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牌購併是捷徑嗎?
品牌購併是捷徑嗎?
2007.08.02 | 科技

二○○五年台灣產業的前十大購併金額為五十七億美元,二○○六年則暴增至一百三十九億美元,這當中以電子、電機類占最大宗,證實製造購併依舊是台灣產業尋求再次發展的出路。然而品牌是否也能藉著購併手段達到速成目標?抑或這只是擋路的石頭,讓企業跌一大跤?
「品牌是需要長期經營的,才能讓品牌的價值與認知深深地烙印進消費者的潛意識裡,」國際廣告協會全球副會長蘇雄就直言,經營品牌是沒有捷徑的,而品牌購併絕對是條危險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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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造購併轉型的困境**

過去台灣以製造家起家,以打入全球代工鏈為目標,像鴻海靠著不斷購併成就兩兆帝國,就是最典型製造購併的案例。
「其他如台積電併世大、德碁,友達合併廣輝等,之所以會成功,是因為這些公司的Process(流程)非常類似,因為製造業講求規格一致,而台灣這些公司已經是世界級的製造企業,所以製造購併對他們而言,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標竿學院院長、同時也是國立交通大學管理學院管理科學所的教授朱博湧說。
至於像Google購併YouTube,或是思科購併其他國外企業,卻主要著重在品牌購併上,「這是因為做品牌有品牌的流程,就像LVMH集團購併了五十多個品牌,卻都能保有各自的特色,就在於他們對於品牌的前端與後端價值分得很清楚,像是維持各個品牌的自我風格就是前端的價值,而合租辦公室、共同處理金流、製造以及原料等後勤業務則是後端價值,」朱博勇表示,國外企業對於品牌前端與後端價值鏈的整合是非常有經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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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品牌全球複製力薄弱**

台灣雖然有像台積電、聯電等世界級製造實力的企業,但是卻欠缺了品牌購併的經驗與複製能力,朱博湧表示:「假如我在台灣做品牌很成功,但是要移植到中國或歐洲,這種複製的知識相對是薄弱的,因為我們做品牌的公司幾乎都是靠製造起家,而製造業流程一旦外移到中國大陸或是國外,改變的地方並不多,所以製造移轉或製造購併是可以成功的。
﹁但如果是品牌,在台灣經營品牌與在中國、歐洲經營品牌,這中間相差甚大,而台灣在這方面的能力非常欠缺,不僅沒經驗,而且我們也欠缺這種人才。」
「因為品牌能力也是需要時間培養的,就像台灣製造業並不是馬上就這麼強,也是幫人家做代工做了幾十年才有今日的成就,所以品牌核心能力的培養也要很久才對,然後才有實力去進行購併,」英賽品牌行銷顧問總經曾百川透露,現今台灣品牌業者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又想要速成,又沒有能力整合別人,好處沒有得到,反而拖得更慘,速度更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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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牌與通路不結合無法長久**

「甚至我們在品牌購併後,如何維持先前品牌的通路都有很大的問題,」朱博湧表示,品牌與通路如果沒有辦法做很好的結合,這樣的品牌購併也無法經營太久,就像明基宣布購併西門子手機部門後,西門子便對通路不作為,造成後續西門子手機部門全球各地經銷網絡的潰敗,當明基接手時等於收了一堆爛攤子,果然不出一年,就以失敗告終。
「因為品牌的知名度可以靠廣告拉抬,但是經營市場的知識,是要靠了解當地消費群族的通路才有可能,如果買了品牌卻欠了通路,那品牌的價值就無從顯現,」悅智全球顧問董事長黃河明曾於六月的國際品牌策略論壇上,如此分析通路對品牌的重要性。


購併目的在吸納多元化人才

不過,有些企業在品牌購併失敗後,如果能知道錯在哪,還是有機會東山再起,像宏碁就是最明顯的例子。「一九九○年代前後,宏碁企圖靠著購併(美國品牌如康點、高圖斯與德州儀器筆記型電腦部門)來打入美國市場,結果還是失敗。而今日宏碁成功的原因就在於他們當年購併品牌以搶占市場的目的失敗,但是卻能把人才給留了下來,所以蘭奇得以出頭,宏碁才得以東山再起。
「品牌購併的價值在於人才能否留得住,然而台灣企業卻習慣在啟動品牌購併後,開始大風吹、搶位子,這樣人才自然流失,」朱博湧舉出台積電併世界先進,張汝京因而獨立自創中芯國際,反倒成為台積電在對岸的對手,就是最鮮明的案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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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從區域品牌購併開始**

