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靠邊,FNAC把人擺中間
科技靠邊,FNAC把人擺中間
1999.07.01 | 科技

連接了凱旋門與協和廣場,香榭麗舍大道上永遠遊人如織。
面對凱旋門,大道的右邊有兩家勢如水火的大型複合式文化商店︰Virgin與FNAC,代表著英美風格與法國品味正面交鋒。
今年七月十四日,FNAC將在台北市南京東路環亞地下樓正式與國人見面,這是FNAC跨足亞洲的灘頭堡,也是FNAC風格第一次對東方文化世界伸出觸角。
FNAC在法國是最大的連鎖複合式文化商店,創立於一九五四年,以銷售攝影器材起家,目前販售的商品與服務包括:音樂CD、書籍、攝影器材、通訊產品、電腦軟硬體、影音器材,沖洗相片與藝文活動票務,賣的商品可說是包羅萬象。

**兩年前開始探勘亞洲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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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FNAC在法國創下965億新台幣的營業額,穩坐全歐洲最大書店的寶座;一九九六年,FNAC併入PPR集團(Pinault-Printemps-Redoute),成為這個法國最大非食品零售集團的成員。在集團強力的支持下,兩年前便投下巨資開始探勘亞洲市場,到一九九八年六月終於正式敲定在台北開設第一家FNAC。總經理馮德(Christophe Fond)愉快地說︰「我很喜歡台北,我告訴他們一定要在這裡開我們亞洲第一家店!」
帶著在法國與Virgin對抗兩年的經驗,馮德這次更是深入敵人腹地,領著四個法國幹部,在英美文化禁臠的亞洲準備大展身手。
「我們覺得,FNAC進入亞洲有其正當性。」馮德用這個異常嚴肅而似乎不帶商業意味的詞彙開始說明何謂FNAC的文化。
有一個概念,一個關於FNAC的概念、一個包含這家店所有經營與管理的祕訣,答案就是「人」。
「人」的概念說起來似乎相當抽象,但是它卻是奠定(或開創)FNAC成功的基礎;銷售的產品可以由書籍到高科技電腦器材,但是介於產品與消費者之間,卻是「人」,也只能是「人」。
正當性的來源正是這種把消費者當人看,把銷售員當人看的概念。產品的價格可以數量化,賣場的面積可以數量化,單月的營業額可以數量化;但是員工不該被數量化、他們的熱情不可能被數量化、經年累月建立起來與消費者之間的友誼不需要被數量化、消費者獲得的滿足感也無法被數量化。FNAC想要帶來的,就是這樣一個觀念,一個淺而易懂,卻被現代社會遺忘了很久的人的價值。

**老主顧的閱讀品味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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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產品與消費者之間,FNAC希望建立一種以人為主體的介面,因為對象是人(消費者),所以只有人(銷售員)才能完美化這個服務。或許我們可以質疑,這要多用多少人?人事成本會不會太大?但是,別忘了,FNAC來自法國——全世界勞工法令最嚴格的國家之一,它能存活下去,並有餘力向國外發展,表示這其中必定大有學問。
世人印象中的巴黎文化生活,離不開拉丁區親切博學的小書店老板。但是,這些小書店的數量近年來急劇下降,馮德的解釋是︰FNAC提供了更多元的選擇,但是卻還保留了值得珍惜的價值。在巴黎逛FNAC買書,是一件相當舒適的事,書店內根據書籍性質區分成不同的區域,每一區都有相當數量而且十分專業的銷售員提供諮詢的服務,並幫消費者找書訂書,甚至只是閒話家常「談書」。他們能夠做到對老主顧的閱讀品味一清二楚,隨時提供最新的出版資訊。就算不買書,到書店去跟老朋友聊天,也是挺愜意的事。這樣的關係,沒有熱情是無法達到的。
在法國,FNAC給人的印象不止是一間商店,販賣琳琅滿目產品的商店;它常常扮演的是文化推手的角色,尤其在外省,FNAC的經理常常是地方上文化活動最積極的參與者。馮德提到,台灣有相當頗具規模的藝文活動售票系統,但是沒沒無聞的藝術表演工作者的活動,卻常常因為無利可圖而被排除在外,FNAC希望能在這方面提供服務,包括表演場地、演出經費等。文化,跟人際交往一樣,都需要時間與熱情,這些常常在錙銖必較的商業邏輯中被輕易忽視了。

**台灣是未來幹部的養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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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NAC所謂人的觀念,絕不是最新的,只不過從遙遠的歐洲千里迢迢搬來台灣,會不會打了折扣?
事實上,就是為了渴求落實這項理念,FNAC始終堅持要全權掌控經營權;而這份堅持,卻也使得FNAC與統一集團7-ELEVEN進行了將近半年的談判宣告破裂。不過,馮德堅定地強調,「就算獨資也要保有我們的自主性。」
「本土化是絕對必要的!」馮德說。配合台灣的社會狀況做適當的修正,才有可能在已經如此激烈的競爭市場上,扭轉後進者的劣勢。除了五位法國人,其他20幾位幹部清一色是台灣人,各有所長,而他們才是真正清楚掌握台灣市場與社會脈動的人。
FNAC並不想用高薪政策向同業挖角,它需要具有熱情、可認同FNAC理念的人。台灣作為亞洲第一個起點,也將是未來幹部的養成所。馮德非常直率地說明,「現在在台灣培養的幹部,將來都會是香港、中國,大陸甚至日本、南韓其他FNAC分店的主要負責人。」

**科技運用取決基層員工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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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NAC也十分重視科技的運用,在物流方面,他們有一套全球連線的控管系統,會將所有產品的採購分配與庫存管理,鉅細靡遺地排程處理。但是科技的運用仍是根據基層員工所提供,最貼近消費者需求的報告來決定,所以任何一個員工,都可以直接與地區主管溝通。這不正是FNAC時時強調的「人」的概念啊!所謂人文與科技的結合,不僅僅是對消費者喊出的口號,更一點一滴深化成為FNAC自身組織運作的邏輯。
所以,這將會是一家「台灣的」FNAC,唯一保持與法國總公司連繫的是通路資訊系統與財務系統,其它一切都將在這邊一磚一瓦建立起來。關於同業強烈質疑的資訊產品銷售,FNAC也承認,在台灣有相當數量的資訊賣場,的確具有相當堅實的零售能力,但是真正有自行組裝技術的人,畢竟不是絕大多數,還是會有人需要完善的購買建議與售後服務,這一點FNAC有信心可以做得更好。當然,廣義的本土化,還包括針對當地市場評估之後做適當的獲利預期修正,以及更動販售商品的比重,這恐怕是最痛苦而最具有挑戰性的部分。

**賣場中的服務在網站無法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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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網際網路的迅速發展,法國的FNAC也順應這個趨勢在網路上賣起書來,但是因為法國國內對書籍售價有法令的限制以及運費高昂的因素,事實上可以吸引人的地方不多,它既不能像亞馬遜書店一樣大打折扣,又不能將真實賣場中的服務搬到網站上,經營情況似乎不是很熱衷,我們從《世界報》將書評版中的採購選項鏈結到alapage.com而非fnac.fr就可以略窺一二。
對這樣的現象,FNAC似乎不是很在意,因為他們競爭力的優勢,是在面對面的人際互動上。或許,這種對科技選擇性的接受,正是來自FNAC對人優先考慮的哲學;或許因為這樣,他們會損失一部份市場收益,會被認為跟不上時代潮流,但是就像馮德強調的︰人生不是只有賺錢,我們都需要一些情感上的滿足,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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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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