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百名博士生到矽谷受訓,只是到此一遊?
送百名博士生到矽谷受訓,只是到此一遊?

貨物崇拜一詞,意思是盲目模仿,只知其名不懂其義。這詞彙的由來可追溯到二戰時小型海島國家上的部落文明,如萬那杜塔納島上的居民,因為美軍在二戰時在島上建立一前哨基地,大量的軍艦與貨機於此登陸、降落,並在當地發放不少民生物資,使當地居民趨之若鶩。

二戰後,美軍撤離塔納島,而當地居民開始膜拜美軍留下的軍服,並在島上建築跑道、十字架,盼望貨機再次到來、發放物資。

當然,貨機再也沒有回來過。

繼國發會、工研院等單位送人員去矽谷「觀摩」的計畫之後,這次在陳良基教授出任科技部長後又擬將「送百名博士生去矽谷」,政府的整體產業發展思維,用「貨物崇拜」恐怕再恰當不過了。

一個地方的成功,並不是該地的人事物而已,而是該地的深層文化使然。因此在思考送人出國一事,我們不應期盼一人能夠將異地的「成功模式」像是帶伴手禮一樣學回來,而是要思考我們的文化為何與「創新」二字格格不入。

答案,絕對不是砸錢送人出國那麼簡單。

不合邏輯的政策

為什麼送百名博士生到矽谷不合邏輯呢?原因有幾個:首先,工程科技相關的博士生早就該與美國學術界與科技業密切交流。

怎麼說呢?

文中提到的科技業以軟體和電子為主,兩者的相關學術研究以ACM(Association for Computing Machinery,計算機協會)以及IEEE(Institute of Electrical and Electronics Engineers,電機電子工程師學會)兩大學會為主,而兩者都是在美國成立的學會。

換句話說,若博士生從事的是科技相關研究,那對於兩大學會的各種研討會、期刊以及SIG(Special Interest Group,特別項目研究群組)應該毫不陌生,因為這兩大學會是全世界電資相關工程研究的中樞。

目前不但全世界的頂尖大學院校都至相關研討會合作交流,美國與國際的各大科技公司(如微軟、Google、IBM、Facebook、百度等)的研究人員都積極參與。

作為工程領域的博士生,其參加的學術活動原本就不可能與美國的學術界和科技業脫節,而這些學術交流的經費是國內各大學校和研究機構就已經編列的預算。如果國家的「科技部」還需要特別編列預算去幫博士生跟美國與世界接軌,那咱們學術界的問題已經不是不懂創業,而是跟世界工程研究脫軌了!

第二,台灣已經過度濫用「矽谷」這神主牌。 台灣與矽谷的淵源,起於台灣電子代工時代與矽谷的電子大廠建立起的共生關係。如今,矽谷雖是美國科技業的最大人才與資金匯集地,但是美國整體科技業的研發與創業脈絡,卻是依產業別散落美國各地,不是只有矽谷獨大。

對美國工程研究稍微有點概念的朋友都知道,除矽谷外,美國還有其他如波士頓-康橋(Boston Cambridge)、北卡研究大三角(Research Triangle)、西雅圖、匹茲堡等重要學術聚落。每個高科技產業別的研發和技術移轉人才都散布在美國不同角落,單單把一筆輔助學術界的經費單單砸在「矽谷」上其實是一件蠻奇怪的事情。

第三,有利可圖之事,民間自己會動作,政府不應自作聰明。 像是技術轉移、跟國外科技業接軌這類有商業利基的活動,是有利可圖的。

會賺錢的生意讓生意人去投資就好,有錢賺的工作民間自然有人會想去做,學者、政務官來喊什麼振興產業、刺激創新,講句實在話,是文不對題。像是跟矽谷的科技產業接軌,中國、韓國、日本等國都是企業挺身去插旗、搶人才。

台灣大企業當然不乏有人在美國試水溫,政府應該做的是輔助市場機制增進效率,而不是政府自己撥預算決定要送誰出國去「跟產業接軌」。

最後,台灣教育的問題不是「跟產業脫節」,而是眼光過於短淺而忽略基礎研究。 先前中研院廖院長才表示台灣產業轉型操之過急,若忽略基礎研究整個大方向將走偏

風俗民情大不同

綜觀以上盲點,咱們勢必深入討論台灣與美國兩地年輕人的民情差異有多大。

在台灣,大家鼓吹創業的同時,公務人員考試卻是擠破頭,錄取率比哈佛還低(近年來因為少子化和年金改革問題才「稍微」退燒)。

讓人不住困惑:一個講究創業精神的地方,怎麼會有一堆人想要去考公務員?其實,台灣的創業風潮興起,有一大部分原因跟台灣年輕人薪資太低以致創業機會成本過低所致,並不是台灣年輕人的體質突然變異。

因為大家捫心自問:今天台灣名門學府的工程學生的願望是什麼?是進台積電、聯發科、晨星等大公司?還是自己跑去創業?

