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傳媒歷史——Netflix重塑說故事方式
淺談傳媒歷史——Netflix重塑說故事方式
2019.07.06 | 生活

距今約150年前,科學家馬克士威爾寫下電磁場方程式組,預言了「無線電磁波」的存在。20年後,科學家赫茲在實驗室裡,成功產生無線電磁波,這如同魔法一般的全新發現,在接下來數年內,人類旋即掌握這能憑空傳送資訊的無線通訊技術。可以想像新聞不用透過實體報紙印刷就能直送到每個家庭裡,天涯若比鄰的地球村,一個全新的紀元彷彿就要展開。無線通訊技術將帶來全新變革,是嗎?

事實上,在無線通訊技術出現之前,19世紀英國與法國之間的英吉利海峽,就鋪設了海底電纜,「有線電報」已經開始改變新聞的脈絡。摩斯電報的歷史性展示僅一天之後,報紙就搶先使用電報技術來傳輸新聞,自此新聞就開始與時間進行更無止盡的賽跑,即時性價值成為顯學。誰還有空進行新聞價值分析呢?普羅大眾沉迷於獲知即時性新聞,但這也確實將世界拉得更近了些。

19世紀中期,由於有線電報技術的發明,新聞傳輸成本也大幅下滑,使得無公眾價值的八卦資訊,也進入公眾的新聞視野裡。當時的美國作家梭羅,在《湖濱散記》中寫道:「我們急於建設一條電報纜線,連接緬因州和德州;但這兩州之間,可能沒有需要急於通訊的重大事件⋯⋯這感覺就像是我們想要講話講得更快些,而不是更有條理、更睿智。我們急於在大西洋底挖通隧道,好將英國和美國之間的距離縮得更短些;但美國人所得到的第一則新聞,或許只是阿德雷德公主染上百日咳(這樣無關痛癢的新聞)。」

20世紀初期,無線廣播開始發展,廣播電台得以直接傳輸聲音資訊給大眾,一開始也成為居家必備的新聞知識獲取來源,正如同皇后合唱團所歌頌著:「收音機啊,我所學的,都是從收音機聽來的⋯⋯」。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電視機才逐漸流行起來,普及於一般家庭,娛樂也逐漸成為戰後人民生活的重心,電視台成為新時代的媒體寵兒,畢竟這樣影像與聲音俱備的電視媒體,能帶來多重感官刺激,誰還想要只看文字或只聽聲音呢?《娛樂至死》一書據此批判電視節目媚俗娛樂,人們每天沉迷於其中好幾個小時,不再聽論述有理的廣播節目。這些都似曾相識,不是嗎?

直到21世紀初期,我們終於將19世紀的無線通訊技術,用數位網路資訊的方式普及到每個人手上的裝置。不知道19世紀的科學家們,有想過這項技術居然需要花上超過一整個世紀嗎?他們也難以預料今天的普羅大眾,擁有的是24小時不間斷放送的電視新聞台、以分秒計算的即時性網路新聞,透過社群網路傳遞到你眼前一台僅有五、六吋的智慧型手機上,你終於連走到家門口取報紙的動作都省掉了。

而你所沉迷的,與19世紀的人們並無差異。只是更加隨手可得,更加難以自拔。

自由!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而行!

相較於急迫出現在你眼前的新聞,影視產品往往具有更長久的價值。以電影為例,片商通常也會花時間籌備盛大的電影院首映,以獲得最大的曝光機會與實質收益。然而當電影播放媒介走入尋常家庭中,又將變得不一樣:錄影帶、LD、VCD的發行,為片商創造二次收益,但也讓電影更容易被複製傳遞,尤其這個時期的儲存媒介都沒有做版權保護的機制,所謂的VCD不過就是MPEG-1編碼的影片,被放置在固定的資料夾結構中,任何人只要有電腦都能輕易複製出來傳遞。

從DVD開始,以至藍光光碟、線上電影商店(譬如iTunes Store)、線上電影串流服務(譬如Netflix),版權保護機制全面上崗,這使得一般人更不容易隨意複製電影內容了。於是購買正版電影的使用者,彷彿成了最受限制的肥羊,DVD的防拷機制、區域碼限制⋯⋯自己花錢購買的商品,卻沒有完整使用它的自由。想好好體驗觀賞電影的樂趣?付費去租片吧、付費去電影院吧、付費去訂閱線上電影串流服務吧。這部電影尚未在你的國家上映?那就乖乖等檔期吧。這部電影竟然不在你的國家上映或發行?那,你只能放棄這部,去看別的電影,或者是⋯⋯。