由於台灣企業在全球經濟天平上,規模都不算太大,因此購併幾乎都是以小併大,這也是台灣廠商未來要做品牌必須歷經的過程。「規模其實不是問題,而是誰能創造較大的價值,才是品牌購併成功的關鍵,」曾百川說。
為何宏碁、台積電以及聯強會成功,就在於他們都擁有很強的核心文化與能力,朱博湧說:「我先前請教過聯強國際集團總裁杜書伍,為何聯強在澳洲啟動購併會成功?他跟我說,現在澳洲的通路管理能力就如同十年前的台灣,所以我可以用過去的經驗去複製它。」
如果想要小併大,那經營的核心能力與品牌能力一定要強過對方,才有成功的可能與機會,像聯強到印度應該也可以成功,因為在物流、資訊系統的知識,聯強是有優勢的。
所以與其去購併歐美等全球知名度很高的品牌,朱博湧認為,台灣企業應該先從購併區域性品牌開始,像東南亞、中國都是很好的機會,「先建立品牌購併的經驗才是現階段台灣業者應該要做的事,而非想要立即享受購併品牌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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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不在出身而是態度**

雖然曾有人認為目前台灣製造業的掌門人幾乎都是工程或製造背景出身,在行銷與管理能力上相對薄弱,因此品牌做不起來。「問題不在出身,而是態度,」朱博湧認為,如果企業主有不了解的地方,他應該要能找到適合的人來解決,但是如果沒有這種態度,自認為是CEO,所以很懂,認為做品牌與做製造都一樣,「很可惜的是,台灣品牌購併失敗的案子,十之八九都是如此。」
當二○○二年,惠普(HP)宣布與康柏電腦(Compaq)合併時,前台灣惠普董事長何薇玲曾提及,光是台灣惠普就分配到一千多項的整合項目。「如果台灣的老闆們不知道自己哪裡不懂,那就千萬別想做品牌購併,因為連惠普都如此慎重面對購併事宜,難道台灣的老闆會比惠普還懂品牌購併嗎?」朱博湧說。

**台灣國際品牌近年購併一覽

品牌  購併對象(年度)
華碩  亞旭(2005年)
研華(2005年)
技嘉(2007年破局)
佳能(2007年)
宏碁  美國康點電腦(1987年)
美國高斯圖(1990年)
宏達電  多普達(2007年)
康師傅  味全(2000年)
喬山健康  美國EPIX(1995年)
明基電通  德國西門子手機部門(2005年)
聯強  泰國Compex(1999年)
印度雷廷頓(2004年)
統一  安德利果汁(2004年)
完達山乳業(2005年)
匯源果汁(2005年)
健力寶(2005年)
今麥郎(2007年)
美利達  美國The Epic Team.Inc(2001年)
美國Specialized(2001年)
成霖  美國Gerbeer(2003年)
德國Lens(2004年)

整理:童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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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科技創新守護海洋!犀牛盾以循環創新思維破解塑膠危機、賦能永續未來

全球每年約生產4億噸塑膠垃圾,只有不到10%有被回收,其中約有1100萬至1400萬噸最終流入海洋。在十分有限的回收量中,約 8 成來自相對單純、流程完整的寶特瓶回收;反觀,同樣是高頻消費品的手機配件,回收率卻不到 1%。這個現象,對長期從事材料研究的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來說,是他反思事業選擇的開端,也是突破的轉捩點。

「手機殼產業其實是塑膠產業的縮影!」他在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的專題演講上直言。手機殼本質上類似一種快時尚商品,每年有超過十億個手機殼被製造,但產業並未建立材料規範,多數產品混用多種複合塑膠、填料與添加物,既難拆解、也沒有回收機制。結果是,一個重量相當於超過二十個塑膠袋的手機殼,在生命周期終點只能被視為垃圾。

王靖夫指出,連結構複雜的資訊科技產品,回收率都能達 45%,但手機殼明明是最簡單、最應該回收的產品,為什麼無法有效回收?這個命題讓他意識到,與其只做手機殼,不如正面處理塑膠問題本身,從材料設計、製程到後端回收再生,開創循環之道。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犀牛盾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王靖夫於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分享犀牛盾如何回應塑膠挑戰、開創循環模式。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以材料工程打造手機殼的循環力

