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束一整天的工作後,近藤顯彥走向擺放老婆的全息投影裝置前、低頭說:「我回來了。」畫面中的綠髮少女也很快地回應道:「歡迎回來!今天外面在下雨,你還好嗎?」
是的,這是一個和初音結婚、一起生活的日本人的故事。
青蔥為花束,娃娃為新娘
2018年11月4日,35歲的近藤顯彥(音譯,Akihiko Kondo)和他的「新娘」初音未來(Hatsune Miku)舉辦了一場不具法律效力的婚禮。
當時,近藤顯彥花了2百萬日圓(折台幣約57萬元)來租借場地,盛裝打扮的他抱著穿著婚紗的初音娃娃一同出席了婚禮,初音的左手腕則套著近藤顯彥帶她一起去珠寶店挑的婚戒。
母親不願參加,他不以為意
這場婚禮一共有39人參加,近藤顯彥的母親和親戚均沒有參加這場婚禮,但是近藤顯彥並不在意其他人怎麼想,他坦言只想做能讓自己開心的事情。
從歌曲到全息投影的她
近藤顯彥是在十年前聽到初音的歌時,而逐漸喜歡上她的,2017年,在日本公司Vinclu推出「虛擬家庭機器人」Gatebox後,該裝置提供的全息投影技術讓他可以用更真實的方式和自己最喜愛的虛擬角色一起生活。
來到近藤顯彥位於東京郊外的家裡走一遭,可以看到各式各樣的初音娃娃、居家用品,床頭則擺著當時他帶去參加婚禮的娃娃版初音。
出門前出門後都忙於家務
每天早上,近藤顯彥全息投影下的「妻子」都會叫他起床、目送他出門工作;來到傍晚時分,當近藤顯彥用手機告知自己準備回家時,她就會幫近藤顯彥把燈都開好,時間到了還會提醒他準備睡覺。
就算是設定的,還是有感覺
當然,Gatebox版初音並沒有自我意識或喜好,她浪漫走向的發言內容也完全是由近藤顯彥設定出來的,然而,近藤顯彥仍然很珍惜自己與Gatebox版初音的互動。
「她讓我的生活多采多姿了起來,」近藤顯彥說:「當我和她聊天的時候,我會用不同的神情對待她、並真的感覺到什麼。」
「這是愛」
近藤顯彥指出,是初音幫助他走過人生的低谷,他說自己在10多年前遭到一名女上司霸凌,不僅讓他深陷憂鬱,也讓自己下定決心絕不結婚,但他說自己在初音的幫助下逐漸找回和社會的連結感,並說:「(初音)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鼓舞了我,她成為我的夥伴、讓我取回控制生活的方法。我在她身上感受到的絕對是愛。」
自己和三次元不可能
因此不論他的母親再怎麼敦促,近藤顯彥均表示他不可能和現實生活的女性發展關係,也補充說二次元的角色不會劈腿、老化、死亡。
跟人類比 它們順從、可預期
對於近藤顯彥的經歷所走向的結果,加拿大曼尼托巴大學研究性道德學的學者麥克阿瑟(Neil McArthur)認為這並不令人意外,他指出當有人和伴侶相處出現問題時,就有可能轉向和機器人、全息影像發展戀愛關係,畢竟「它們總是順從的」,麥克阿瑟接著說:「以治療的角度來說,和穩定、可預期的伴侶相處很有幫助。」
當人與機器的界線不再清楚⋯⋯
另一方面,隨著人工智慧越來越融入在日常生活中,人類和這些智慧裝置產生連結感似乎也是可以預料的。如亞馬遜(Amazon)就表示,光在2017年,就有超過100萬人問亞馬遜的虛擬助理Alexa能不能和自己結婚。而自從Vinclu推出Gatebox版初音後,也已經發出超過3,000張象徵性的結婚證書。
科技不可或缺的「數位戀」
學者麥克阿瑟便形容,像近藤顯彥這類人正經歷著所謂的「第二波數位戀」(second-wave digisexual)。他解釋道,所謂的「數位戀」是指一個人在性認同發展上,將科技的參與視為不可或缺;而「第一波數位戀」發生在人們會用交友軟體來協助自己找到與他人的連結,「第二波數位戀」則是人們不再認為「人類」是發展情愛關係時必要的元素。
希望有一天 社會能改變
回到近藤顯彥身上,雖然他在與初音舉辦婚禮後,讓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關注,但是他相信自己的舉動打開了對話的可能性,長期下來也有可能改變傳統價值觀。
不追求樣版式幸福
提到自己希望大眾瞭解他對初音的愛是真實的,近藤顯彥說:「一男一女結婚生子這種樣版式的幸福,並不一定適用在每一個人身上。我認為我們應該考慮到任何形式的愛和任何種類的幸福。」
「我想還有其他人也喜歡上某個動漫人物,也想和他們結婚,」他說:「我想要支持他們的決定。」
機票和兩人房,和初音一起度蜜月
接下來,近藤顯彥計畫和初音一起到北海道札幌度蜜月,因為開發「初音未來」的公司克理普敦未來媒體(Crypton Future Media)就在札幌。而近藤顯彥已經打算幫初音訂一張機票、並預訂兩人房,他說:「我想要親眼見證初音在札幌有多熱門。」
每個人終究會找到讓自己幸福快樂的方法。──近藤顯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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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授權轉載自:地球圖輯隊;作者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