在矽谷(乃至整個美國),年輕人的思維相當不同。美國大科技公司不怕給不起薪水,他們最怕的就是旗下的員工嫌工作無聊、自己跑出去創業,或是跳槽到新創公司。在美國科技業,45歲以上的成熟商界人士離職創業,是科技新創界相當重要的推手

但是在台灣,35歲以上有點工作(和管理)經驗的熟男熟女,願意出來創業的比例是微乎其微,因此造就台灣創業生態過度注重青創。

相較起矽谷,台灣人非常容易被「高薪」牽制住。當科技部望以「送博士生出國」這招來刺激產學接軌,恐怕不得其果。

台灣每年在美國讀書有超過2萬名學生,選擇留在美國工作的台灣籍人士也有超過8千人。而在美國的台灣人(與台裔)都在哪裡呢?答案是:有一半以上在加州

所以,真的是台灣人「沒有看過」矽谷嗎?

還是看到後沒感覺?還是看到後便不回台灣了?

答案很耐人尋味。

讀書為了什麼?

至此,許多政府官員和創業領袖在思考創業生態的問題,常常都喜歡將重點放在工程和研發上,頻頻指出台灣的問題在於「學校沒有與產業接軌」。

若大家真的是這麼想,那恐怕是忽略台灣更深層的文化問題。因為,美國的高等教育不但沒有比台灣更講究「與產業接軌」,反而更重視博雅教育(Liberal Arts Education)的人文價值

什麼是博雅教育?說穿了,博雅教育英文的字面意思就是「自由的藝術」,著重的是訓練能獨立思考的「自由之心」所需的教育。今日,博雅教育通常包含藝術、科學、文學、哲學、數學、社會科學等,並強調唯有在人類生活各面向都建立分析與創造能力,一個人才有辦法自由地生活。

在西方,博雅教育可追溯至希臘與羅馬帝國知識分子所受的教育;在東方,類似的全人教育概念則有儒家六藝

台灣人總是喜歡打壓「全人教育」,認為缺乏實用性,「賺不了錢」。

但事實上,全人的博雅教育並不是叫你什麼都要專精,但是卻是教育你應該對於身邊所有事情都要有基本的「分析」和「創造」能力,才會對所有事物都有「健康的好奇心」。博雅教育主張培養學生的人格與涵養,比訓練專業能力更重要--後者可以透過實習與工作獲得。

若要從美國科技業找出自博雅教育的創業家,為數還真不少:賈伯斯輟學前就讀的是美國知名的博雅教育學院--里德學院(Reed College);Groupon的共同創辦人暨前執行長梅森(Andrew Mason)畢業於西北大學音樂系;Snapchat共同創辦人與執行長史皮格爾(Evan Spiegel)在自史丹佛輟學前是藝術系學生;General Assembly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施瓦茲(Jake Schwartz)是耶魯大學美國歷史系畢業生。

在台灣人眼裡,美國很多創業家都是「無一技之長」的小屁孩,對於一個人受過教育後養成的人格、好奇心與學術涵養,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事實上,當教育脫離了博雅教育的核心時,學生對於世界的認知會變得很單一偏激。久而久之,學生對於自己「本行」外的事情漠不關心。

而對於周遭事物都不關心的人,怎麼會是好創業家呢?

很可惜的,台灣社會講究量化KPI,因此只會測量招生數量、送多少人出國考察、發了多少篇論文;因為「學生的興趣」難以量化,因此永遠不會受到台灣政治和社會輿論的關注。

敝人記得在大學與研究所時,曾當作台灣人社團志工接待台灣來的交流學生以及新研究生。而每次招待台灣學生吃飯時,我總是喜歡問兩個問題:

「你讀什麼系呢?」
「你喜歡你讀的科系嗎?」

很有趣的是,過去我接觸過的數十名學生,除了兩人以外,竟然都回答我:「普通,沒特別喜歡」,甚至回答我「不討厭」。

百思不解,我通常會接著問:

「那你為什麼還要讀呢?」

我得到的答案更耐人尋味:「因為我之前讀二類組」、「聽說比較好找工作」、「爸媽建議」。

這種答案,在許多美國年輕人看來,我們台灣人簡直就是外星生物。

更有趣的是,許多當時跟我說不喜歡,甚至對工程越讀越討厭的朋友,很多後來竟然申請到美國讀博士班了,繼續做著自己不感興趣、沒熱忱的事。

而與我同期在學校工程系的美國朋友,很多自己跑出去創業了。有人跑去講脫口秀,有人跑去好萊塢寫劇本,不管發展是好是壞,自己的路都是自己選的。

我不知道我看到的到底具多少代表性,但是我看到的是兩個世界的人。

從長計議

送人出國受訓不是壞事,但是當台灣從學術到產業界都已經砸了不知多少錢送台灣學生與創業家出國,這政策作為新科技部長的政策,有點了無新意。

若新政府希望能夠改善台灣的研發與創業環境,咱們的眼光必須放遠點。

首先,請重視基礎研究。

我們無須再吹噓台灣在工程研究領域是世界前五十,因為那不是我們缺少的。如果不好好發展設計學院和認知心理學,就沒有好的人機互動和使用者經驗人才;不好好發展統計學,機器學習和人工智慧強不起來。

