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軟華人副總沈向洋離職,為什麼說選在11月公告是「一切圓滿始終」?
微軟華人副總沈向洋離職,為什麼說選在11月公告是「一切圓滿始終」?
2019.11.14 | 人物

根據一份微軟CEO薩蒂亞.納德拉(Satya Nadella)致全體員工的郵件,矽谷華人高階主管中的沈向洋將於明年年初正式卸任微軟全球執行副總裁

他的職責,包括領導微軟人工智慧和微軟研究事業部(AI + Research) 等,從今天起將由微軟技術長凱文.斯科特(Kevin Scott)接管。

在明年年初正式離職後,沈向洋將繼續以納德拉和比爾.蓋茲顧問的身份,為奉獻了23年青春的公司添磚加瓦。

微軟員工,特別是華人員工,對沈向洋評價極高。在公司裡演講,他偶爾會用當年在美國上學打籃球時的外號「Single Hand Jordan」自嘲。

在多次的採訪交流中,能夠感受到他是一位隨和、親切的高階主管。員工透露他愛跟人主動打招呼,即便只是見過一面眼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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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品玩pingwest

沈向洋1966年10月出生於南京市溧水區,13歲加入東南大學少年班,是當時學校年齡最小的學生。學士學位畢業後,沈向洋前往香港大學電機電子工程系,並獲得碩士學位。1991年,他加盟卡內基梅隆大學機器人所,成為了著名電腦專家拉吉.瑞迪(Raj Reddy)教授的學生。

沈向洋於1996年正式獲得博士學位,博士論文是世界上最早的有關虛擬實境的研究之一。同年11月4日,位於雷德蒙德總部的微軟研究院聘用了這位年輕的科研天才。

1996年,沈向洋從雷德蒙德回到了北京,作為創辦成員,和李開復、洪小文等人一起從零開始創辦了微軟亞洲研究院(MSRA)。僅用一年的時間,MSRA就吸納了包括張亞勤、張宏江、李江、王堅等人才,發展成為當時的中國乃至整個亞洲實力最強大的頂尖科研機構。

在MSRA,他還主導和包括浙大、清華、哈工大、北大、上海交大等在內的眾多高校合作建立了聯合實驗室,探索了校企研究合作的新模式,不僅如此,他還力主推出了微軟學者獎學金、微軟創新人才學院等人才鼓勵項目。對於中國新一代電腦機科研人才的培養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沈向洋2.jpg
左一為沈向洋
圖/ 品玩pingwest

沈向洋曾榮獲許多學術榮譽,包括美國電氣電子工程協會院士(IEEE Fellow)、國際電腦協會院士(ACM Fellow)、美國工程院院士和映過皇家工程院外籍院士等。他還在清華、北大、浙大和西安交大等頂尖院校擁有客座和名譽教職

在一封發給員工的全體信中,沈向洋解釋了為什麼選擇在11月宣布離職的消息:他在微軟,同時也是博士畢業之後唯一工作過的公司,每一次重要的生涯里程碑都是發生在11月:

「11月,對我來說,在過去的二十三年裡,具有非常特殊的意義。1996年11月4日,我在雷德蒙德加入了微軟研究院;1998年11月5日,我參加了微軟亞洲研究院的創建儀式;2007年11月,我作為搜尋產品研發工程副總裁正式加入Bing團隊;2013年11月,我成為執行副總裁、加入高級管理團隊,主管技術與研究;而今天,2019年11月13日,一切圓滿始終。」

在推進微軟研究系統的發展滯後,沈向洋還為Bing業務部門和技術的發展帶來了重要幫助。包括Bing搜索、廣告、新聞,以及從這個龐大的搜索引擎和知識系統中發展出的通用聊天機器人小冰,都可以歸功於沈向洋。

對於這位23年微軟老兵,納德拉給予極高的評價:

「沈向洋在微軟的生涯和成就,跨越了兩個十年和整個世界,」納德拉在信中寫道,他在微軟第一生涯是參與從零開始創辦微軟亞洲研究院,第二生涯則是打造了強有力的Bing搜索業務,「在他的領導下,Bing成長為一個強有力的業務,並且為微軟的雲端演算和人工智慧平台構建了堅實的基礎。」

2013年,沈向洋晉升為全球執行副總裁,成為了繼陸奇之後美國科技公司最高級別的華人員工。2014年史蒂芬.包默(Steve Anthony Ballmer)退休之際,沈向洋、陸奇等人也曾經是接任CEO的熱門人選

