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新惠普合併案宣布後,就出現大量文章討論這個合併的未來,它們不是把重點放在PC市場的整合,就是放在規模經濟帶來的成本效益。但我看這些故事──老實說,都錯了。
我跟麥可(Michael Capellas,康柏執行長)決定的這關鍵一步,奠基在我們對顧客、員工、股東的一個共同承諾,就是當這產業的下一個轉折點(inflection point)到來時,我們能成為這個產業的領導者和驅動者。我們將加速電腦市場共同標準架構(market-unifying architectures)的建立,我們將提供顧客更好服務,我們將大展研發身手,提出下世代的產品、應用與解決方案。
為什麼像Itanium(英特爾的伺服器中央處理器)、UNIX/Linux(伺服器作業系統)、NT(微軟伺服器作業系統)、open source(開放程式碼)、open APIs以及開放式連結等市場共同標準架構會如此重要,既成為我們合併案的關鍵,也影響未來電腦產業?答案是:在伺服器、作業系統、應用介面、設備與應用軟體連結上,如果出現了一個共同標準,它將根本地改變科技經濟學與競爭規則。
有了共通的標準,企業客戶可以有更多樣化的產品選擇,在經營上也更彈性,對消費者用戶也更好學好用;共同標準也對技術開發商帶來成本的優勢,使他們能把成本回饋給消費者;共同標準更降低科技產品研發的進入障礙,導引效率競爭,最終使消費者成為掌握生殺大權的決定者──決定權本來就應該歸屬給他們,不是嗎?
有了共通的標準,將驅迫產業更努力地工作,每天都努力去爭取客戶,而不是賣給顧客一次產品後,剩下幾年就躺著坐收專屬系統的高毛利。汽車與消費性電子產業就是例子,當它們採用共通的技術標準後,整個工業隨之改頭換面,一波波創新接踵而至,終使這兩項工業成為大主流。
基本上,這次合併是關於3項思考:第一,它使我們成為最好、最強、「客戶第一」的供應商;這個供應商將在產品、解決方案和服務上,有無可匹敵的深度與廣度。我們將證明真實的商業世界中,速度、選擇性、彈性與設備投資報酬率,將取代專屬、僵硬、舊觀念老供應商的產品與方案,成為企業優先考量。第二,它使我們與合作夥伴有更強的聯盟力量。更積極地整合夥伴研發資源後,我們能加速市場共通標準的建立,我們會創造新市場,帶來新成長動能,以及更多夥伴間的創新。第三,它使我們對產業有一個清楚與堅信的視野。經濟學指出:只要做好研發、營業額、行銷整合與規模這四件事,你就是市場老大。擁有最廣產品線,更大量產的成本優勢,更好效率的新惠普,因此擁有資本效度(capital effective)的研發能力;這意味著我們能由營收中,把錢轉投資到所有產品線的研發與創新,接著再回過頭來增加我們在大街上的佔有率,催升營業額,揮軍新市場。
正因有了這樣的合併,那些依賴垂直整合商業模式──由中央處理器到套裝軟體一手包的供應商要小心了,在共通標準即將成為市場主流的未來2年,它們必須由頭到腳重新思考它們的經營模式,亨利福特(Henry Ford)無法靠垂直整合成功,IBM和昇陽也不可能。同樣的,那些單純靠量產與效率的供應商,也無法藉由研發、營收、行銷整合的綜效取得長期的創新和領先地位。當電腦工業的價值,正逐步過渡、深入到到提供解決方案與服務、嵌入式(embedded)系統與技術,像戴爾電腦這樣的供應商將面對嚴厲挑戰。
事實上,這次合併的關鍵利益點之一,就是新惠普高毛利的影像與列印產品、資訊科技服務和基礎設備業務,分別在高階與低階市場都取得要角位置;合併真正的綜效將來自「企業運算」(enterprise computing),而非PC。但即使如此,合併同樣也將為我們的PC事業帶來價值,因為在這個事業中,只有我們能同時結合規模經濟、資源和創新能力參與競爭。
全球不景氣與科技產業衰退,提供了我們合併的最佳機會。合併可以催逼我們在接下來幾個月內全力衝刺,以達成合併案的要求,這將使我們在景氣回春時成為更強、更專注的競爭者。接下來,我們也將冷靜、務實地思考如何整合兩家公司,事實上,當我們還在評估合併可能時,兩家公司的管理者就已共同決定將把策略原則,以及顧客、股東、員工的利益擺在第一;早在併購銀行家進入我們公司前,我們已將一份營運計劃書和合併計劃書寫好。
我們擁有一組高效能的團隊,穿梭兩家之間主導合併工作,成員們分享一個共同的合併後視野:就是成為產業領袖。康柏的管理團隊,對最近不久和迪吉多(Digital)的合併案記憶猶新,哪些事作對、哪些事做錯,他們了然於胸;惠普管理者則對大企業拆分(spin-off)作業的嚴峻辛苦十分有經驗,因為他們才成功完成美國企業史上最大案例──將安捷倫(Agilent,原惠普的醫療設備與儀器部門)獨立上市。
相信我,這個團隊有決心和信心,證明這段時間所有對我們的懷疑,終將是錯的。
