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的年代、是否、羅大佑?
告別的年代、是否、羅大佑?
2004.04.01 |

這是我第一次踏進香港紅磡體育館,為的是羅大佑「搞搞新意思」的演唱會。我的心情有點複雜,但是帶著相當的期盼。在華人世界裡,羅大佑是最著名的藝術家之一;他為中文的歌和曲揭開新頁,有開創性的貢獻。而且,他所作的歌曲膾炙人口、老少咸宜。這兩個因素合在一起,他註定要在華人文化圈裡享有一席之地,他的作品也將傳之久遠,成為文化資產的一部分。

**曾經有的震撼、悸動與感動

**多年前開始聽羅大佑的歌時,只能用「震撼」、「悸動」這些字眼來形容當時的心情。〈亞細亞的孤兒〉裡的嗩吶聲,讓我想起幼時情景:當時物質條件不好,孩童們廢物利用,把汽水或醬油瓶蓋壓扁,然後中間打洞,用粗鐵絲串成一串、當樂器用,聲音就和嗩吶一樣悽愴。還有,當時住在小鎮上,眼看送葬的人扛著長條型的旌旗,黑白相間。〈亞細亞的孤兒〉裡的音樂,就不折不扣是記憶裡長長送葬行列那般的沈重、悲戚。
後來的〈戀曲1980〉、〈戀曲1990》、和〈海上花〉等,叫好又叫座。然後是〈東方之珠〉,這是羅大佑到香港之後的作品;這首歌可以說唱出了香港和華人幾世紀以來的心情。我認為,這首歌是他的登峰之作;而且,單單是這首歌,羅大佑在華人文化中留下足跡、已經毫無疑問。
我對音樂完全外行,本身又五音不全;不過,在我看來,羅大佑的歌曲至少有幾點特色:最明顯的是曲調很優美,只聽演奏,不聽歌詞,也是一種享受。其次,他對文字駕馭的工夫,令人讚歎;他不僅歌詞寫得好,詞和曲的搭配更是絲絲入扣,簡直就是巧奪天工、天作之合。
最深刻的,當然是他觀察力敏銳,對人情世故、家園文化,都有自己的思維。而且,他像是社會大眾的代言人,用歌曲捕捉了人們內心深處的情懷。
事實上,在我研究室裡只有這麼幾片CD:羅大佑的專輯、三大男高音第一次在世界杯足球賽演唱的專輯(第二次合作的專輯,有點太像流行音樂、好萊塢味太重,我買了之後不久就送人了事)、還有韋伯(Andrew Webber)前妻所唱《艾薇塔》(Evita)和《歌劇魅影》(Phantom of the Opera)的專輯。這幾張CD我一聽再聽,百聽不厭。