在2016年的微軟組織架構調整之後,沈向洋得到重用,領導了新成立的人工智慧和微軟研究事業部,與微軟三大Office事業部、Windows和設備事業部、雲端演算和企業事業部同級。

納德拉指出,沈向洋對於微軟的人工智慧+科學和產學研究的結合做出了突出的貢獻,「在沈向洋的領導下,微軟研究院的地位和影響力繼續提高。在微軟,所有的產品和技術都曾因為微軟研究院獲益。」

在寫給員工的信中,沈向洋表示,「能在這樣一家偉大的公司,縱貫研究院與產品研發團隊,其至上體驗,永生難忘;感恩之情,無以言表,惟有深懷於心。」

他透露,離職是為了去開展一個新的篇章,「去探尋超越微軟、超越商業的新挑戰;去思考為產業、為下一代電腦科學領域的研究院和工程師們,還能多做些什麼。」

微軟華人員工也寫了一首贈別信給沈向洋:

感謝你,Harry!感謝您,沈向洋博士!
你給研究院選的那塊地毯,依然如故,時刻提醒著我們,做科研要腳踏實地,因為「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你喜歡的10102會議室,仍常常燈火通明我們始終牢記,你相信創新「不易,卻非不能」。22,000餘篇論文、4,000多項全球專利,我們不敢絲毫懈怠,因為你說過「為學,須先立志」。

在中國,匯產學研以用,架中外科技合作之橋樑,你是微軟的中國先生,更是中國的微軟大使,在全球,聚天下之英才,壯世界創新研究之殿堂,您對微軟、對創新產業、對電腦科學界,竭智盡力。

您以學者之才,言傳身教,探究科技之本源,育未來之人才,桃李滿天下。您以俠者之義,以身作則,傳科技創新之能,堅守真理原則,推動科技賦能。您以仁者之德,身體力行,布科技責任之道,啟迪社會思考,為人類造福。

廿三歲月,赤子之心!縱有萬千語,難訴離別情!感謝你,Harry!感謝您,沈向洋博士!

以下是沈向洋的告員工書:

沈向洋致員工同事們,

11月,對我來說,在過去的二十三年裡,具有非常特殊的意義。

1996年11月4日,我在雷德蒙德加入了微軟研究院;1998年11月5日,我參加了微軟亞洲研究院的創建儀式;2007年11月,我作為搜索產品研發工程副總裁正式加入Bing團隊;2013年11月,我成為執行副總裁、加入高級管理團隊,主管技術與研究;而今天,2019年11月13日,一切圓滿始終。

能在這樣一家偉大的公司,縱貫研究院與產品研發團隊,其至上體驗,永生難忘;感恩之情,無以言表,惟有深懷於心。能與一群電腦與技術產業最聰明的人一起共事,能有機會來參與解決人類面臨的巨大挑戰並幫助公司塑造「下一個未來c,我深感無比榮幸;能夠幫助推動電腦科學的發展,尤其是與微軟研究院和學術界這麼多才華橫溢、成績斐然的研究員與學生共同創新,我更感到無上榮光;我們在Bing搜索領域的那些鐵尺寸進——提升搜索質量和性能、提高廣告盈利和用戶體驗,以讓對手膽寒之勢持續推出包括Bing for Business在內的全新產品;這一切都讓我倍感難忘。而更讓我珍視和驕傲的,是我們締結的友誼。

離開微軟是我一生中最艱難的決定。今天,微軟已經如此地成功,在人生的這個階段,我覺得,已經是時候去開啟一個新的篇章;去探尋超越微軟、超越商業的新挑戰;去思考為產業、為下一代電腦科學領域的研究員和工程師們,還能多做些什麼。

我為你們感到自豪——為微軟、為人工智慧和研究事業部、為微軟研究院、為搜索和廣告新聞團隊、為Bing團隊、為亞洲網路工程院、為亞洲研究院,也為我們共同的成就而自豪!我將會非常想念大家。我相信,大家會在薩提亞和凱文的領導下,繼續取得新成就。

過去二十三年中,我學到了很多,其中最大的心得就是——我們雖無法預卜未來,但能夠做最好的準備:坦蕩、寬容、善待他人。謝謝你們,我的朋友們!沈向洋

責任編輯:江可萱、蕭閔云
本文授權轉載自:品玩PingW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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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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