在人工智慧(AI)浪潮席捲全球的當下,臺灣不僅要守住半導體矽盾,更要將這股技術優勢轉化為長期的經濟動能,國家級計畫「AI新十大建設」將是重要推力之一!盤點AI新十大建設目標,最關鍵是2040前創造超過15兆元產值,提供50萬個AI高薪就業機會。然而,這項宏大的計畫若要成功,除了技術研發,最核心的動力來源正是「市場資本」。
打磨技術引擎的重要資源,對接全球資本作為動力
攤開AI新十大建設的政策綱領,可發現這項計畫涵蓋數位基磐、關鍵技術、智慧應用共三大層面的整合發展。主導規劃這項計畫的國家發展委員會(以下稱國發會)過去曾指出,AI若要普及到百工百業,必須建構強韌的數位基磐,這不僅包含主權AI與高效算力的布建,更涵蓋資料治理、人才培育,甚至引導市場資金驅動創新等核心支柱。
確實,發展AI極需大量資金挹注。依據CB Insights資料,全球資金持續向AI領域靠攏,2025年Q3單筆一億美元以上的交易件數,較去年同期增加41.82%。至於國內情況,國發基金與數位部合作推動AI新創方案,從今年3月底啟動到11月,已投資3家AI及數位經濟相關企業,累積投資6,100萬元,帶動民間投資約2億3,000萬元。另其他各項方案投資於AI產業累積129家,投資金額24.12億元。
不過從民間角度來看,臺灣投入AI創新的資本規模仍有成長空間。國家發展委員會常務副主委詹方冠就以AI新十大建設的三大關鍵技術之一「矽光子」為例,他表示:「在台積電帶動下,臺灣的矽光子技術已處於全球領先地位,但我們陪同總統參加矽光子產業聯盟座談時發現,廠商最憂心的問題之一就是『資金』的充沛」。
「相較於國外大廠動輒有30、50億美元的併購規模,臺灣矽光子廠商多屬中小企業,儘管我們技術優異,若要進入大量生產或與國際巨頭競爭,就需要資本市場支持,這也是為什麼『亞洲創新籌資平臺』將扮演關鍵角色,」詹方冠補充道。換言之,亞洲創新籌資平臺將為前瞻科技增添「燃油」的戰略價值,透過活絡資金與提升新創成功率,帶動下一波經濟動能。
啟動資本樞紐戰略!國發基金與市場資本協作賦能新創
至於亞洲創新籌資平臺如何讓具備利基技術但尚在成長期的新創或企業,更有效率上市及籌集擴張所需的資金?詹方冠觀察到,證交所創新板近兩年大幅鬆綁制度。相關措施包括縮短集保期間(2年變1年)、免除3年的承銷商保薦、上市後申報會計師內控審查報告期間,從3個會計年度縮短為1個會計年度,有助於縮短企業掛牌時程。
另外詹方冠也提到,國發會的國發基金與證交所的市場資本,兩者也可以相輔相成,扶植更多代表性的AI新創獲得成長需要的銀彈。國發基金先以「創業天使投資方案」提供早期育成支援,當企業具備一定規模後,隨後由亞洲創新籌資平臺輔導機制接手,轉向資本市場獲取更多資源。待企業上市後,國發基金再將獲利的資金進行再投資,形成資本的正向循環。
隨著亞洲創新籌資平臺將其定位為「亞洲那斯達克」,資本投資標的也將突破國界,轉向吸納全球頂尖的創新能量。詹方冠解釋,為了讓臺灣成為亞洲新創資本的匯聚地,國發會的投資政策更趨於開放且具有彈性。他表示,「國發基金的投資並不受限於傳統的公司註冊地,只要外國新創的研發團隊在臺灣、營運主體或主要市場與臺灣連結,無論是國發基金直接投資,或是透過合作的VC共同參與,皆能靈活注資。」
這種跨國投資、落地臺灣的模式,即是「引水入渠」且已有實際案例。詹方冠舉例,過去臺灣為了促進與中東歐合作,設立「中東歐投資基金」,即是瞄準當地具實戰優勢的無人機產業進行布局。換言之,藉由國發會及亞洲創新籌資平臺雙方的協作,有助於臺灣從研發優勢,進一步成為全球產業的資本樞紐與技術整合中心。
培養人才、催化產業生態系,打造臺灣AI導向的護國群山
資本市場不僅吸引資金,更能留住全球頂尖人才。針對AI人才的培育與延攬,詹方冠提到政府採取「教育扎根」與「即戰力養成」雙軌並行,經濟部推動「AI新秀計畫」讓非AI工程背景的畢業生在一年內的培訓、實作後為企業所用。穩固本土人才根基後,目光也會轉向吸引國際人才,目前已修訂《外國專業人才延攬及僱用法》來招攬國際人才。
對內培養、對外延攬的策略,也與亞洲創新籌資平臺相輔相成。當國際AI企業或新創因籌資環境友善而選擇在臺掛牌、投資或設立據點,協助在地人才吸收世界級的實務經驗。更重要的是,資本市場的推動力將帶動AI職缺的薪酬競爭力,進一步吸引海外優秀人才來臺,或驅使旅外臺灣人才歸國發展,為臺灣創造具國際競爭力的高薪職位。
回顧過去十年,臺灣新創家數已擴增三倍,最後詹方冠強調,下一階段國發會的戰略將引導更多創新領域的企業朝向規模化成長。此目標不僅促成單一公司的成功,更期望讓AI、半導體、安控、次世代通訊等「五大信賴產業」產生群聚效應,進而打造科技創新的「護國群山」,藉此鞏固臺灣在全球供應鏈中的戰略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