**對演唱會的失望與心驚訝異

**
在我的心目中,羅大佑屬於一個很特別的層級,可以說已經是「超凡入聖」;他的作品必然會經得起歷史考驗,也必然會成為文化資產的一部分。對我來說,他的地位有點像王文興。記得讀大一時在宿舍裡,躺在床上看他的成名作《家變》。看著看著,不自覺的坐了起來;因為我發現這不是一本普通的小說,將來一定會成為文化裡的經典,心裡自然而然有了一股崇敬的情懷。等到後來和王文興面對面而坐,一起喝啤酒,看著眼前白皙儒雅的作者,覺得自己正在面對歷史人物。對於羅大佑,我也有類似的情懷。而且,我會毫不猶豫的宣稱,他是我的偶像──我很孤僻,偶像不多,屈一手手指而可盡數。
幾年前有一天深夜,我在施明德家喝酒聊天。施明德朋友多,手機不停的響,從世界各地打來,男女都有,當然女性稍多。突然,他接了一個電話,是羅大佑打來的;我馬上插嘴告訴主席:他是我的偶像,看到他我會向他敬禮。主席要羅大佑過來,他說:「你趕快過來,這裡有一位台大的教授要向你敬禮!」20分鐘之後,羅大佑和李烈出現在門口,我也從沙發上站起來,向羅大佑舉手行禮致敬。我知道自己不是以台大教授、也不是以專業經濟學者的身分,向羅大佑致意;而是以一個平凡的歌迷身分,向一位非常不平凡的歌曲創作者致意。說得稍微嚴肅一點,作為華人的一分子,我是向這位為華人文化添增新內涵的人物致敬。
那是我和羅大佑碰面僅有的一回。直到這一次,在紅磡體育館,我坐在台下欣賞偶像表演。
我了解,羅大佑沒有公開演出、沒有新作發表,已經有一段時間;他幾年前推出的〈戀曲2000〉,是和上海交響樂團合作。可是那首歌我聽了好幾次,卻覺得不知所以,至少,那首歌沒有觸動我的心弦。也許在蟄伏一陣子之後,羅大佑會在這次演唱會發表新作,再一次引發大家心靈深處的共鳴。至少,我是這麼期盼著。
可惜,事實不是如此。演唱會的第一首,是羅大佑的新作品;這首歌的旋律,隱隱約約有其他作品的蛛絲馬跡。可是,卻沒有自己的個性,也不令人眼睛一亮、或心底一緊。這首新作揭開序幕之後,羅大佑一首接著一首,重唱他的舊作。老實說,我有點訝異,然後是有點心驚。
演唱會的問題,不在於用了一堆黑白照片、回顧香港的成長、對抗SARS的種種,乃至於追憶梅艷芳、強調她就是真正的香港精神。這些片斷,也許討好,但也僅止於此。對於羅大佑,他從來不需要討好別人;這些插敘未免太簡單了一點。演唱會的最大問題,是羅大佑自己──從頭到尾我感受不到他的熱情(passion)。對於一位出類拔萃、登峰造極的藝術家而言,沒有新的作品,而只能在過去的光輝裡打轉,一定是很殘忍的折磨。整個演唱會,我覺得羅大佑有演出、而沒有投入;有聲音動作,而沒有激情活力──我認為他表演得很勉強。

**為自己、為歌迷找到新出路

**
演唱會的大半時段都有點沈悶,唯一的高潮是伍佰現身助唱時。他和羅大佑合唱〈愛你一萬年〉,帶動了全場氣氛。伍佰的人,有十足的鄉土味,生猛有勁;而伍佰的歌,反映出一種微妙的揉合:有些靦腆、有些哀怨、但又隱藏著豪邁奔放的熱情和蓄勢待發的衝動。伍佰的歌詞,當然比不上羅大佑的深刻雋永;伍佰的音樂,也未必會被保留下來,成為文化資產的一部分。但是在目前這個時點上,羅大佑的時代似乎已經過去,而伍佰(們)的時代已經到來。
在大家心目中,羅大佑的成功不是靠華麗耀眼的服裝、也不是靠精巧壯觀的舞台設計;羅大佑不是F4或蔡依林等美少年或美少女,也不是帕華洛帝和多明哥等演唱家。羅大佑是那位身材長相都很平常,但是觀察力敏銳、情感充沛、心靈深沈豐富、對文字駕馭出神入化、創造力和靈感如湧泉、集才華與技巧於一身的人,而不是一位沈浸在昔日舊作光輝裡的人。在大家的心目中如此,在羅大佑自己的心目中,相信也相去不遠。
因此,如果羅大佑不再是(過去的)羅大佑時,也許他可以試著成為新的羅大佑。他可以成為教育家,播種音樂種籽、培養未來的羅大佑;他可以成為慈善家,在華人世界巡迴演唱,撫慰社會大眾的心靈。當他為自己找到新的方向時,也同時為千千萬萬他的歌迷找到出路。

往下滑看下一篇文章
晶片裡的「隱形守護者」!從車用、物聯網到AI人工智慧,看上峰科技如何靠I-fuse®打開新局
晶片裡的「隱形守護者」!從車用、物聯網到AI人工智慧,看上峰科技如何靠I-fuse®打開新局

