思考的,是如何讓現場經驗本身具備無可取代的吸引力。看向國際案例,如:日本 V8 的「絕叫上映」開放觀眾在場內大聲應援,成功帶動冷門作品回溫;串流平台 Crunchyroll 推出的「動畫之夜」,則把影城轉化為會員的線下聚會。美國 Alamo Drafthouse 透過主題商店與餐飲空間拉高非票房營收,韓國 CGV 強化零售與社群場域,讓影城更接近複合式文化空間,都是可嘗試的做法。

如在台灣,台北大巨蛋把「現場經濟」推向更大規模。遠雄巨蛋事業股份有限公司(台北大巨蛋)總經理李柏熹指出,自 2023 年亞錦賽以來,球賽與展演持續累積,已創造逾百億元經濟效益;穩定的室內場館讓賽程擺脫天候干擾,也帶動球團重新設計觀賽體驗。其中,進駐大巨蛋的新據點——秀泰影城,秀泰影城董事長廖偉銘也分享,影城經營正走向「儀式感」與「沈浸式」體驗,未來特殊影廳與特殊片型的比重將持續提升,因為觀眾走進戲院,就是為了難以取代的現場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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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場不只是看球賽? 熱力四射的運動娛樂經濟(由左至右為:文大培/緯來電視網體育台副總經理/台長、李鐘培/緯來電視網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李柏熹/遠雄巨蛋事業股份有限公司(臺北大巨蛋)總經理、詹子慶/中國信託育樂股份有限公司業務管理部部長)
圖/ 數位時代

從大巨蛋延伸出去,整座城市也成為現場體驗的一部分。如:台北市政府文化局局長蔡詩萍分享 TMAX、潮台北 Trendy Taipei 等活動如何結合演唱會、音樂節與城市行動,帶動夜間經濟與流行文化;台北市政府資訊局局長趙式隆則以台北生成藝術節說明,AI 正與藝術創作深度結合,為公共空間帶來新的體驗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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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台北與生成藝術節的對話(左:蔡詩萍/臺北市政府文化局局長、右:趙式隆/臺北市政府資訊局局長)
圖/ 數位時代

商模打造再躍進

生成式 AI 爆發滿 3 年,國立臺灣大學副教授馮勃瀚指出,「內容洪水時代」已經到來。當生成工具大幅壓低製作成本,免費內容鋪天蓋地,付費模式被迫重練,更要思考:誰能提供足以讓觀眾願意付費的體驗?以及誰能建立有效的「篩選與發現」機制,協助觀眾在海量內容中找到值得停留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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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全球報告到在地觀點:AI 正如何重塑娛樂及媒體產業?(國立臺灣大學副教授馮勃瀚)
圖/ 數位時代

另一方面,十月科技文創 OCT AI 總監周佳佑與 Master Tones 執行長李依哲,則示範了創作端的效率革命。前者以不到 10 人團隊,在半年內完成逾 20 支品牌廣告,透過一次生成多組腳本,結合 ChatGPT、Runway、Suno 等工具快速剪裁定稿,大幅壓縮製作時間與成本;後者自 2018 年起深耕 AI 音色演算,把錄音室級效果濃縮進極簡介面,讓缺乏昂貴設備的創作者,也能產出具市場水準的聲音內容。

效率革命固然改寫了內容生產的速度,但真正能讓作品突圍的,仍繫於專業人才的 know-how、洞察與創意。在內容洪水與技術躍進交會的此刻,唯有以韌性為底、以跨域為槓桿,把創作自由、技術實力與商業模式串成完整價值鏈,台灣才能在下一輪亞洲內容洗牌中,不只跟上,更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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