若塑膠要進入循環體系,前提是「材料必須足夠單純」。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問題不在回收端,關鍵在最開始的設計端。多數手機殼由多款不同塑膠、橡膠件甚至金屬等複合材料組成,無法被經濟化拆解,也難以透過現有流程再製。為此,犀牛盾在2017年起重新整理產品線,希望借鑑寶特瓶成功循環的經驗,擬定出手機殼應有的設計框架。

新框架以「單 1 材料、0 廢棄、100% 循環設計」為核心,犀牛盾從材料工程出發,建立一套循環路徑,包括:回收再生、溯源管控、材料配方、結構設計、循環製程、減速包裝與逆物流鏈等,使產品從生產到回收的每一階段,皆與核心精神環環相扣。

王靖夫表示,努力也終於有了成果。今年,第一批以回收手機殼再製的新產品已正式投入生產,犀牛盾 CircularNext 回收再生手機殼以舊殼打碎、造粒後再製成型;且經內部測試顯示,材料還可反覆再生六次以上仍維持耐用強度,產品生命週期大大突破「一次性」。

另外,今年犀牛盾也推出的新一代的氣墊結構手機殼 AirX,同樣遵守單一材料規範,透過結構設計打造兼具韌性、耐用、便於回收的產品。由此可見,產品要做到高機能與循環利用,並不一定矛盾。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犀牛盾從材料學出發,實現全線手機殼產品皆採「單 1 材料」與模組化設計,大幅提升回收循環再生效率。
圖/ 犀牛盾

海上掃地機器人將出海試營運

在實現可循環材料的技術後,王靖夫很快意識到另一項挑戰其實更在上游——若塑膠源源不斷流入環境,再強的循環體系也只是疲於追趕。因此,三年前,犀牛盾再提出一個更艱鉅的任務:「能不能做到塑膠負排放?」也就是讓公司不僅不再製造新的塑膠,還能把已散落在環境中的塑膠撿回來、重新變成可用原料。

這個想法也促成犀牛盾啟動「淨海計畫」。身為材料學博士,王靖夫將塑膠問題拆為三類:已經流落環境、難以回收的「考古塑膠(Legacy Plastic)」;仍在使用、若無管理便會成為下一批廢棄物的「現在塑膠(Modern Plastic)」;以及未來希望能在自然環境中真正分解的「未來塑膠(Future Plastic)」。若要走向負排放,就必須對三個路徑同時提出技術與管理解方。

其中最棘手的是考古塑膠,尤其是海洋垃圾。傳統淨灘方式高度仰賴人力,成本極高,且難以形成可規模化的商業模式,因此無法提供可持續的海廢來源作為製造原料。為突破這項瓶頸,犀牛盾決定自己「下海」撿垃圾,發展PoC(概念驗證)項目,打造以 AI 作為核心的淨海系統。

王靖夫形容,就像是一台「海上的掃地機器人」。結合巡海無人機進行影像辨識、太陽能驅動的母船作為能源與運算平台,再由輕量子船前往定位點進行海廢收集:目的就是提升撿拾效率,同時也累積資料,為未來的規模化建立雛形。

從海洋到河川,探索更多可能

淨海計畫的下一步,不只是把「海上的掃地機器人」做出來,王靖夫說:「目標是在全球各地複製擴張規模化、讓撿起的回收塑膠真正的再生利用。」也就是說,海上平台終究要從單點示範,走向可標準化、在不同海域與國家部署的技術模組,持續穩定地把海廢帶回經濟體。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犀牛盾CircularBlue™海洋廢棄物過濾平台初號機將出海試營運,盼解決沿岸海洋廢棄物問題。
圖/ 犀牛盾

他進一步指出,「其實這套系統不限於海洋,也可以在河川上。畢竟很多海洋垃圾是從河流來的。」未來若能推進到河川與港灣,將塑膠在進海之前就攔截下來,不僅有助於減少海洋污染,回收後的材料也更乾淨、更適合再生,步步朝向終極願景——隨著時間推進,海中垃圾愈來愈少,被撿起、回收後再生的塑膠會越來越多。

「我們已經證明兩件事的可行性:一端是產品的循環設計,一端是 AI 賦能海廢清理的可能性。」王靖夫笑說,塑膠管理命題不只為自己和公司找到新的長期目標,也讓他順利度過中年危機。「選擇改變,留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他相信,即便是一家做手機殼的公司,也能創造超乎想像的正向改變。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AWS 2025 亞馬遜港都創新日,集結產業先行者分享創新經驗。
圖/ Amazon Web Services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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