曾有人創造出像Netflix體驗等級的串流軟體,奠基於點對點傳輸的BitTorrent,不再需要等候下載了,只需點兩下,電影就開始串流播放。2014年,阿根廷青年Federico Abad埋怨當地電影上映,往往落後美國半年之久;他也付費訂閱了Netflix,但上架的電影既慢又少;再加上當地網路下載速度緩慢,為解決痛點,他重新設計使用介面,創造了Popcorn Time。這款串流軟體一推出就迅速獲得各方關注,不僅有最新的院線電影,還有許多經典老片可以看,介面更是簡單到連他母親都會使用,不但為兒子的成果引以為豪,還到處推薦給朋友們。這款串流軟體,成功將自由且共享的使用體驗發揮到極致。

這款串流軟體更開放原始碼,以自由軟體授權GPL公開釋出。Abad表示,他們既不架設伺服器,不持有任何版權內容,也不從中獲取一分一毫的金錢,執法機關憑什麼控告他們呢?只能從其他方面下手。Abad只想專注於維護這個好用的自由串流軟體,並確保沒有惡意軟體藏於其中。但最後Abad和他的朋友們,還是宣布放棄了這個專案,他對父親說:與其冒著可能會蹲牢獄的風險,我寧願能陪在家人身邊。最終這個自由串流軟體專案,分裂成好幾個名稱雷同的項目,難以確保其品質與安全性,也無法發揮其影響力。

這樣的自由串流軟體,究竟保障了誰的自由?一般來說,確實保障了軟體開發者的協作自由,以及軟體使用者的使用自由,但卻沒有金流資源能導回給電影內容創作者,成為難以為繼的烏托邦。而軟體創作者們規避產品責任的態度,也導致最終其行動的成果,與盜版行為無異。

同年,Netflix開始加碼自製影視內容,而這些作品不但能獲得製作的資金,也能在完成之日同步上映至全球各個國家,隨點即播放,一口氣解決了上述問題。

那些你曾看不懂的,都將創造新時代

那天我在平板上打開Netflix,首頁上看到一齣影集《黑鏡:潘達斯奈基》,點選並打算投影到電視機上。電視機之於我們的意義,如今逐漸退回為一片投影面板,它僅存的功能是成為愈大尺寸、越高畫質、最好還能直接掛在牆上的大螢幕,讓我們可以舒服地躺在沙發椅上(lean back experience),觀看Netflix影集,或是YouTube節目。這就跟往日切換電視頻道、到電視綜藝節目、再到電影戲劇影集並沒有太大差別,Netflix和YouTube總是能自動繼續播放,推薦下一段影集或節目,不知不覺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然而《黑鏡:潘達斯奈基》這部互動式影集,是無法投影到電視上的,我只好手持著平板開始觀賞。很快地我發現需要蠻專注看,因為隨時都會有限時的選項出現,要你決定主角當下的選擇。我突然想起,20年前DVD剛發明的時候,曾經鼓吹過多重結局模式,偶有電影實作,不正是類似的概念?如今行動應用程式普及,Netflix要撰寫出這樣的互動式體驗,比起以前實在太容易了,而對於影視創作者來說,這則又是一個新的創作機制。

Netflix可謂是繼賈伯斯年代的蘋果之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一間資訊公司。

時至今日,Netflix在美國境內,還保有原本寄送實體DVD的月費服務,這在2018年度的財務貢獻,還能從3億6千萬美元的營收中,獲利2億1千萬美元,營收雖逐漸下滑,但仍保有相當高水準的毛利率。儘管這相較於Netflix串流服務來說,並非可觀的財務貢獻。Netflix保有近百年來的眾多偉大電影作品DVD,總數超過10萬部,相較於串流服務作品數還不到1萬部,Netflix繼而喊出要把資金投入內容創作產業,創造下一個10年的影視作品。

另一個常見的困惑是,Netflix並沒有提供公開的目錄瀏覽或搜尋服務,只有付費會員或是試用會員才能瀏覽或搜尋。這項措施乍聽起來毫無意義,因為仍可繞路使用,甚至有第三方網站提供這種功能。針對這個問題,Netflix員工在問答網站Quora上回應:「這是公司經過A/B測試後得到的結果,這樣做有益於公司目標。」筆者猜測這裡的公司目標可能是新用戶留存率、成長率或是觀看時數等等。這樣的產品特性,使得使用者「想查某部電影有沒有在Netflix上」的消費思路很難實現,畢竟就算讓使用者查到了想看的電影,他也很可能在看完後就退訂。