在電動車的感測系統、物聯網中的無電池標籤,以及AI伺服器的高速記憶體修復技術中,都有一個極其微小、幾乎難以用肉眼辨識的元件,默默地發揮關鍵作用。它負責確保系統功能的正確運作,並保護資料的安全性。這個不起眼卻不可或缺的元件,就是「單次可燒錄記憶體」(OTP)。

想像一下,當你坐在自動駕駛的電動車裡,這台移動的智慧裝置正以每小時100公里的速度行駛。它的感測系統、電池管理與安全控制,全仰賴晶片裡的數十億個電晶體協同運作。然而在這些肉眼不可見的微觀世界中,有一個被稱為「功能保險絲」的關鍵元件,如果它的數據在出廠後因高溫或電壓變化而悄悄「跑掉」,將可能在高速行駛下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危險 。

當晶片製程往先進節點發展,傳統OTP技術隨製程微縮而暴露出可靠度與壽命的瓶頸。過去在成熟製程表現穩定的方案,進入7奈米或更先進的製程後,讀取壽命竟從理論上的「無限次」驟降至僅能維持數秒,突顯現有技術難以因應先進製程需求,對需要長期穩定運作的車用與工業應用而言是不可承受的風險。作為矽智財供應商的上峰科技,正是專注於這項關鍵技術的代表之一,其專利OTP技術已被應用於車用電子、物聯網裝置、AI與高可靠性工業設備等多個領域,為全球客戶提供穩定且可持續的解決方案 。「我們的目標是讓OTP在先進製程中一樣可靠,甚至比以前更好。」上峰科技創辦人暨董事長莊建祥開門見山地說。

以電遷移取代爆炸,上峰科技重寫OTP的可靠性

不同於傳統電子熔絲(eFuse)依靠高電流「爆炸式」燒斷導體,或反熔絲(Anti-fuse)以高電壓擊穿氧化層,上峰科技的I-fuse®解決方案採用低於熔斷點的熱輔助電遷移機制。簡單來說,就是用較低的電流與電壓,讓金屬原子在導線內緩慢遷移並改變阻值,而不是粗暴地炸斷它。

莊建祥解釋到,不同於eFuse的「爆炸式」斷裂,I-fuse®的方式更像是一種「緩慢推動」金屬原子的遷移,過程溫和卻能精準改變阻值。因為沒有爆炸,自然就沒有金屬碎屑或自我接回的風險,編程狀態因此能長期保持穩定;而在過程中所需的電壓與電流也遠低於傳統技術,無需高壓電路與內建電荷泵,讓系統設計更簡潔、功耗更低。

他進一步談到,I-fuse®還能在讀取過程中模擬燒錄狀態,所謂的"假燒”,產生類似靜態隨機存取記憶體(Static Random-Access Memory, SRAM)的重複讀寫測試模式,對整個OTP區塊進行全面檢測,確保每一顆出廠的OTP在進入車用或其他高安全性應用之前,都已經通過完整的可靠度驗證,以達成"零缺陷”。過去十多年,I-fuse®已在多種製程節點完成驗證,包括成熟製程與高介電常數金屬閘極(High-k Metal Gate, HKMG)節點。2023年,上峰科技也曾宣布I-fuse®成功在12奈米鰭式場效電晶體(Fin Field-Effect Transistor, FinFET)製程完成矽驗證,不僅延續低成本與設計彈性的優勢,也證明即使在先進製程下,仍能以極小面積支援業界優異的低操作電壓,且無需額外光罩與電荷泵。

不過隨著製程微縮,金屬線寬與高度同步縮小,對爆炸式燒斷的OTP而言是嚴峻挑戰,卻讓 I-fuse®的電遷移機制更得心應手,莊建祥表示當線條越細,越容易在低電壓下完成燒錄,因此上峰科技有足夠的信心能直接從12奈米跨入7奈米,並規劃向3奈米、甚至環繞式閘極(Gate-all-around, GAA)與FinFET架構前進。

計畫助攻跨入7奈米,I-fuse®應用版圖持續擴張

上峰科技聚焦標準邏輯製程,I-fuse® 助力解決晶片製程轉換關鍵挑戰。
上峰科技聚焦標準邏輯製程,I-fuse® 助力解決晶片製程轉換關鍵挑戰。
圖/ 數位時代