原本就沒有集中火力栽培自然科學人才,那其衍生出的生物資訊、化學資訊、天文資訊,通通與我們無關。即使我們再怎麼吹噓自己工程學術領域多強,也只能當壁紙。

我們不能整天想著如何收割,我們必須要在學術和教育的基礎上進行耕耘。這些投資短期內不會化作經濟產值、不會創造就業機會,但是卻是為台灣下一個50年奠定人才和產業的基礎。

第二,請重視人才回流問題。

請問,若要理解矽谷和美國的產業脈絡,是送去矽谷觀察六個月、一年的人比較懂呢?還是應該找一位在美國產業界工作多年的台灣人?

當台灣人才流失嚴重,許多人才出走至美國、中國、香港、新加坡等國,我們一直強調短期的考察團、受訓團有什麼意義嗎?真正理解國際脈動的台灣人都離開了,此時再不重視,再過10年、20年,出走的人才就移民了。

最後,請家長、政客、教職人員等大家一同重新思考台灣的教育風氣與台灣的「現代科舉制度」。

台灣有個很變態的現象,那就是看考試分數分配學校、分配科系。竟然有台灣學生需要考慮要去公立大學的第十志願還是私立大學的第一志願,可見我們台灣人物化教育的習性已喪心病狂。

人的志向、人的興趣,竟然要先看前一年的上榜分數才能決定,人生還有更荒唐的事情嗎?

我個人支持創業,但是敝人堅決反對台灣政府與教育界從上而下灌輸技轉、創業、產業發展為教育的目的。

因為很遺憾地,在我們正視這些教育的根本問題之前,我們的社會、我們的教育體系,會繼續用力擠出一個又一個因為家庭期許、因為社會期許、因為就業行情而勉強自己讀書的學生。有這種心態的學生,不管你送去哪裡、看過什麼,他們都不會有任何感覺、有任何領悟。

沒有一位無「自由之心」的人會是好創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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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AI真正聽懂世界 ─ 律芯科技為機器插上「耳朵」
讓AI真正聽懂世界 ─ 律芯科技為機器插上「耳朵」

「不是我不理你,是有個頻段我真的聽不到。」律芯科技董事長薛宗智這麼說著,也就這樣一腳踏進了半導體產業的創業戰場。在創辦律芯之前,薛宗智早年在半導體大廠擔任工程師,長時間待在無塵室中機台操作,那些看似無害的低頻噪音,卻在這那幾年間悄然無息的侵蝕了他的聽覺神經,這種慢性且不可逆的損害,也成日後創業的契機。

2019年,Apple 首度發表 AirPods Pro,掀起降噪耳機熱潮,同年薛宗智也接獲一家聲學技術團隊的邀約,洽談抗噪耳機技術的投資合作。對市場極具敏銳的薛宗智卻反其道而行思考,從自身戴不住耳機的痛點出發,提出了「有沒有可能不塞入耳朵也能享受安靜?」的想法。也就是這個念頭引領律芯開展了新的研發賽道:聚焦開放式降噪晶片的開發。

瞄準開放式降噪,用「後發制人」技術創造靜音世界

薛宗智觀察到,目前市面上許多採用數位IC的抗噪系統,雖能有效降低環境音量,卻無法辨識聲音的「危險性」與「必要性」。他指出,像是火警警報、煞車聲、鳴笛等重要高頻警示聲音都可能被一併消除,造成潛在風險,「很多人戴著抗噪耳機走在路上以為很安靜,其實他們聽不到後面來車。」薛宗智強調。

因此,律芯決定聚焦難以處理、卻影響生活品質的「低頻噪音」,開闢不同於主流市場的創業賽道。該晶片採用硬體架構技術處理類比訊號,結合主動式降噪(ANC)原理,讓晶片接收到聲音時,能即時產出反向聲波,達到「以聲制聲」的抗噪效果。薛宗智認為,硬體架構在聲音處理方面具有即時反應與獨特優勢,律芯的第一代晶片便已能達到驚人的32微秒處理速度。

然而,空氣中的濕度、風向、溫度等環境因子皆可能影響聲波傳遞,這也成為團隊在開發晶片時的挑戰。薛宗智形容這就像武學邏輯中的「後發制人」,「我不是搶先出手,而是等你出招後,用最適合的方式接住再反擊回去。」這相當仰賴晶片所具備的高反應速度與精準度,才能在噪音抵達人耳前,完成複雜的偵測、分析、運算與反向波的發送。