最終留存Netflix的訂閱戶,都是其內容的忠實觀眾,而Netflix也在自製內容上不斷精進,使得如今我們所認識的Netflix不僅是串流服務,更是內容品牌。

今日的Netflix身為影視串流服務的領航者,正以其優勢逐步邁向與傳統影視產業大亨並駕齊驅的地位,可以想見有愈來愈多的作品能透過這樣的平台,獲得製作資金或是發行曝光的好機會。

這是一個內容形式多元豐富的年代。從文字書本、聲音廣播或播客(Podcast)、影視作品、乃至互動性更高的電玩遊戲,每樣都可以是傳達知識或故事的形式,以及藝術表述的作品形式。儘管每當有新的形式流行起來時,總是會有一段陣痛期,舊的形式彷彿就要式微,新的形式彷彿無所不能,但我們總會發現舊的精神仍能存留下來。譬如,書本市場總額雖然逐年萎縮,但我們也不可能再回去使用紙本地圖、購買百科全書等等,旅遊規劃不再只靠旅遊書,還能查詢部落格文章或使用旅遊網站服務等等,但書本世界裡仍有大把寶藏,眾多創作者們會去挖掘出來,創造出更偉大的作品——還記得《紙牌屋》的原著是一套1989年出版的英國小說嗎?

「這是最好的時代,給我們說一個故事吧,用你覺得最恰如其分的形式。
這是最壞的時代,過往形式難以再復興,卻能在全新形式裡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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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牌成長的下一步:WPP Open 與 AI 驅動的智慧行銷全攻略
品牌成長的下一步:WPP Open 與 AI 驅動的智慧行銷全攻略

生成式 AI 正在改變人們的生活與工作方式,品牌行銷的運作模式也因此而大幅改變。為因應這波變革,WPP Media(群邑媒體)舉辦「Open for Growth 2030 打開智能行銷時代」論壇,正式宣佈在台推出全新平台 WPP Open,並攜手奧美與 The Trade Desk 兩大合作夥伴,共同探討未來十年的媒體轉型藍圖,協助企業洞察國際趨勢,搶先布局新時代的傳播競爭力。

WPP Open 在台上市,打造 AI 行銷智能引擎

WPP Media(群邑媒體)執行長郭俊鑫表示,AI 已經是行銷流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環,但行銷人現在的挑戰不在於「要不要用AI」,而是「如何讓 AI 落地,真正幫助品牌在每一個層面上都能產生成效?」

對此,WPP 集團集結全球的行銷數據、策略與方法論,打造出全新智慧行銷平台 WPP Open,這是一個跨品牌、跨市場、跨媒體的 AI 智能策略引擎,可以讓行銷策略與產出更快、更準、更有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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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PP Media(群邑媒體)執行長郭俊鑫
圖/ WPP Media

WPP Open平台具備三大特色。第一是以 WPP 集團本身所擁有涵蓋 75 個產業的消費者數據庫為基礎,再串接全球超過 350 家合作夥伴的數據庫,透過大量且多元的數據來訓練模型,確保資料安全與精準。第二是以「Private by Default」為設計核心,確保品牌在利用數據的同時仍維持最高隱私標準。第三是內建 Discovery、Plan、Activate、Measure 四大模組,涵蓋媒體行銷的每一個階段,讓品牌主、創意團隊與媒體平台等不同組織,都能在相同平台上一起協作,提高作業效率。

WPP Open如何解決品牌的三大挑戰?

WPP Media策略長金佳諭進一步指出,在科技快速變化、市場競爭激烈的今日,所有品牌主都在面臨三大行銷挑戰:如何找到下一個成長來源?如何在大量且分散的媒體環境中維持精準消費者洞察?又如何在海量數據中看見完整故事?而WPP Open 恰好能協助企業克服這三大挑戰。

首先,透過 Discover 模組可以助力品牌找到下一個成長來源。過去,行銷團隊在解讀客戶需求時,往往會因為溝通方式、經驗或觀點差異,而出現理解落差,而 Discover 模組可分析 Brief 背後的隱藏訊息、提供產業洞察、找出未被看見的成長動能,或是從消費者決策路徑和行為中,判斷品牌真正的競爭優勢,讓團隊從第一步就做出對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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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PP Media策略長金佳諭
圖/ WPP Media

