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主義」的第一大師
「成本主義」的第一大師
2005.04.15 | 人物

今年尾牙時,鴻海一口氣升任了十多位總經理;四月初,鴻海內部又進行最新一波的高層改組,原任「競爭產品事業群」總經理戴正吳,再一次受到董事長郭台銘的肯定,和郭台銘最小的胞弟郭台成、財務長黃秋蓮等,同時晉升鴻海科技集團「副總裁」一職。
升任集團副總裁,戴正吳不但繼續扮演事業群總經理的角色,也得以參與整個鴻海集團全球佈局和運作。一般投資法人預估戴正吳所負責的「競爭產品事業群」營收超過一千億新台幣。主要是以消費性電子產品為主,規模龐大而且成長快速,像新力的「Play Station2遊戲機」訂單,就是他所負責。

**跟對老闆,一路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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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正吳被稱做鴻海集團內部的「德川家康」,個性內歛而且治軍甚嚴,但是在制度嚴明、不易升官的鴻海,他也曾把一名課長一路提拔到經理,當時引起了內部相當大的側目,這正說明了他有擔當的個性。「郭董事長不輕易給官位,所以許多升遷案都會被打回票,但是戴正吳的案子幾乎都過關,」鴻海內部人士指出,說明郭台銘對戴正吳的信任。
家住在宜蘭的戴正吳,一直到大學考上大同工學院機械系時才到台北,畢業後順理成章進入大同公司上班,並且在民國七○年代被派到日本受訓兩年,很早就甚受倚重。「我還是很感謝大同集團的訓練,」戴正吳說,目前戴正吳也參與大同工學院校友會的活動。
早在民國六○年代中期,大同就已經是當時台灣第一大民營製造公司,連當時台大剛畢業、現任明基與友達董事長的李焜耀,在大同工作半年後轉進宏碁,都被父親嚴厲斥責,更何況鴻海當時只是一個小代工商?「主要還是我的個性想跑快一點吧!」戴正吳回憶,一九八五年加入鴻海時,鴻海的規模還不到兩億新台幣,但是有一位「胸懷千萬里的創業頭家郭台銘,」戴正吳笑說。郭台銘在創業初期就常常感慨:「小公司就算有錢,人才也不願意來你這裡上班。」從這個角度來看,戴正吳能選擇當時比宏碁還不起眼的鴻海,說明了他的「眼光」。而鴻海的高速成長,也讓他在工廠管理的長才得以完全發揮。
「他走的完全是日式路線,」一位參觀過鴻海深圳龍華廠的產業分析師就指出,他把所有的流程全部拆解開來。戴正吳也承認,掌握成本和效率,是他最大的戰力來源,也唯有如此,才可以克服電子產品平均單價(ASP, Average Selling Price)每年下降三十%的現實難題。但令外界更驚異的是,在產品平均單價每況愈下的定律中,戴正吳如何還能達到郭台銘所訂定的每年成長三十%標竿?

**成長三○%的管理秘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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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產品訂價下降三十%,首先就一定要讓訂單數量增加三十%以上,」戴正吳舉起大拇指分析:「進一步還要再多拿下超過三○%(因為單價比原先更低了)的訂單,才能增加三○%營收。但考驗是,你一定不可能增加三十%的人力!」戴正吳指出,要執行這簡單的策略邏輯,就完全要靠管理功夫。「等於說你幾乎要靠原來的人力來繼續成長,否則沒有辦法增加利潤,」戴正吳結論。
不光如此,戴正吳更語出驚人地以鴻海舉例,「在生產線上,許多產品我們現在不但沒有庫存的呆帳,而且庫存甚至是『負』的!」為什麼會有「負的」庫存,主要就是備料零件一進發貨庫房,就讓生產者同時領走,反而是時間還沒到,下一批的出貨單已到了發貨庫房。「我們也要歸功最嚴苛的會計查核系統,」戴正吳解釋,備料到了一段時間(兩週或一個月)不出貨,就馬上被打成庫存呆料,先折價一半,所以要是沒有準確算好出貨進貨的時間,嚴格執行時間表,財報上的業績就會很慘,所有人年底都拿不到獎金,「鴻海的生產單位幾乎都有這種從進貨到出貨,準確達到預定數目的功力,」戴正吳笑著說。
另外一項可以克服「ASP每年下降三○%」的優勢,來自於規模。「像我們進貨的優勢,比一般小廠的折扣要多,」戴正吳分析,一次訂兩萬個零件的折扣,一定比一次訂二百個要多,再加上購買的次數愈來愈頻繁,達到一定的量後,折扣更多,「鴻海買到的東西,一定是最便宜的。」
第三項克服「ASP每年下降三○%」的優勢,則是速度,也是鴻海和對手最大差異化的競爭力來源之一。「速度,就是我們成本的一部分!」戴正吳指出,對於鴻海來說,真正的成本,不只是看得見的機器、廠房、原料、人工,還包括了所有組裝、物流、人員訓練等等,「今天的鴻海,你也可以說,我們不是『省』成本,而是在『經營』成本。」

**搶下PS2訂單的傳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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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戴正吳不只是在生產製造上有功,才得到郭台銘的信任,「他原來負責的PC相關產業成熟之際,不但把整個產業交出來放手讓別人負責,自己又可以開創出新的產業──遊戲機PS2,」一名鴻海內部人士指出。現在消費電子這一塊領域不但是鴻海主要營收來源,讓鴻海從一「C」跳到另一「C」,也包下鴻海大約五分之一的營業額。而戴正吳能控管成本,也能開創新事業,靠的還是「速度」。根據一個流傳在業界的故事,在新力決定「PlayStation2」訂單配額及標價的最後一天,鴻海得知了對手公司的報價後,當天就指派主管搭乘最後一班飛機前往日本東京,再連夜趕到新力遊戲機部門所在地根島津,隔天一早,當新力負責主管出門時,鴻海公司主管已在門口等侯,拿出最新的報價。日本比台灣早一個小時的時差,最後這一小時的時差,卻改變了最後訂單的不同結果,也讓鴻海拿到了大幅度的配額。
速度和成本,讓鴻海大但不失去競爭力。「會賺錢的公司,可能只存在二、三年,但是有競爭力的公司,才可以長久存在,」戴正吳語重心長地說。也是這種「長期競爭力」,戴正吳是產業界「喊水會結冰」的百億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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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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