薛宗智深知,這僅是律芯創業的開始。雖然第一代晶片已成功驗證技術可行性,但仍需透過人工進行被動式校正,才能達到預期效果。他觀察到,若要讓降噪需求朝更精細化場景邁進,晶片就必須能「自主適應」並理解環境。這也促使他決定開發第二代晶片,不僅強化性能,更是系統架構的重塑,所需資源遠超第一代的開發,也讓律芯的產品從抗噪,走向理解環境。

從降噪到理解環境,第二代晶片的 AI 進化

律芯聲學晶片再進化,提升邊緣智慧判斷力。
律芯聲學晶片再進化,提升邊緣智慧判斷力。
圖/ 數位時代

第二代晶片可說是律芯邁向智能聲學的關鍵躍進。它不僅整合了 AI 演算法,更以邊緣運算(Edge AI)為核心設計,能即時學習與感知聲源方向、反射環境與空間條件,主動判斷「哪些聲音該消除、哪些該保留」,使降噪從純物理抵銷進化為環境理解層級的智能判斷。

薛宗智以車內應用的場景舉例,這顆晶片不僅能與原有喇叭系統結合,產生針對駕駛與乘客座位區域的個人化降噪效果,更能與頭枕內建的聲學模組搭配,營造出安靜、舒適的座艙體驗。即使車輛行駛在嘈雜的高速道路上,晶片也能動態感知車內外噪音來源,並迅速調整反向波輸出策略,有效濾除不必要的聲音干擾。目前律芯也已與美、日多家車廠展開密切洽談,不久的將來更要往車用前裝市場邁進,並與整車系統商展開產品落地合作對接。

然而,技術升級的背後,往往也伴隨更高的開發門檻與沉重的資金壓力。「光是一輪投片,就可能讓新創公司資金鏈斷裂,」律芯科技執行長薛宗智直言。從晶片架構設計、模擬驗證、光罩製作到晶圓製造,每一個環節都需要高度專業與大量資源投入,對新創團隊而言是極大挑戰。

也因此,律芯決定在關鍵時刻申請經濟部產業發展署推動的「驅動國內IC設計業者先進發展補助計畫」(簡稱「晶創IC補助計畫」)。「晶創IC補助計畫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座聚寶盆,」薛宗智強調。在這個以硬科技為本的時代,政府選擇將資源投入在IC設計這一環,不僅協助律芯跨越資金與人才的雙重門檻,更讓半導體產業鏈得以在台灣本地持續推動與深化。

從第一代靠自籌完成,到第二代獲得政府計畫支持,對律芯而言,這不只是產品的迭代,更是整體結構的轉捩點。薛宗智相信,透過政府資源的精準投入,將有效帶動半導體供應鏈上下游鏈結與倍增產業價值,協助本土IC設計業者站穩全球市場,同時強化整體產業生態系的韌性與競爭力。

從車用晶片到無人載具,讓聲音的應用無限延伸

律芯團隊從晶片到應用,每一步都走在讓聲音發光的路上。
律芯團隊從晶片到應用,每一步都走在讓聲音發光的路上。
圖/ 數位時代

對聲音的想像,不應止於消除噪音。薛宗智指出,聲音是機器理解世界的重要感知管道之一,相較於仰賴攝影機或雷達的視覺導向技術,聲學晶片在黑暗、遮蔽或空間複雜等條件不利的環境中,反而能展現獨特優勢。隨著律芯技術站穩腳步後,也吸引海外多家重量級組織主動洽談合作。展望未來,薛宗智透露,無論是在無人載具、機器人,或其他智慧系統領域,都有許多令人期待的聲音應用場景即將展開。

「我們站在一座聲音的金山銀山前,而我們手中握著鏟子。」薛宗智說。在他眼中,聲音不再只是背景,而是驅動未來機器感知與人機互動的起點。透過晶片,律芯要做的不只是消除噪音,更是讓世界聽懂聲音的價值。

|企業小檔案|
- 企業名稱:律芯科技
- 創辦人:薛宗智
- 核心技術:主動抗噪IC晶片設計
- 資本額:新台幣9,993萬元

|驅動國內IC設計業者先進發展補助計畫簡介|
在行政院「晶片驅動臺灣產業創新方案」政策架構下,經濟部產業發展署透過推動「驅動國內IC設計業者先進發展補助計畫」,以實質政策補助,引導業者往AI、高效能運算、車用或新興應用等高值化領域之「16奈米以下先進製程」或「具國際高度信任之優勢、特殊領域」布局,以避開中國大陸在成熟製程之低價競爭,並提升我國IC設計產業價值與國際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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