其次,是運用 Plan 模組看見真實受眾,維持精準的消費者洞察。WPP Media 資深總監陳昭伶指出,過去的消費者研究存在許多限制,例如,難以全面理解消費者、人工解讀數據,耗時又費力等,但透過 Plan 模組 4 大功能可以突破限制,快速完成消費者研究。

舉例來說,Audience Insight 可以從不同維度去描繪消費者樣貌,行銷人只要與系統「對話」,就能看到洞察結果,不必再花大量時間進行複雜的資料處理。而Build Persona 則讓行銷人可以看到消費者生活化的樣貌。Focus Group 能夠模擬目標受眾樣貌並回答問題,大幅縮減焦點訪談所需的時間和人力成本。Customer Journey 則能了解不同階段的消費者旅程,「當我們真正理解消費者,就能與他建立更真誠的連結。」陳昭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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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PP Media 資深總監陳昭伶
圖/ WPP Media

第三,是藉由Measure 模組從海量數據中看見完整故事。WPP Media數據與技術團隊負責人戴伯偉表示,WPP Open 以行銷人員為中心,將媒體投放明細、轉換成效、電商/銷售數據、品牌自有資料等內外部數據,匯整在單一平台上,使企業可以做更快速更全面的資料探索。此外,Measure 模組還能根據不同業務需求,客製且彈性的設計報表,讓每個部門都能更直覺地看到最關心的指標。同時還內建 AI 助理:可以自動摘要廣告成效,協助團隊快速發現問題、提出解方。

戴伯偉強調, Measure 模組實現了數據分析自由,滿足任何分析靈感或需求,並且整合跨部門的商業智慧,可以賦能企業與品牌,做出成效最好、效率最高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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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PP Media 數據與技術團隊負責人戴伯偉
圖/ WPP Media

AI 驅動的新世代行銷:從洞察、創意到投放的全面革新

策略人員每天面對不同產業、不同生意與品牌課題,外界常期待我們要「全知」、什麼都懂,而我們自己也渴望靠近全知的能耐。

有了WPP Open加持,策略人員依然需要具備判斷問題的能力與領域思維,但過去大量耗費在蒐集、彙整、比對資料的人工勞動,現在交由擁有龐大資料庫與策略模組的 WPP Open 來處理。在資料的廣度與深度上,比以往更能觸及更完整的世界。

然而,真正的策略答案,從來不是一鍵產生。不論是以終為始,或從始至終,策略的形成仍需辯思往返、推敲求真。WPP Open 協助我們更靠近「全知」,但策略人員的價值,仍在於那段來回思辨的過程,以及從無數可能中找到最真實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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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美整合行銷播集團策略總監宋伊婕
圖/ WPP Media

此外,AI 也能讓行銷素材變得更有創意、更獨特。奧美整合行銷傳播集團執行創意總監蔣依潔分享品牌運用 AI 的行銷創意。例如,有國際飲料品牌以開放平台促成大眾共創;而某家養生飲品則用 AI 創造出虛擬的知己小姐,展現集體女性樣貌中的不同細節;亦有連鎖通路品牌在行銷洗衣精品牌時,運用 AI 生成對髒衣服的想像,從庶民生活中的不完美找到趣味和機會。「創意手法可以不同,但必須與品牌調性一致,這是 AI 生成內容的核心前提。」蔣依潔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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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美整合行銷傳播集團執行創意總監蔣依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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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創意產出後,行銷還有最後一哩路,也就是媒體投放。作為 WPP Open 的重要策略夥伴,The Trade Desk(TTD)副總監陳玟潔指出,當品牌透過 WPP Open 完成受眾洞察、策略規劃與創意發想後,真正的挑戰是——如何在龐雜的開放網路中,把廣告「最有效率」投遞給真正的目標受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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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rade Desk(TTD)副總監陳玟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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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D 以跨裝置身份辨識(Unified ID 2.0)、全通路(Omni-channel)、高效演算力與透明數據為核心,讓 WPP Open 所定義的受眾能被精準觸及,並結合 AI技術,協助品牌在投放過程中不斷優化、掌握主導權。她強調:WPP Open 與 TTD 的結合,讓「從洞察到投放」真正串成一條完整、透明、可信賴的 AI 行銷鏈。

在科技快速變化與媒體碎片化的時代,WPP Open 用 AI 串連行銷流程,讓 AI不只是工具,更是推動品牌邁向下一個成長曲線的真正起點。

想了解更多WPP Open AI平台的實際應用,歡迎直接洽詢 WPP Media - Growth & Marketing | MKTG@wppmed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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