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積電前大將蔣尚義加入鴻海,助攻半導體!曾認加入中芯是大錯誤
台積電前大將蔣尚義加入鴻海,助攻半導體!曾認加入中芯是大錯誤

2022.11.22更新

鴻海科技集團宣布,即日起延攬蔣尚義博士擔任集團半導體策略長一職,直接向劉揚偉董事長負責。借重蔣尚義博士豐富的半導體產業經驗,未來其將提供鴻海科技集團於全球半導體佈建策略及技術指導。

鴻海指出,蔣尚義博士自1997年返台後,是台灣半導體發展從微米世代跨入奈米世代最重要的技術推手之一。於本世紀初,帶領的技術團隊奠定台灣科技產業技術領先基礎,被譽為台灣能維持半導體競爭優勢的關鍵人物。

鴻海科技集團董事長劉揚偉表示,感謝蔣尚義博士對鴻海在半導體產業佈局以及營運能力的認同,在集團全力發展半導體產業的關鍵時期,願意加入鴻海,為集團在半導體發展貢獻其所長。相信蔣博士的加入後,定能為鴻海的全球佈局策略以及技術發展帶來卓越的貢獻。

今年初蔣尚義接受外媒訪問時,分享許多自身觀察,身為半導體老將,他如何看待產業?以下為原文章:

今年3月,台積電前共同營運長蔣尚義接受美國電腦歷史博物館口述歷史訪談,娓娓道來他在半導體產業闖蕩的人生,分享了他對台積電、張忠謀的觀察,以及對勁敵Intel的看法,同時還坦承去中芯國際是他人生中的一大錯誤。

1996年,在惠普實驗室任職的蔣尚義獲得台積電邀請,加入這間當時在半導體產業還不足掛齒的台灣公司,擔任研發副總裁。剛開始研發團隊僅120人,且大多數都是沒有太多經驗的新手,他們發表的論文也不會受到業界認真對待。

但台積電以極快的速度追趕競爭對手,在製程技術上不斷取得突破,同業需要兩年時間才有辦法推進一個技術世代,而台積電只要一年半、甚至一年時間就能取得成果,也因此一度被其他公司質疑有竊取技術的嫌疑。

半夜call人不會抱怨,台積電成功關鍵:台灣刻苦耐勞文化

不過按照蔣尚義的說法,台積電能進展如此神速、獲得豐碩的成果,一大部份要歸功於台灣人拚搏的文化。「我的研發工程師三班制輪班,而你們的工程師只有一班。」蔣尚義憶起當時的回應,「所以你的研發晶圓一天能取得8小時進展,而我們能取得24小時進展,是你的三倍速,就算你比我們聰明一倍,我們還是能打敗你。」

蔣尚義提到,亞洲人因為曾經有過困苦的生活,因此更看重賺錢及確保財務穩定,人們願意犧牲一些個人的生活,來換取財務上的保障。

台積電
蔣尚義指出,台積電工程師是三班輪班,且設備出問題隨傳隨到,正是他們快速成長、超越競爭對手的關鍵。
圖/ 台積電

半導體的設備價格不菲,折舊成本非常高,企業一定希望能夠盡量增加運轉時間,然而在美國的話,設備一旦出毛病無法使用,勢必得等到隔天工程師上班時解決問題。「假如凌晨兩點我們打給設備工程師跟他說『你馬上過來』,他不會有怨言,他的太太也不會抱怨。」蔣尚義表示。

他更舉例台積電1999年在俄勒岡州設廠的案例,當時為了提昇運轉效率,負責的副總裁擬定了一份20人名單,將人選一一叫到辦公室,通知他們3週內備妥護照及簽證,而所有人也如期搭機飛往美國。

蔣尚義指出,在歐美企業的話,搞定這項任務可能得花費長達6個月時間,而在台積電裡只要3週功夫。

最大缺憾是沒能趕上Intel

憑著台灣人吃苦耐勞的文化,蔣尚義從台積電退休時,台積電已是半導體產業首屈一指的企業,反而過往被他視為勁敵的Intel似乎一路坎坷,不僅製程技術開始落後、產品也被競爭對手侵食市場,但他依然不敢小覷這位半導體巨頭。

蔣尚義退休前,曾經發起「先進電晶體領先」計畫,但最後這個計畫失敗了,台積電沒能在電晶體的性能上超越Intel,「我職涯中最大的缺憾之一,就是沒能追趕上Intel。」

蔣尚義指出,他非常尊敬Intel,對方敢於創新的勇氣讓他欽佩。Intel在半導體產業總是願意冒險犯難,率先採用一些新技術,例如FinFET(多閘極電晶體)、高介電係數(high-k)金屬閘極等,而台積電才後續跟上腳步。

Intel
蔣尚義稱沒能趕上Intel是他職涯中最大的缺憾,Intel也是他非常尊敬的企業。
圖/ shutterstock

而且在每個節點上,Intel的表現都比台積電更佳,「我總是說『我們比Intel落後,別以為能在Intel前發布10nm就很高興了,台積電的10nm更像intel的14nm。』」蔣尚義表示。

他剖析Intel與台積電有著截然不同的做事風格,Intel在研發製造上的最高準則是「精確複製」(copy exact),意即完美確認每一個環節,一旦進入製造階段就不會改變,只要按照流程就好。

不做改變代表著低風險,這自然是好事,但問題在於可能一年後出現新設備,生產效率更高,台積電會改用新設備,但Intel還是會繼續用原本的設備,因此台積電可以在成本上勝過Intel,這也是因為原本Intel能夠以相對高的價格出售產品,而台積電的毛利率沒有這麼高,必須在成本控制上錙銖必較。

不過,他聲稱台積電能有現在的地位,並不是他們做了什麼特別偉大的決策或壯舉,而是單純他們一路走來沒有犯下太大的錯誤,但Intel在製程技術上有些落後、走得跌跌撞撞勢必是有犯某些錯誤。

加入中芯是最蠢決定,蔣尚義稱來台正確,去中國錯誤

如果說沒能超越Intel,是蔣尚義職涯中最大的缺憾,那麼加入中芯國際,就是他自認最愚蠢的決定。

蔣尚義2013年於台積電二度退休後,在2016年加入中芯國際董事會,然而剛加入三天,中芯國際就受到美國制裁,不能購買先進製程的製造設備。「具體來說,沒辦法製造7nm。」蔣尚義解釋。

蔣尚義中華民國、美國雙國籍的身份,讓他在董事會根本不受到信任,結果僅僅待了一年就再次退休。

「我認為去台灣的決定是正確的,而去中國則是錯誤的。」蔣尚義總結。

另外,蔣尚義也談到與張忠謀相處的一些小細節,他分享,和張忠謀進行彙報時必須直接摘出重點,而不是從頭到尾依序慢慢解釋,如果沒能簡單扼要講出重點,引起他的興趣,他甚至會抓狂撕爛報告,叫員工滾出去。

「這是我的資料,然後我這樣解讀,而這邊是我的結論。」蔣尚義說,「如果你用這種方式和他報告,你會遭大殃。」

蔣尚義表示,他曾經納悶,自己光是負責研發,就必須每天工作到晚上9點、10點,為何必須管理製造、銷售、行銷、客戶關係等種種面向的張忠謀,卻可以每天6點下班?

以這個疑惑為起點,他才了解到張忠謀非常重視效率,而他自己也花了4、5年才搞清楚跟張忠謀報告的訣竅。

來源請見:Oral History of Shang-Yi Chiang

責任編輯:錢玉紘

關鍵字: #台積電 #Int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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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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