而這次的跨越,正是因為有經濟部產業發展署推動的「驅動國內IC設計業者先進發展補助計畫」(以下簡稱晶創IC補助計畫)協助。莊建祥坦言,對規模不大的IP業者而言,先進製程開發風險高、投入成本大,如果沒有外部資源挹注,很難同時負擔研發與驗證。「晶創IC補助計畫」不僅減輕了資金壓力,更讓上峰科技能集中火力解決7奈米製程的關鍵挑戰,包括更嚴格的設計規範與更密集的繞線限制。

「只要製程允許,我們的技術就能做。」莊建祥強調,I-fuse®採用晶圓廠提供的標準邏輯製程材料,不需改變製程或額外光罩,因此對製程轉換的適應速度遠優於其他OTP技術。「別人可能要花三、四年才能適應新的製程架構,我們幾乎可以無縫切換。」

OTP雖小但其用途極廣。在車用感測器中,它是確保不同零件出廠後能進行精準校正的關鍵;在 AI 伺服器與高速運算晶片裡,它能修補記憶體陣列中損壞的位元,延長晶片壽命;在物聯網無電池的裝置中,I-fuse®以極低讀取電壓(0.4V / 1µW)就能運作,適合能量收集環境。莊建祥更明確指出,I-fuse®未來將持續鎖定Wi-Fi裝置、微控制器單元(Microcontroller Unit, MCU)等對低功耗與高可靠性有高度需求的市場,與現有的車用與工業應用形成互補布局。

在全球晶片供應鏈中,OTP 是與輸入/輸出函式庫(I/O Library)、標準單元庫、靜態隨機存取記憶體編譯器(SRAM Compiler) 並列的「四大基礎 IP」之一,幾乎每顆晶片都需要。掌握這項技術,不僅是產品設計的靈活度,更關乎先進製程的導入速度與成本控制。上峰科技的策略是在穩固現有國際客戶基礎上,藉由「晶創IC補助計畫」加速進入7奈米,並持續向更先進節點前進。透過低功耗、高可靠性的 I-fuse®,讓臺灣有機會在先進製程OTP技術上,取得與國際一線供應商並肩甚至領先的地位。

「我們希望成為各種應用場景中,最可靠、最靈活的OTP解決方案。」 莊建祥說。從成熟製程到 7 奈米,從車用到AI與IoT,這顆小小的OTP正承載著臺灣在先進製程中的另一項關鍵優勢。

|企業小檔案|
- 企業名稱:上峰科技
- 創辦人:莊建祥
- 核心技術:專注於OTP矽智財的研發
- 資本額:新台幣2億元
- 員工數:46人

|驅動國內IC設計業者先進發展補助計畫簡介|
由國科會協調經濟部及相關部會共同合作所提出「晶片驅動臺灣產業創新方案」,目標在於藉由半導體與生成式AI的結合,帶動各行各業的創新應用,並強化臺灣半導體產業的全球競爭力與韌性。在此政策框架下,經濟部產業發展署執行「驅動國內IC設計業者先進發展補助計畫」,以實質政策補助,於113年鼓勵業者往AI、高效能運算、車用或新興應用等高值化領域之「16奈米以下先進製程」或「具國際高度信任之優勢、特殊領域」布局,以避開中國大陸在成熟製程的低價競爭,並提升我國IC設計產業價值與國際競爭力。

登入數位時代會員

開啟專屬自己的主題內容,

每日推播重點文章

閱讀會員專屬文章

請先登入數位時代會員

看更多獨享內容

請先登入數位時代會員

開啟收藏文章功能,

請先登入數位時代會員

開啟訂閱文章分類功能,

請先登入數位時代會員

我還不是會員, 註冊去!
追蹤我們
進擊的機器人
© 2025 Business Next Media Corp. All Rights Reserved. 本網站內容未經允許,不得轉載。
106 台北市大安區光復南路102號9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